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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问,就是没人告诉他。

“听不懂就别听了,”喻峥嵘听不下去,忍不住开口提点,“平时别往人多的地方凑,监狱长回不回来跟你没关系。”

“老俞,你这话就不对了,”听他这么说,监室里老资格的囚犯插嘴道,“他回来,我们说不定要倒霉。”

“喔?”喻峥嵘不解。

老资格的囚犯不紧不慢的给他解释:“纳粹每次去S市回来,监狱里都会有人调来调去,你看今天那些拍马屁的,都盼着被调出去呢!等他们调走了,就会有新的管教替上来,有些年轻管教刚来的时候会杀鸡儆猴,要是谁撞到枪口上,有的霉头好触了!”

就着这番预言,卧谈结束的时候,大家心情都不轻松。

以喻峥嵘对S市官场的了解,纳粹多半是去市里开了人事协调会调些新入职的公务员到监狱来,同时再给监狱转出去的狱警找个接收的单位。

转进来的人多属无奈,转出去的差事则有肥有瘦,难怪这里的狱警要如此讨好他。

监狱里的人事斗争喻峥嵘无心研究,对他来说,安安稳稳地渡过刑期,就是目前最大的愿望。

果如那个老资格的囚犯所言,人事调动来的很快。

没几天,分管喻峥嵘所在监室的管教狱警换了个年轻的小伙子。然后,不仅是管教,连协助狱警管理犯人的犯人组长也换了一茬。

这些组长平时负责组织囚犯做工、打饭、放风等等一应事务,反正所有狱警该干却不愿意干的事情,都会交给这些组长去做。

作为交换,组长们可以免于做工义务,只要能讨好管教,他们的减刑积分拿的比普通囚犯更快,很多时候,还能狐假虎威的作威作福一番。

那天上工的时候,喻峥嵘这个监室分配到了新的订单,在缝纫室里缝牛仔裤。

喻峥嵘和小猴子还有几个新来没多久的囚犯都不会缝纫,新组长指了一个熟练工教他们。

牛仔裤的缝线有点复杂,熟练工教了挺久才教会所有人,大家集中精神踩了几条,派小猴子拿去给组长检查。

“不合格,”组长瞟了一眼小猴子捧过去的裤子,“返工。”

小猴子被他说的愣在当场,捧着裤子刚想辩解,却被他身后的喻峥嵘拉了拉衣服。

“知道了,组长。”

喻峥嵘边说边把小猴子推回座位,递给他拆线的工具,又低声吩咐道:“别撞枪口。”

小猴子无奈接过工具,气鼓鼓地开始拆线。

拆线比踩线难得多,大家好不容易拆完缝线,再照着之前教的方法,仔细踩完了缝线。

再次交上去的时候,恰逢管教狱警来巡视,他站在组长后面,冷眼看着组长将返工后的牛仔裤扔到地上。

“还是不对,重做。”

这一做,就做到了太阳西沉,其他所有人都收工。

在组长的刻意为难下,喻峥嵘这一组的牛仔裤合格的没几条,大多数拆了又做做了又拆,根本完不成当天的指标。

“你们是猪吗?”空旷的缝纫室里,组长劈头盖脸的骂人,“猪都比你们聪明!”

“你他妈又不说哪里不对,明明在故意找茬!”喻峥嵘来不及拦,小猴子已是忍不住和组长互怼起来。

“你说什么!”组长站起来推了小猴子一把,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地。

“我说你故意找茬!”小猴子不甘示弱,站起来就冲过去要和组长打架。

喻峥嵘拦腰抱住他,死命按住了不让他过去。

谁知组长并不罢休,见小猴子被制止,冲过来照着小猴子的脸一左一右抽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今天老子教教你怎么做人!”

“啊啊啊啊!”小猴子受不了这等屈辱,甩开喻峥嵘发疯似的冲过去和组长扭打在一起。到这份上,喻峥嵘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明里过去拉架,暗地里也帮着小猴子,让他揍那个组长。

缝纫室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外面的狱警,等他们监室的管教进来的时候,正见到小猴子骑在组长身上揍他,而喻峥嵘和其他几个囚犯则在旁边按着组长的腿。

“反了你们了!”狱警抽出腰间的电警棍,劈头朝小猴子抽去,“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打架!”

蓝色的弧光一闪而过,被电警棍抽到的小猴子发出一声哀嚎,在喻峥嵘面前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想要立威的管教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帮架的人,下一刻,蓝色的弧光再次在警棍顶端闪现,喻峥嵘手臂一麻,半边身子都火辣辣的疼。他硬挨着挺了一下,管教见一棍子没把他撂倒,又是一记抽上他的肩膀。

如同切割四肢般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喻峥嵘终于抵挡不住,无力的倒向地面。

一片混乱的时刻,缝纫室的门被忽然推开,“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

“什么事这么吵?”

昏沉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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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峥嵘努力抬起脸,想看清这声音的主人。

黑色的头发,微卷的刘海,仔细看的话,眼角似乎还有颗红色的泪痣。

“真好,”昏迷的前一刻,喻峥嵘心想,“除了做梦,还能在死前看见你。”

第7章守我的规矩

周遭一片光亮,意识慢慢回归。

在疼痛和疲倦的包围下,喻峥嵘勉力睁开双眼。

近处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一如他陷入昏迷前听到的声音。

“醒了?”

视线从模糊变为清晰,躺在沙发上的喻峥嵘张开眼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祁……逸?”喻峥嵘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人,脸上写满了疑惑。

祁逸朝他点了点头。

“喻峥嵘。”

这三个字说的字正腔圆,一如十几年前,他们在校园里的第一次对话。

“你为什么在这儿?”喻峥嵘不解地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吧?”祁逸双眼微眯,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语,“前途无量的副市长乘龙快婿,为什么到黑水港来?而且,还弄成这副模样?”

喻峥嵘的思绪乱成一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试图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双手被手铐反拷着,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而此刻的祁逸,全身穿着黑色的狱警制服,高筒皮靴擦的闪闪发亮。腰间皮带紧束,勾勒出妥贴的线条……

等等。

喻峥嵘的目光忽然落到祁逸的肩章上,赫然看见上面钉着一对银叶,两枚星花。

这是高级警督的肩章,放眼整个黑水港监狱,能有这样的行政级别的人,只有……

监狱长。

喻峥嵘心下骇然,他已经有十年没听到祁逸的消息了,这十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笃笃。”

两记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祁逸起身。

一个狱警推门进来,朝祁逸敬了个礼之后,双手奉上一个文件夹。

“长官,您要的档案。”

祁逸单手接过来:“出去吧。”

再次敬礼后,狱警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大门。

监狱长拖了把椅子到沙发前,叠起双腿,翻开文件夹。

“行贿罪,三年有期徒刑,”祁逸一页页翻着喻峥嵘的档案,“金额也不算太大,搞搞关系能判个缓刑……行贿这种可上可下的事情,凭你丈人的势力,怎么会让你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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