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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来,直道:“那……谢谢你了。”

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等事,竟有人觉得他是什么善茬,想保护他?

他狐疑看向岳沛儿身后的年珠,低声道:“这人……是你的朋友吗?刚来京城的吧?”

岳沛儿:“???”

她看了看弘昼,又看向年珠,迟疑道:“珠珠姑姑,你们认识吗?”

“是。”年珠颔首,轻声道,“沛儿,这位就是五阿哥。”

岳沛儿是一脸震惊,手中握着的匕首一松,竟掉在了地上。

她低声道:“珠珠姑姑,不是说五阿哥跋扈嚣张,不可一世,连太后娘娘都没怎么放在眼里吗?怎么……怎么和我想象中一点都不一样?”

她原以为弘昼长得像李逵似的,没想到却长得这样好看。

弘昼已得年珠介绍,知道眼前这人是新任川陕总督的孙女,原见她如此雷厉风行,只觉她很是厉害,如今听闻这话,当即是小脸一垮。

“你这小姑娘,生了侠义心肠,怎么这样不会说话?”

“我怎么和你想象中不一样呢?你倒是说给我听听啊!”

岳沛儿:“……”

得,这下眼前这人和她想象中的跋扈五阿哥倒是一模一样呢。

她讪讪一笑,道:“我原以为五阿哥您名声那样,长得定像李逵似的,或者像哪吒似的,没想到往那儿一坐,倒像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似的,一点看不出您从前做过那样多嚣张跋扈的的坏事。”

弘昼一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若换成寻常人,定说什么“反正就是不大一样,我说不上来”之类的话,但是好家伙,这小姑娘怎么什么都敢说?

年珠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叫什么?

这就叫做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

岳沛儿年幼丧母,跟在祖母宋氏身边长大,被保护的极好,又因自小习武,常年与年珠一块玩耍,更是养成了她直来直往的性子。

弘昼幽幽看了年珠一眼,一副“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与这样的傻妞当朋友”的神色。

偏偏岳沛儿更是浑然不知,直道:“五阿哥,珠珠姑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你说的很对。”年珠已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三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年珠便将弘昼请上了二楼的雅间。

若说从前年珠与弘昼之间似隔了什么东西,但方才那事儿一闹,叫年珠觉得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

他们打小一块长大,对方什么糗事没见过?

年珠喝了一杯茉莉香片后,直接开门见山道:“……太后娘娘想将我赐给你当侧福晋一事,到底是谁与你说的?”

弘昼道:“我自己打听出来的。”

他看着年珠的眼睛,脸上的表情要多诚挚就多诚挚:“如今我也是堂堂皇子,想要在慈宁宫打听点消息难道还是什么难事?”

“更别说皇玛嬷向来看皇阿玛不顺眼,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当然得提防提防,怕皇玛嬷使出什么幺蛾子,烧到我这条无辜的小鱼。”

“你在撒谎。”年珠毫不犹豫道,“你这话偏偏别人也就罢了,可骗不过我去,你可不是那等会对这些事感兴趣的人。”

她又小啜了口茶,幽幽道:“说吧,到底是谁给你透的信儿。”

弘昼的眼神顿时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他本就觉得自己像张白纸似的,不少人一眼就能把他看透。

至于在年珠跟前,他就像透明的似的。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阔别这样多年没见,年珠本是有点拿不住弘昼性情有无太大变化,存心诈一诈他。

不曾想,他却是这样经不起诈,那小眼神早已将自己出卖了。

“你既然不愿说,那我让我猜猜看。”

“我猜,应该是諴郡王是不是?”

弘昼瞪大了眼睛,惊恐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跑来问我做什么?是想过来看我笑话,还是想要过来逗我玩?”

年珠却认真道:“太后娘娘是何许人啊,纵然太后娘娘病重,但想要在慈宁宫安插人却并非易事。”

“五阿哥你肯定是没有这个本事的,近来与太后娘娘走得近的无非熹嫔娘娘、十四福晋,还有穆太妃,前者两人巴不得我能与你绑在一起,哪里会将这消息告诉你?”

顿了顿,她又道:“我只是不明白,諴郡王为何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你。”

身在皇家,最忌讳的就是站队。

穆太妃与皇太后交好,諴郡王是皇上幼弟,就冲着这层关系,以后定能高枕无忧。

弘昼低声道:“当时我也问过諴郡王同样的话题,你猜他说什么?他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呵,他这是把我当成傻子?”

等年珠离开便宜坊时,满脑子也在想这个问题。

紫禁城中哪里有什么善男信女,若諴郡王母子真的如此心善,早就被皇上发落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

开了春,便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

可皇太后的身子却一日比一日虚弱,到了三月底,就已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但不管是清醒还是昏迷时,皇太后念叨的都是远在皇陵的十四贝子。

皇上每每前去慈宁宫探望皇太后时,皇太后翻来覆去总是一句话——要接十四贝子回京。

以至于到了最后,皇上却是抛出话来:“圣旨已下,断然没有收回成命的道理,十四弟此生只能与皇陵相伴,皇额娘还是死了将十四弟接回京城这条心吧。”

皇太后是心如死灰,病情急转直下。

好在熹嫔一直陪伴皇太后身侧。

皇太后偶尔有清醒时,瞧见弘历与富察氏都在,倒是难得夸赞起弘历来。

“哀家记得你皇玛法在世时,也时常夸赞你聪明沉稳,以后定成大器。”

“虽说皇上如今正值盛年,但立储一事乃国之根本,宜早不宜迟。”

“哀家看啊,皇上那三个儿子中,弘历被立为储君最合适不过。”

弘历一听这话,当即就跪了下来:“立储一事,想必皇阿玛心中已有分寸,还请皇玛嬷慎言。”

话虽如此,但他心中却是挡不住的窃喜。

身为皇子,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谁不想坐上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

皇太后这话虽是犯病时、不大清醒时候说的,但这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

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不仅有人说皇太后看好弘历当太子,甚至还有人说什么先帝在世时就很喜欢弘历这个孙儿。

更有甚者,还有人说先帝之所以将皇位传给皇上,就是因为喜欢弘历。

当这消息传到年珠耳朵里时,她是大写的无语,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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