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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很好看?。脸只有巴掌大小,五官精致,肤质细腻莹润,体态匀称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偏瘦的。但是她的脸颊边有一层软肉,看?上去特别软和。
平日?里她也是爱美的,精致地像是的一尊瓷娃娃,同这处处透露着陈旧气息的小院格格不入。
现在她的额发被烧掉一小撮,鼻尖带着灰尘,没了?往常的精致,看?着却……更?好欺负了?。
裴延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小姑娘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下,指尖细腻的触感比想象中还要软。
而就是这个举动,让两个人都齐齐一愣。
裴延年?顿了?顿之后,很快将自己?的手收回去,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神色如常地转过身,利索地将锅里的两根木炭直接扔进灶膛中,然后开始清洗。
江新月简直都想要尖叫出声了?。
她可没觉得这个举动有什么暧昧的成分,觉得裴三完完全全就是在泄愤!她好好的一张脸,差点儿就被捏肿了?,现在还是通红的一片。
目光在扫到裴三带回来的野猪肉时,她几乎快要晕过去了?。
老天,裴三捏她脸的手今日?说?不准还杀过猪。
脑海中出现裴三狞笑?着给野猪抹脖子的画面,她气得整个人都红了?。
裴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小红人,动作微微停滞,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
江新月觉得最近裴三有点奇怪,但是她也说?不上来奇怪在什么地方,好像对?她没有以前那?么凶了?。
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他以前也没有拿她怎么着。
她很快就没有在这件事上多纠结,因为她遇上了?一个逃跑的绝佳机会。
——裴三病了?。
春夏交接之际,天气反复无常。
两个人上山还是晴空万里,等中午天色就变了?。他们开始往山下的院子里赶,结果中途的时候就开始下大雨。看?着阴沉沉的天,两个人更?加不敢在深山里逗留,抓紧时间往家走。
中途裴三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让她顶在头上,自己?被这忽如其来的的大雨浇个透。
她倒是还好些,虽然同样淋雨,但是里面的衣服还没湿,回来之后就立即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被裴三捏着鼻子灌下去一碗姜汤,被赶着到被窝里躺着。
裴三则是还需要处理些杂事,冒着雨将墙角的排水沟通了?,又往屋顶的茅草边缘压了?一圈石头防止起大风,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后他才换了?身衣服。
现在的天气还挺冷,当天夜里裴三就发起了?高烧。
江新月是第二日?醒来仍旧没有听?见裴延年?起床的动静,在主屋外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人应声之后进去,才发现裴三病了?。
男人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平日?里锐利淡漠的眼眸阖上,凶煞气就少了?一半,五官的优势就凸显出来。
也就是在这时候,江新月发现裴三长得还挺好看?的。
他不是京城中流行的那?种文质彬彬的俊美,而是五官浓烈而又周正,线条锋利明显,硬朗中带着丝丝匪气。因为生病,匪气被削减没了?,变成少年?特有的豪迈义气。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男人的手臂。
原本?闭着眼睛男人忽然睁开猩红的双眼,锐利的眼眸扫视过来。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像是蛰伏在草原最残忍的饿狼,深黑的瞳仁里带着浓烈的杀意。
江新月只觉得被扫视时,顿时屏住呼吸,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他的眉蹙起,眯着眼很快看?清楚面前的人,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怎么进来了?,饿了??”
裴延年?的脑袋昏沉,残留的意识让他继续交代。
“陶罐里还有昨天剩下来的鸡汤,柜子里还放着你吃过的梨花酥,自己?先去对?付两口。”
他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后就陷入到沉睡当中。
江新月又壮着胆子,戳了?戳他的手臂,这下男人彻底没了?反应。
这烧得未免太严重了?。
她着急起来,正要转身出去找村里的大夫替他看?看?时,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裴三跟着衣服一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钱袋子。
钱袋子鼓鼓囊囊,应当有不少钱,毕竟裴三才黑吃黑了?一波,正是发达的时候。
只要她拿了?这笔钱,再将马棚里的马骑走,她成功离开的机会很大。
她失踪这么长时间,怀远侯府的人不一定在继续找她,但是徐宴礼一定会找。
趁着裴三陷入到昏迷追不上来,她赶到县城沿路打听?,说?不定还能碰到来找她的徐宴礼。
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
她盯着钱袋子的眼睛都看?直了?,最后还是没能抵挡住内心的诱惑,缓慢地伸出自己?的手。
等沉甸甸的钱袋子被握在手里时,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瞥了?一眼仍旧在昏迷当中的男人,蹑手蹑脚地退出去。
“裴三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他能黑吃黑,为什么我不可以?”
“再说?了?,我可比他好多了?,我都没有杀人。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用他那?么一点点银子,又有什么关系?”
“他都贪了?山匪那?么多东西,还在乎我这么一点?”
在走去马棚的路上,江新月嘀嘀咕咕地说?服自己?,安慰一下自己?那?为数不多的良心。
可看?着那?匹高头骏马,她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脑子里闪现过她同裴三初见面的场景。
她浑身红肿如同烂泥一般被人踹倒在地上,裴三刚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同样也是一个清晨,阳光斜斜地照射过来,将男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甚至能将她完全遮蔽进去。她费力地抬起头,睁开红肿的双眼就看?见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位身形挺阔的男子。
男子相貌出众,舒眉朗目,沉静看?着人时会有巍巍高山般的压迫感。
强势地出现在她的世界中,然后将她救了?回去。
后来她裴三确实不是个东西,但是说?破天,他实打实地救了?她一命,也不曾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
他现在明显病得很重,再烧下去说?不准都会被直接烧成一个傻子。
她要是在这时候不管不顾地离开,同谋财害命又有什么区别?
天人交战之下,她捂着自己?胸口那?点为数不多的良心,硬生生让自己?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大夫家跑去。
大夫很快就来了?,把脉之后又丢下三副药。
“他的身体一直有亏空还没有养好,一场病将他从前积攒的伤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