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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工具准备完毕,简初词润湿勾线笔。

周政业扫向颜料盘:“好像和毛蛋用的不一样?”

简初词调配颜色:“嗯,这个是食用色素。”

周政业:“食用?”

“家里没有人体彩绘颜料,毛蛋用的那款虽然也无毒,但在皮肤很难清洗。恰好家里有食用色素,我感觉这种好一点。”

简初词强调:“只是这样,你别乱想。”

“我随口一提,没乱想。”周政业捏捏他的耳垂,“但简老师,你这里红了。”

“我就是有点热。”简初词把人按下去,“躺好,准备画了。”

“简老师,我衣服还没脱。”

“……知道,你急什么。”

“没急。”周政业躺进沙发里,“但你好像比较紧张。”

“……”

确定某人是故意煽风点火、火上浇油,简初词半刻没犹豫,分秒将上衣脱光,把灯开到最亮。

人形“画纸”准备完毕,简初词握着勾线笔,继续构思。

“裤子不脱?”周政业说,“只画上半身?”

“…………”

简初词:“我还想早点睡。”

画满全身,今晚都不用睡了。

周政业有点遗憾似的,回了个“嗯”。

简初词:“想让我画什么?”

“你喜欢什么,就画什么。”

没考虑太久,简初词握紧画笔,靠近腹肌。

笔还没落下,手腕被周政业握住,放到胸口:“在这里画。”

在哪都一样,周政业胸口和腹部的皮肤质感差不多,简初词重新下笔。

人工色素质地偏稀,为了易清洗,简初词色调得很淡,身体压着他的手臂。

彩绘开头并不顺利,额头有周政业的呼吸,眼神也不放人,带着火星似的,一波又一波扫过来。

简初词刚进入状态,又不想停笔,提醒了一句:“要画很久,可以睡会儿。”

“不困。”

简初词:“可以吃草莓。”

“不吃。”

简初词:“那你别老看我。”

“就看。”

“……”

劝不动的人,简初词没再废口舌。好在他调节能力强,一旦彻底进入状态,外界对他的影响几乎为零。

没多久,狮子初见雏形,在胸口。活灵活现。

周政业保持不动,能用的地方只有眼睛。沉迷他认真的状态、投入的表情,欣赏他……

嘶……

周政业身子微抖,低头。

柔软笔尖扫在左胸的圆点,刚涂一小半。

“别动。”简初词按住肩膀,“正在画眼睛。”

这个区域难免敏。感,周政业侧头不看,强忍着急躁。

没多久,右侧传来同样的感觉,忍耐力到达极限,周政业握住他的手腕:“故意的?”

简初词看似有理有据:“眼睛是灵魂,必须认真画。”

但眼睛为什么要画在这两边。

“行。”周政业松开手腕,反手勾腰,把人捞到了腿上,“在这儿画,离得进,看得清楚。”

某人看似善解人意,却把急躁过渡到了简初词身上。他表面坐的是腿,实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简初词如坐针毡。

“有点硌。”简初词蹭了蹭,“我还是坐回去吧。”

周政业箍紧人,要挟似的:“再蹭,只会更硌。”

“……”

简初词反抗了几次,都被周政业抱回去,强行按在原位。

画了半个多小时,狮子终于完成。

报复心作祟,简初词说:“我能在别的地方画吗?”

“可以。想画哪?”

长裤搭在旁边,简初词握着笔,毛质笔尖点在上面,轻轻一划。

“小词,你……”

“别动。”简初词按住肩膀,“既然它这么恼人,就画个图腾好了。”

墨绿色的图腾,逐渐在上面显现,周政业只庆幸他网开一面,并没有画在最麻烦的区域。

简初词真有想画的心,但位置过于特殊,不能用碱性较强的清洁剂,万一弄伤得不偿失。

不到十分钟,图腾画满柱面,没有参照物,全为自创花纹。简初词抬头,看到了桌上的草莓,有了个特别想法。

他选了根圆头软毛彩笔,蘸取红色颜料,点在图腾上。

周政业没看懂:“这是什么?”

简初词:“草莓。”

周政业:“……图腾上长草莓?”

“万一它想吃呢?”

周政业:“你想吃吗?”

简初词专注画草莓,随口回了句:“我等会儿再吃。”

草莓画多了影响美观,简初词只零星点了几颗。最后在腿根附近画了颗最饱满的。简初词满意收手,放下笔,亲自吹干。

气流弄不脏身体,也不影响清洗,但扑在敏锐区域的风却能折磨周政业的意志力。

忍无可忍之时,周政业拉起人,往身边抱:“简老师,别折腾我了。”

“不行,得吹干。”

忍了又忍,图腾和狮子全部吹干。简初词只拍了胸口,几十张,各种角度和细节。

拍到满意,简初词按掉手机:“累不累?我帮你擦擦再洗。”

“不擦、也不洗。”

“不行。”简初词起身拿毛巾,“这种画不能过夜。”

“等会儿洗。”周政业拉住人,往身上抱,“还有事没做。”

简初词听得懂暗示,慌张看向图腾:“不行,这个色素是水溶性的,你现在这样,进去、会……”

紧张了半天,周政业只是把他抱到腰上。前面是狮子,后面有图腾,简初词坐在中间。

“……”

真会找地方。

周政业:“小词,我也想画。”

简初词:“想画什么?”

周政业的目光掠过衣领:“你先脱。”

简初词:“……”

纽扣解开,皮肤被光打成半透明,从领口缓慢绽开,红绳上挂着戒指,擦在胸口轻微摆动。

上衣滑落地面,简初词对上他的眼:“下面,还脱吗?”

“留着,我脱。”

简初词胸口胀着,像受到电击,递笔给他。

周政业接过笔又放下,指尖在颜料格上方晃动,似乎在寻找满意的颜色。

看懂他的用意,简初词的身体喧闹混乱,心脏紧张得要跳出来。

最后,手指从颜料格离开,伸进了温水杯。

简初词:“……?”

挂着温水的手指点点鼻尖,紧接着,按在了柔软下唇。

跟随引力的方向,拇指缓慢下滑,擦过下巴、咽喉,并持续往下,捏住了银色婚戒。

简初词原封不动,像被水痕拉出了一条结界,表面心如止水,内心热血沸腾,连呼吸都想为假惺惺的平静做反抗。

直到男人扣紧后脑,咬住了他亲手涂湿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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