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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提纳里耳朵却相当灵敏,她可不想偷听到一半,就被提纳里提着耳朵揪出来。
“是吗?但很遗憾,风纪官办事可不会尊重你的个人意愿。”
赛诺说着。守村人的安危确定后,他的存在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智慧诞生了须弥,却同样可以毁灭这个国度,为了不让智慧泛滥成灾,学者们定下了六宗罪。
“你还记得根源之罪是什么吗?我来告诉你……其一,妄谈人类进化之事;其二,妄谈生死之事;其三,探索宇宙之外之事;其四,穷究语言滥觞之事;其五,敬畏神而不行奉献之事;其六,慢言奥秘而心无惧怕之事。守村人,你清楚,你触犯了哪一宗罪吗?”
“到我身后去!弟兄们,保护守村人。”
拉赫曼把前面的守村人一把拉过,守村人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一听到首领吩咐,其余的佣兵们立马拿起武器,把守村人团团围住,护在身后。
一道惊雷倏忽从天空落下,滚滚雷声有如天空怒吼。
“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替你说好了。你,还有拉赫曼,犯了第六重罪孽。你们想复活赤王,对吧?这世间最大的奥秘是神明的奥秘,胆敢妄言复活神明的你们早就触犯了最大的禁忌。”
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卡维根本猜不到事态怎么成了这样,他原本以为风纪官是来救被镀金旅团俘虏的守村人的。但现在听起来像是守村人和镀金旅团勾结,他们竟然……竟然想要复活赤王?一个已经死去千年的神明。
天空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黑沉沉地一片,雷霆和风暴都被压到最黑暗最禁闭的天空一角。沙漠太干燥了,下不出雨,所以闪电还没有雨水帮忙降降火气,它憋着一肚子的火。
雷声霆霆,撕碎了浓云的束缚,耀眼的蓝紫色光在天空急骤飞驰,雷蛇的鞭子在肆意挥散,唰唰唰,伴着咔嚓一声贯穿天地的巨雷轰响,飞沙走石间人心颤动。
卡维现在开始后悔了,他既怕风纪官注意到自己,要被带去好好审问一番,又怕风纪官注意不到自己,这雷电要是落到他身上,估计他一两个月都不用再考虑手头的项目了,只能被裹成木乃伊躺病床上养伤。
“九方你不要拦我,我要上去。守村人的小身板可禁不起赛诺一击。”
“好姐姐,别走,再等等。”
九方死死拽住迪希雅的靴子,艾尔海森一点都没有来帮她拦住迪希雅,甚至还非常优哉游哉地从衣袖里面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九方可不能放迪希雅现在过去,赛诺的攻击看着吓人,现在不是也没造成什么伤亡吗?
“你仔细再听听,赛诺的攻击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他是为了逼出暗中的人。”
击落一道雷霆的自然是另一道雷霆。
沙漠没有水气,新的雷电却自带着稻妻海面的水汽,直接抽在天空黑沉沉的漩涡之中,漩涡被一个打乱了,风暴们没有了自己归属的家园,便向东西南北不同的方向四处逃窜。
雷电的下一鞭狠狠抽在乌云中,乌云都吓坏了,它们急骤地哀号了起来,黑色的眼泪从空中坠落,重重地打到沙土之上。
“在你看来,这就是禁忌了?哼,愚蠢之人。”
暴雨和雷电吞噬了全部的杂音,它们一起构成了喘不过气的残酷黑暗。循着雷电的闪光,一道鬼魅似的人影如雾如雨飘忽立于黄沙之上。
那人带着宽大的帽子,帽子旁黑夜般的纱泠泠飘着,旁人无法从中窥清他的面容,他的声音和呼吸却相当清晰,穿透了雨幕和雷电飘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一起一落间,黑纱起伏,露出白瓷般的肌肤和艳色的唇。
霎时间,稻妻所有的鬼怪传说一下子福至心灵。
卡维本就思维灵敏,这下更是心思翻涌。黑色的雨带着沉重的气息把他全身都弄湿了,卡维的心跳被湿透的衣物紧紧包裹。
从重重黑纱中,来人不经意间撇了他一眼,卡维的心跳都为此停滞,在近乎漫长的一秒后,视线方才移开。
卡维听见自己的心……总算从高空落下,劫后余生莫过于此。
“须弥的事就不劳烦愚人众的执行官操心了。阁下,难不成……是想插手须弥内务吗?”
鬼魅一样的影子没有踏到沙子里,只是虚虚地踏过雷电,足尖一点便只余跟不上步伐的叠影重重。
他移动的痕迹像是雾气一样飘忽,若有若无的铃声叮铃作响。
来人的声音也像雾气,但是杀人无形的血雾,艳色的唇上下摩挲,像蛇张开了嘴,吐出了剧毒无比的毒液。
“插手……倒不敢当。只是这个人,我们愚人众要带走,还希望风纪官不要为难我这个外国友人。”
暴雨和雷电的声音很吵,但人类的声音更讨人厌。
沙漠的干燥让他受不了,这样的阴雨散兵倒是很习惯。稻妻啊,他的“故乡”永远是这样,无休无止的暴雨,无休无止的雷霆,它们才不会管地上的人,永远一视同仁地降落在这个一点也算不上公正的世道上。
雷电将军
从来没有在意过稻妻人民的生死,她只谈她自己的永恒,罪过永远属于痴心妄想的人类。须弥也一样是讨人厌的地方……神明还没有发话,人类就为自己圈下了牲口的圏笼,这里属于人类,而那是神明的住所。
无聊的罪过……
散兵就是这样的存在,他既讨厌人类的愚昧无知和贪得无厌,又讨厌人类的作茧自缚和冥顽不灵。而神明也跟人类一样,没几个好东西。
生命就是这么愚蠢和肮脏的存在。
“这我可不能答应你,须弥有须弥的法律,至冬的执行官要叫就回至冬的冰天雪地上叫就好了。”
“……你找死!”
王不见王,两道雷电激烈地打斗在了一起。
赛诺的攻击是急风暴雨的,但也有着稳定的脉络,但散兵的不一样,他的攻击都很随心所欲,元素力仿佛成为了他招之欲来呼之即去的奴仆,他想怎么样攻击就怎么样攻击。
赛诺一时间把握不住散兵的攻势,他比散兵多了几重顾虑,不要伤到旁边的属下,不要伤到守村人,也不要伤到卡维。但散兵不一样,他来这里不过是无聊的随心散步,守村人怎么样都好,反正只是一个人类,死了就死了吧,反正玩具还有一大把。
他玩得开心最重要。
散兵只是想完成自己的心愿,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需要。愚人众的身份,还有那至高的女皇,都不过是他完成心愿的棋子。
他确实是糟糕的愚人众执行官,但散兵自认为还算对得起那位女皇……因为其他的执行官,也各怀异心。
“怎么了?风纪官,怎么不继续叫了,是害怕了吗?晚了,临死前就是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