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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颤动着眼珠,什么也想不到,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来。
他不想让宋峙迦爱别人,可大哥不是他能左右的,他连求得宋峙迦多一个眼神都求不得;他也不想和别人结婚,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勇敢地说不。
最后,宋真言僵硬的手指攥住那张照片,才能发出声音来,他说,“我……我还要再跟他相处相处才能结婚。”
“那是自然。”
老爷子拄着拐棍走了。
病去如抽丝,等到春天花园的花都开了,宋真言才算是终于好了。他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学习成绩又进步很多,只是笑得更少了。
宋钰涵有时候放学去赌宋真言,宋真言也不反抗,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宋钰涵怒骂宋真言窝囊,又说,“大哥不回来了你就跟失去主人的狗似了?宋真言你真懦弱!”
宋真言只是抿着嘴不说话。
一直到十二月份,宋真言才真的见到了宋峙迦。
放学的时候宋峙迦已经在校门口等着宋真言了,男人坐在车里,看到熙熙攘攘打闹的学生跑出来,等到学生都出来的差不多后,宋真言才低着头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出来。
男人将车窗降下来,还未叫宋真言过来,便有人喊了宋真言的名字。
“宋真言!”
宋真言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宋峙迦就看到宋真言很单薄的背,还有很重的书包。
一个和宋真言同龄的男生,生得很高,穿着校服高兴地朝宋真言跑过来。
孙玉承跑得很急,额头甚至出了些汗,他看到宋真言停下来露出开朗的笑容,停下来后将藏在背后的圣诞果塞在了宋真言的书包里,大声道,“言言,我不是说让你放学等我?”
宋峙迦拧起了眉头。
言言。
那边孙玉承又低声说了些什么,宋峙迦没有听太清楚,只依稀听到留学,一起,几个字眼。他听阿峰说过这件事情,但日理万机的宋峙迦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自认为一切都能掌控。
可是从他的角度里看到了宋真言慢慢扬起的嘴角。
那是一个很自然的,很随意的笑容,宋峙迦很少在宋真言脸上看到过,在他面前,宋真言一直是有些讨好的笑,或者是很可怜的哭。
宋真言又点了点头。男人看到宋真言留的头发有些长了,但是很柔顺,随着点头的动作发丝在微风中颤动,鼻尖也有点发红,像是害羞的模样。
孙玉承那边还在说些什么,宋峙迦已经不想探究竟,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宋真言的侧脸,在想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看到宋真言了。
手底下有人时不时会给宋峙迦送些宋真言的照片些来,放在信封里,但宋峙迦都一律没有打开过。
还是那天晚上,宋峙迦从酒宴中回来,在书房中一身酒气地碰掉了属于宋真言照片的信封。他神志不清地打开——最上面一张是春节那天,宋真言一个人在窗户的高桌处吃饭。
拍照人身处的位置很隐蔽,照片两边还有一些枝叶挡住,宋真言位于窗户的中心,窗户两边是厚厚的积雪。
这张照片几乎看不清表情,但宋峙迦还是直觉宋真言肯定哭了。
“言言,那我们说好了。”宋峙迦被孙玉承因为兴奋而拔高的声音打断思绪。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宋峙迦手里流失,宋峙迦攥紧了手,下一秒将车窗彻底降下来,朝背对着他的宋真言沉沉喊了一句:“真言。”
还在犹豫的宋真言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茫然回过头来,然后看到了坐在车里的冷淡的宋峙迦。
“……大哥。”宋真言像被定住,半晌才说出这一句话。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宋峙迦了,曾经在某个夜不能寐的深夜,宋真言已经给自己下了死期,宋峙迦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看他了。
突然出现在宋真言面前的,还是在学校门口等着的宋峙迦,宋真言就算是做梦也梦不到,因此在突然看到宋峙迦后,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觉得这其实并不是宋峙迦,只是自己幻想的。
他无法控制的,湿热的眼泪从眼角流出。
宋峙迦先开口:“真言,上车。”
宋真言这才反应过来,宋峙迦真的回来了。没像以前一样如同被施了法术一般走到宋峙迦那里,他先是回过头,对孙玉承说,“我大哥来找我了,我得先回去了。”
“啊?那是你大哥吗?没听你提起过……”
孙玉承看向男人,宋峙迦以阴沉如同看待蝼蚁的目光回望过去,孙玉承皱起眉头,重新看向宋真言,“要不然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
“那好吧。”孙玉承握住了宋真言的手,几近赤诚,“言言,我希望我说的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我等着你的回复。”
宋真言低下头,“嗯”了一声。
二人握住的手如同烧红的铁烫着宋峙迦的眼睛,在宋峙迦下一秒要开车门时,宋真言终于挣开了孙玉承的手,低着头疾步朝宋峙迦走了过来。
他打开后面的车门,坐在宋峙迦的身边,很乖地喊,“大哥。”
司机启动发动机,踩下脚,窗外的景物后移,车内的挡板逐渐升起。
宋真言还是乖乖不动的样子,反而让宋峙迦有些焦躁,他握住宋真言被其他男生握住过的手,目光低沉,“怎么不高兴?”
如果是上回,宋峙迦过来接宋真言放学,宋真言上了车一定会抱住男人,并且甜言蜜语说大哥来接他放学他真得好高兴。
可今时不同往日,宋真言不敢这样了,怕宋峙迦觉得他烦。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看着车内的挡板说,“没啊,挺高兴的。”
司机都是宋峙迦自己的人,宋峙迦没再那么冷漠,他将宋真言还背着的书包取掉,勾着宋真言的肩膀靠近自己,“高兴为什么没笑?”
两个人紧贴着,宋真言如同回暖,好似大地上覆盖着的冻了一整个冬日的雪终于融化,他抬头看向宋峙迦的脸,扯出了一个很真心实意的笑容,并解释说,“大哥好久没回来,我只是……”
“只是什么?”
“嗯……”宋真言揣摩着,“只是有点陌生。”
他们已经快有一年没见过了。
陌生。
宋峙迦眯了眯眼睛,突然觉得宋真言脸上牵强的笑容非常刺眼,和对那个追求者露出的笑容一点也不一样,他只能沉沉“嗯”一声,再不说其他。
两个人一下车便自觉分开,表现得如同普通的兄弟一样,上了二楼,宋峙迦便将人直接带到了床上。
走的时候宋真言身上还有男人留下的印记,再回来时宋真言已经像剥了皮的鸡蛋浑身洁白无暇,宋峙迦握着宋真言的手腕,拇指抚摸着那里的伤口,亲吻着宋真言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