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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

末日之星不能吃，也不能不吃。

韩文清昨晚咨询了一下医院，可惜跟网上放出来的末日综合症百科差不太多，一致建议将病人送到专业末日综合症控制中心去。

但是那种地方能去吗？末日综合症并没有特别有效的手段，必须依靠每日的细致检查做调整，所以才会诞生末日综合症控制中心，可五年前有特别行动揪出了一家控制中心居然在暗地里胁迫Omega进行性交易，里面时间最长的患者已经住了十一年，不但依然对末日之星有依赖性，更是行动迟缓，意识反应很慢，近乎半痴呆。

新闻里那家控制中心的负责人说出来的话充满恶意：“是Omega还不想让人干？”

那还是一个Beta。

叶修去那里会被毁了……但是放任他继续吃下去？绝对不行。韩文清也觉得棘手起来。

楼上叶修还在睡，韩文清把药和水放在床头，喊了几声，没反应，推一推，韩文清骂了一声，对方身上温度烫人，发烧了。

不过他这么一折腾倒把叶修闹醒，迷迷糊糊看见眼前有人，不由得往里一靠。

他动作十分轻微，并且马上意识到眼前的人是韩文清而放松下来。

但韩文清是什么观察力？他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先把药吃了，我去拿温度计。”

说没有尴尬是假的，可韩文清一切正常的语气和态度还是给了叶修一点聊胜于无的安慰。他等韩文清出去后，翻身去摸床头柜上的药，结果轻轻一动就全身酸痛得倒抽一口气，加上发高烧手软脚软，瓶盖都拧不开。

我操你大爷的喻文州！！！！

叶修简直怒火中烧。

韩文清拿着温度计进来，看到叶修半撑在床上还在对着药瓶纠结。昨天那件系带睡衣韩文清给扔了，叶修自己行李里只有一包还没来及洗的衣服，只好给他套一件霸图的广告衫，XXL，露出半边肩膀和脖颈，瘀伤和吻痕都没消，看起来就疼。

“躺回去。”韩文清言简意赅。

要往日里叶修至少要说先来根烟，现在叶修想起昨天怎么在韩文清怀里高潮的就是满头黑线，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把自己打昏算了，讪讪地缩回被子里，闷住头。

韩文清一手把他拉出来，拧开药瓶塞给他：“吃多久了。”

叶修脸上发烫地保持着平静，倒了一粒在嘴里，觉得床头柜有点远，自己拿不到水，干脆嚼嚼直接咽了下去：“行了，你别管这个。”

这话挺潇洒，可叶修一开口喉咙就扯着一阵撕疼，哑得听不下去，就成功说出前四个字。

“叶修，”韩文清沉下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又是怎么想的，这药你必须戒了。”

叶修扯起一边嘴角，咳了咳，嘶哑着嗓子说：“戒？那我一开始吃它做什么。“

“昨天的事教训还不够？”韩文清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再发生的……”叶修提高了点声音，又咳了好一会，“是谁告诉张佳乐我会直接回酒店的？”

韩文清不跟他扯：“你家里人电话多少，你不说我去问苏沐橙。”

“得了，她也不知道……”叶修多说了几句就撑不住了，头昏脑涨地又倒回枕头上，睡眠里积攒的力气用光了，昏昏沉沉干脆合上眼，“老韩……我逃出来的，你还要把我送回去……？”

这话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粘在一起，含含糊糊的，听起来有点可怜。

韩文清不理那一套，把温度计塞进叶修嘴里还磕到他的牙，停了两秒抽出来：“体温39.5。叶修，末日之星的副作用我不信你不清楚，吃末日之星的Omega猝死率比普通人高了30%，完全是靠透支来保持活力，医生说估计四十岁之后身体机能会直线下降，叶修，你还有几年？”

叶修撇撇嘴角，要是有烟他能喷出个烟圈来表达他的不屑。

“而且从第一种抑制发情的药上市开始，多少药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失效，必须改配方再卖？就算是末日之星，你已经吃了十年？再十年呢？二十年呢？当末日之星也没有效果的时候，还有什么药能救你？你也想象那些人一样死在床上？”

韩文清本来就是看到不对了直接骂的脾气，对叶修也毫不客气。

叶修脸色一白，拧着一股气坐起身：“老韩，你也管太多了……猝死也好、失效也好，我要是怕，就不会选择这个抑制剂。”

这可是末日之星。

有了星还会怕末日吗？

得到过星还会怕末日吗？

不是以Omega或者Alpha的身份，而是以叶修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活着，哪怕只剩下一天，也不对造物主的恶意妥协。

他一口气说完嗓子就疼得不行，一边咳一边还不忘记对韩文清放嘲讽：“……是啊，你是个Alpha，肯定恨不得Omega都乖乖给你上？”

韩文清气极反笑：“你还知道我是Alpha？”

说完韩文清直接把叶修从被子里扯出来，不由分说俯身吻下去，掐着叶修的下颌咬出他的舌头，又重重扫过口腔里的软肉，一点空隙都没有激烈的咬吻让叶修呼吸不上，全身没有力气挣扎不开，叶修恼怒地瞪着他。

不过韩文清只是粗暴地完成了一个吻，他拍拍叶修泛着病态潮红的脸：“药必须想办法戒掉，温和的药效果比不上它，但是不会伤害你，烧退之前把电话给我，别逼我动手找……”

“老韩你……”

“你不是要打一辈子荣耀吗？”

突然一小片黑影盖在眼前，叶修只来得及抬手遮在脸上，触及是一张硬卡，他不由得抓紧了。

是君莫笑。

他点点头。

韩文清看着叶修拿着账号卡按在胸前的样子有点心软。

现在Omega的人数已经越来越少，男性Omega更是几乎绝迹，他们生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引起谁的注意而招致伤害，每天都有Omega因为压力而自杀，歧视Omega是根深蒂固的社会现象，凭一己之力在社会上生存下去很艰辛。

叶修无疑选择了艰辛中最难的一条路，隐瞒性别，消耗生命，承担巨大的压力和后果，以Alpha的身份，在电竞圈中封神。若不是末日之星，叶修早就会被发现是Omega而失去职业选手的资格，所以他才会为了隐瞒性别服用禁药参加比赛——

这是一条，非常决绝的路。

因为是不败的荣耀，因为是用生命来换也值得的荣耀之光。

“老韩……”叶修整个人都松软下来，十指交迭在心口的账号卡上，嘶哑着声音说，“你都还没退役呢，我还再想打一年啊……在战场上……”

不要逼我放弃，我用生命换来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