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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之前被压进肠道的液体正缓缓地从身后流出，有种失禁的难堪错觉，衣服和毯子上都有被空调吹冷的水渍，贴在肌肤上十分滞闷。
喻文州站起来：“我带你去。”
“老林，”叶修看着林敬言笑，“我觉得你骨骼清奇APM过千，来搭把手。”
两相夹击之下，林敬言在无数比赛中被磨练出来的反应和直觉在一瞬间到了一个巅峰值，他交迭的手放在翘起的膝盖上，四平八稳地说：“我们等等队长吧。”
韩文清没有走远，他只是觉得有些无法面对那位算起来有了十多年的老友。
叶修给自己的感觉从来都是顶尖的Alpha，他并非特别的锋芒毕露，但是那种将别人设下的陷阱顷刻化为己方力量突破口的思维方式是叶修多年来最显著的战术特征，彰显的是他高人一筹的战局把控以及丧心病狂的控制力。
不但控制己方，而且蚕食了对方的战机。
如此运筹帷幄的绝对强势，即使对于Alpha来说也是一座难以超越的高峰。
但是知道他是Omega之后……靠在椅背点烟的懒散，面对老东家的退让和成全，诱导反击的战术倚重，许多回忆的片段混杂着在脑子里飞快掠过，最后定格在那日在他怀中呜咽着高潮的、绯红而痛楚的脸。
真是不应该的预兆。
眼看离开很久了，也不知道检查结果是什么，韩文清回到休息室，刚推开门就察觉气氛有异，叶修裹着毯子靠在沙发上看着林敬言，喻文州半俯身慢条斯理地整理叶修的衣领，林敬言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
“队长，”林敬言晃晃手机，“张副队在群里问你稍候稍到哪里去了。”
“……”韩文清说，“等我回去再说。”
李教授眼观鼻鼻观心，心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最后洗澡还是韩文清半搀半抱带着叶修去的，浴室在六楼贵宾病室，叶修走到一半蹲了下去，一手抓在头发里，另一只手小臂搭在膝盖上。他的手腕也很好看，明晰的线条，随着动作流畅地延伸到还泛着红的指尖，在空气中拨动了几下。
他苦恼地抱怨：“老韩啊，慢点，我走不动。”
韩文清心尖一紧，压低道：“出息。”
叶修不说话了。
“不会妨碍你打比赛的，”韩文清把他拉起来，“李教授是说要去S市确定方案吧，然后你回兴欣带你的队，按时吃药和复查，降低末日之星对身体的消耗，一年后再入院，没人会发现你是Omega。”
“去S市戒药，叶修。”
“……也是，”叶修用力撑在韩文清的手臂上站稳，“再打一年，等兴欣正常运作起来了……”他在前方画了一把伞的样子，“君莫笑也可以交给后面的人了。”
“散人的职业年限不会太长，账号卡你不留下？”
叶修耸耸肩：“君莫笑我也是从别人那里拿到的，它应该活在战场上，账号卡会不停焕发新的生命，继承前一任的斗志……”
“肩负荣耀，继往开来。”
晚上荣耀主席冯宪君终于被叶修联系了，激动之余手一抖把QQ给关了，赶紧又给打开。
叶修发了一个抽烟的表情。
“主席好啊。”
冯宪君压住心头的火苗：“叶修你必须有个手机，你要说的事，QQ我不想听。”然后狠狠关了对话框。
结果不一会电话还真响起来了，是韩文清的。冯宪君实在想拒接，这是手机没错，但这他妈是你的手机吗！
“主席好啊。”
叶修开场白不变。
冯宪君平心静气地握住了救急丸：“嗯，好。”
“训练营的事儿我想好了，QQ跟你商量。”叶修简单地说，又挂了电话。
“……”冯宪君简直想把叶修拉黑。
然后叶修说了第三遍：“主席好啊。”又马上接着说，“这都打了三遍招呼了，不知道有没有第四遍。”
冯宪君敲下“有事快说”四个字。
叶修那边也不调侃了：“兴欣之光，天火燎原。”
“这是什么？”
“这是训练营宣传短片的主题，放在首页的，主席你懂，就是要有中二病一样的霸气。”
“……叶修，你兴欣才一年，硬件条件缺口那么大，就开训练营？”
“若联盟能预支兴欣第十一赛季的部分门票和周边收入，训练营就能没问题，我们可以签订合同。”
“只有训练营走上正轨的战队才能叫做俱乐部，才能不断补充和前进，”叶修发了一个金馆长的笑，“第一个训练营，嘉世训练营还是我带出来的，忘了？现在比当时好多了。”
当年联盟成立，还叫叶秋的叶修斗神之名在网游里已经所向睥睨，吸引了众多高手加盟，叶修和当时的陶轩商议后把原本的战队后备队伍整理扩招，开了荣耀联盟第一个训练营，培养了大批种子选手。
“好吧，兴欣上个赛季的表现堪称奇迹，话题和风头都不错，如果你能配合联盟的所有宣传和代言，我可以考虑扶持兴欣的训练营。”
这次叶修沉默了很久。
冯宪君差点要催了，叶修那边终于回答：“行啊，简单。那兴欣的官网、宣传片和在荣耀官网及论坛的宣传，就靠我们精诚合作了。”
……合着联盟还要管一个战队的宣传外交？？！！冯宪君果断打下不行两字。
“双赢嘛，我也很难的，全活动出席，尽力配合啊亲。”叶修诚恳地发了一个尔康手表情。
全活动出席，全力配合，散人，叶神。
冯宪君还是知道这里蕴含的商业价值，不说其他，一句“叶修退役的赛季”就能热一年。
“好吧，那合同……”
“跟我老板说吧，问选手有什么用。”叶修摆明胡说，然后一句拜拜就下了。
……
冯宪君倒了一杯水，吃了药。
叶修这边却是因为明天要赶去S市的飞机得早点睡，再说有些事情必须由陈果来牵头了，于是拿着韩文清的计算机给陈果说明了情况就去滚床。他在储物间里睡得毫无压力，在韩文清家里自然也睡得香甜，今日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焦灼和忐忑堵在胸口。
上次睡不安稳还是准备拿叶秋的行李离家出走、下定决心走出这条选定的路的晚上，这一次呢……？
大概是即使已经做好了迎接末路的准备，对于病发后的一切依然带着内心深处的畏惧吧，无论如何，谁都不想落到那么悲惨的境地。
他突然想起，荣耀里最初的宣传视频里刺客舍命一击的吟诵之词：
愿我刺向自己的利刃，能带来无上的荣光……
再归于恶魔的深渊吧。
***
Q市到S市的航班最早一班是在早上六点半，不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