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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修,他没看清直接滑倒了。
但他没敢发出声音,生怕惊动别人。他知道别人都说他是傻子,可他才不傻,若是发出了声音被工人发现肯定又偷偷说他傻了。
细雨淅淅沥沥,轻飘飘地落在宋真言脸上,花园里开着的两盏昏黄的灯,勉强照亮了漆黑的夜,也照亮宋真言白皙脸庞上挂着的几滴水,如银河闪了几颗星。
手心上沾满了泥水,他有些倔强地用手背抹了两把脸,随后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在门口换好鞋,浑身湿淋淋地往自己的房间里去。
身后那一株植物正开始遭受着雨滴的敲打,叶片开始散开。
宋峙迦正坐在宋真言的床上,随手拿了宋真言书桌上的一个日记本在看。宋真言进来时被吓了一跳,杵在门口一动不动。
宋真言和宋峙迦兄弟二人气质差别很大,宋峙迦的外表并不柔和,整个人像是被冰浸住过一样,带着锋利,轻飘飘的目光如同冬日的雨霜,扫过去毫无感情,再多看几眼那物件恐就要冻死。尽管他的样貌实在出众,但因为这再看他第二眼的人都往往会回避开眼睛来。
除了家里的佣人,就连沈玉烟也很少敢与宋峙迦对视太久,毕竟现在没人会惹怒这个板上钉钉的未来沈家继承人。
敞着半个胸口的宋峙迦只是扫了宋真言一眼,脸色就微沉下来,似乎很不待见这个弟弟。他朝宋真言走去,不容忽视的力道将宋真言拉了进来,重重关上门,两指紧捏着宋真言的下巴说:“怎么,又想了新的把戏?”
宋真言害怕地咽了口口水,和宋峙迦对视张大的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小鹿的眼睛。
“对不起……”宋真言颤颤巍巍道歉,眼珠微微转了半圈,表现得很机灵,尽管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在想。
可男人却松了口气,随后无法忍耐浑身脏污湿透的宋真言一样,直接动手扒起宋真言的衣服来。宋真言盯着男人冷峻的神色被吓得傻愣愣脱掉外套后,便反应过来,随后便像狗一样朝宋峙迦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男人从嗓子里发出痛声,甩开了宋真言,宋真言瞬间就钻到了桌子底下,怕得身体都抖起来,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原来是真傻了。
宋峙迦的心脏有些木,好像小时候放学回来看到自己捡回来的还没断奶的狗被砸得血肉模糊,扔在了垃圾桶。
宋峙迦另一只手捂住流血的伤口来,扯了扯嘴角,自己刚竟真以为宋真言骗他的,被发胶固定住的头发散落几缕下来,这时和躲在桌子底下的宋真言比也显得有几分狼狈来。
房间里宋真言害怕的呜咽声太过明显,尤为刺耳。
从没受过这种待遇的心比石头还硬的宋峙迦依旧冷脸,但他蹲在了宋真言面前,遮住了宋真言脸上的光,说,“躲在这有什么用?是小狗吗?犯了错挨打要找个角落躲起来。”
宋真言倒也没傻得这么厉害,能瞬间就被宋峙迦唬住,他发着抖说,“坏人……出去……”
“谁是坏人。”宋峙迦将手放到宋真言肩膀上,伤口在宋真言眼前一览无余,“真言,我是你哥。”
“是,是吗?”
“你说呢?”宋峙迦唇角勾起,“看你把我咬的。”
“我……”宋真言垂眸看着男人手腕上的牙印,心里突然有一阵难过,又抬起眼眸来看着这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对,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宋峙迦面无表情地说,“要是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宋真言听到了,又往桌子底下缩了缩,浑身抖得更厉害了,“不要把我抓走!”
“下雨天出去干什么了?”
“我下午的花没种完,我晚上……”
晚上饭也没吃,宋真言心思飘忽了,好似明白刚刚难过的原因,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房间里响起宋峙迦短促的低笑,像是嘲讽,宋真言的脸没有缘由地烧了起来,又红又烫,好像饿肚子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但对方很快又是沉着脸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在用力不由分说地将宋真言拽出来。
宋真言躲了两下,还是安静地被宋峙迦拖了出来,被按坐在床上,不容抗拒的扒了衣服。
“不……不要……”
“不要什么。”宋峙迦说,“要警察还是要医生。”
听到几个字眼,宋真言害怕地瞪大眼睛,他之前生病时被医生扎了不少针,像孩童一样对医生有着本能的恐惧。晶莹的眼泪从宋真言恐惧的眼眶中聚集,薄薄的眼皮都是红的,他抓着宋峙迦的手不肯松开,害怕宋峙迦打电话给医生。
宋真言备受屈辱的模样令宋峙迦有些扫兴,他将宋真言的手扒掉,随后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而宋真言还是很害怕,从见到宋峙迦后他心脏都不舒服,好像有水漫过他的头顶呼吸不过来。他重重吸了口气,害怕地脱光了浑身的衣服,藏进了床上的被子里。
过了大约四五分钟,门口传来动静,在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盯着门口的宋真言坐了起来,被子从他光滑的肩部滑落,在有些冷的空气中暴露出姣好的上半身。
宋真言鼻子还是红的,看着宋峙迦手里的牛皮纸袋子鼻音很重地说,“我自己脱了衣服,没有生病……”
宋真言曾经脱光了偷偷钻到宋峙迦床上,然后等宋峙迦回来发现时已经脸闷得发红,在一场激烈的吻结束后,喘着气水光淋漓的说:“我只是先自己脱了衣服,没有偷偷玩那些东西。”
不是将按摩棒硬塞到宋真言畸形的下面,宋峙迦将纸袋子里的巴掌大的蛋糕端了出来,递到宋真言手上,然后将外套盖在宋真言瘦削的肩膀上,说,“吃。”
宋真言在宋峙迦高大的阴影下望了望男人的脸,小声地说了谢谢,然后高兴地拿着勺子吃起来了,甜腻的柔软在舌尖化开来,宋真言的眼睛亮了起来,自生病醒来之后他还从来没吃这种好吃的。
宋真言一出生就被打上了耻辱的烙印,宋家没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而是养在这儿还让佣人叫一句小少爷就是最大的恩赐了。过生日吃蛋糕这种普通人都会有的每年一次的日子对宋真言来说都是奢侈,毕竟谁也不太想提起自己家出生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就连沈玉烟也是默许了这种行为。
而宋真言,在这十八年以来,真的只吃了两回蛋糕。
尽管家中的晨点偶尔也出现过奶油制的食物,但他都一概不碰。
窗户上都是雨痕,外面一片黑暗,反光的玻璃映照着室内的一对兄弟。
房间里是宋真言细细簌簌的动静声,宋峙迦盯着宋真言认真舔吃蛋糕,粉红的舌尖上沾了奶油的样子。
宋真言吃了快一半,感觉到自己脸上粘人的目光,他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