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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阿爻却突然停了下来,他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吓了我们仨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于是三个人都开始朝四周张望起来。
我们已经正式从雪原进入山林,到目前的位置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四周除了每隔几米的冷杉和落叶松,此时阳光明媚,地上是雪白的一片,除了偶尔会出现一两声鸟叫之外再看不到别的什么东西。
何瑜观察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之后,过去试探性地问了一声路阿爻:“怎怎么了?”
我和老钱也走近了些,围过去听他说话。
路阿爻皱了皱眉说:“我总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
我对此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几个回过头去却没见到有什么东西,这里并不像云南那样山里的雾气腾腾,此时还正巧在阳光正好的时候,更没什么大型的遮挡物,我们身后只有树根,所以方圆百米的距离我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没什么啊,老路,这儿又不是墓里,你是不是有点过分紧张了?”何瑜拍着路阿爻的肩膀,揶揄道。
我笑着上去拍了何瑜一巴掌,对他说:“边儿去,别在这儿贫,不管什么时候,还是有些警惕心得好。”
之后又转过头对路阿爻说:“不过这里我们刚才也看过了,除了我们之外就没什么东西,老路,会不会是你刚来北方,水土不服,昨晚没休息好产生的错觉啊?”
“哎!我觉得可能是!”何瑜赞同道。
路阿爻没有坚持自己的说法,他最近确实有一些水土不服,再加上适应不了那么冷的天气,每顿饭也都吃得很少,于是他点点头道:“可能是我的错觉。”
老钱嘿嘿一笑:“既然几位都没事儿,那咱们就继续走吧!”
一段小插曲过后,我们继续前进,又在林子里走了三四个小时,终于,我们抵达了那片荒废的伐木场。
木头墩子落了一大片,墩子上甚至还有遗留下来的一些工具,太阳的光芒渐渐消失了,四周开始变得阴暗下来,我们走过那些被砍伐掉的木头墩子,发现伐木场后面就是一个偏陡的下坡,坡半腰处建了一座破旧的小木屋。
傍晚的风越来越大了,老钱连忙道:“外头风太大了,一会儿可能又要下暴雪了,咱们先进屋避一避,明天再继续走吧!”
我们都十分同意他的说法。
就在我们陆续下坡的途中,我回头看了一眼伐木场的那些木头墩子,愣住了,那些木头墩子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很多双眼睛,绿茵茵的光芒齐刷刷地正呆在伐木场的中心看着我们。
我一停,何瑜也停了,他也回头看,吓得大骂了一声。
“卧槽!这都是什么东西!”
我定睛一看,对他说:“别害怕,是鹿。”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野鹿出来,它们也不吃树皮,就这么站在那儿跟我们对视了很久,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只悬浮在空中的眼睛,在昏暗中确实挺瘆人的。
“别管了,冻死了,咱们还是先进屋吧!”何瑜把我往坡下拉。
进了屋子,几个人把门关上,这是一处空屋,门后和窗户都用几层加厚的木板用钉封死了,但是看上去也已经荒废很久没人住了,我们把门关上,然后路阿爻快速在地面上生了一堆火,几个人开始取暖。
我摘了手套边暖边问何瑜:“野鹿不是应该怕人的吗,你说刚才那些鹿看见我们,也不跑,为什么呢?难道就不怕我们是猎人,一枪给它们崩了?”
“不知道,可能现在世道好了,附近的人不怎么猎鹿了?”何瑜拿出几只压缩罐头出来放在火边烤。
路阿爻在一旁用地上的断木头做了个简易的门闩,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经在门上安装好了,看上去还挺结实,有了门闩就可以保证我们夜里睡觉的时候门不会被风吹开来。
何瑜冲我阴森一笑:“怎么,刚才害怕了?”
我踢他一脚:“谁说我怕了,刚才叫的声音更大的不应该是你吗!我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你省省吧,别多想了,一群鹿而已。”何瑜把我的碗递给我。
第213章 夜半敲门
我问他:“你怎么还把碗给带来了?”
何瑜哼了一声,很不满意我这个问法:“昨天问招待所要的,你就不能吃得讲究一点?出门在外,不吃饱怎么干活,看来操心衣食住行的也只有我了,你啊,靠不住。”
他嘟囔着,又把压缩袋里的汤底调料包倒进碗里,倒了点儿之前在山上接的雪水,等放到火上煮得热气腾腾了,再叫我们几个把一次性碗伸过去,用勺子一勺一勺分给我们。
这个天气能喝上点儿热汤实在是太舒服了,我简直感动得都要痛哭流涕,何瑜弄了汤又开了一盒肉罐头给我们烤,吃得我直打饱嗝。
老钱端着他那流油的碗,对何瑜竖了竖大拇指:“何少爷,您这做饭的手艺鄙人可真是佩服,改明儿到我家去,咱俩喝一杯,我给您打下手啊。”
酒足饭饱,留了何瑜守上半夜,三个人听着外头让人牙疼的寒风声纷纷钻进了睡袋里,钱得利那是对我们相当的信任,一倒头就睡熟了,我从小就有点儿认床,看着屋顶,很困,但是睡不着。
屋外狂风作响,雪打在木头房子上发出沙沙声,这样陌生的环境里我根本难以入睡,何瑜背对着我们,坐在火堆旁边一根一根的抽烟提神,看见他我倒是有了那么一些安全感。
我缩了缩被子,又翻了一个身,准备合上眼睛睡觉,结果一闭上眼,脑海里依旧萦绕着刚才见到的那群鹿的景象。
我顿时想到了小学人与自然课上讲过的内容,一般来说,鹿这种容易受惊的动物不会主动去招惹人类,而我们刚才所见到的却是它们成群结队地站在那儿,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这根本不像是正常鹿该有的样子,它们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又到底是为什么要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呢?
越想越奇怪,越想越害怕,我脑子里乱做一团,外面风还在自顾自地吹哨,像极了小时候看过的恐怖故事的背景音。
我正想着要不要现在过去跟何瑜换个班,身边的路阿爻突然开了口,他的声音很轻,伴随着屋外那些沙沙的风声:“睡觉吧,别想了。”
他话一出口,让我有一种突然被拆穿的感觉,心说这人难道背后长了眼睛,我把遮挡在眼上的睡袋拨开来,见路阿爻背对着我,有些愤愤地把眼睛重新蒙上了,翻身回去,换了一边裹着睡去。
后来可能是忘了自己刚开始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眼睛闭着闭着也就睡过去了,近午夜时偶尔听见身边有动静,应该是何瑜在跟路阿爻交班,我听了一耳朵,没理,实在太困,又接着睡了。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