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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考过了童生试,之后狠狠的埋头苦读了一年,又顺利得中秀才。一时间,声名鹊起。
不只是在溪水村,整个葵花镇,附近村镇,甚至是在富阳县,他都小有些名气。
得优待太久,他已经被捧在了那个高位,好像有点下不来了。
所以,如今家里因叶氏发疯带来的这一切变化,就令他很怕会再回到当年。
再回到当年……不,不能再回去。
吴裕贤走神得厉害,直到掐断了手中毫笔,他这才猛然从自己思绪中省过神来。
望着被掐断的笔刺破了皮的手,吴裕贤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
次日一早,叶雅芙睡醒时,发现大床上的那父子二人已不见了身影。
她懵了会儿,然后一骨碌的从榻上爬起来。
盖在身上的薄毯滑落下去,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盖了东西。
昨儿晚上看了天书,看着看着就困睡过去了。她记得,自己是没有盖东西在身上的。
那这毯子……反应过来后的叶雅芙,脸上露出了些浅浅笑意来。
不错,经过这几日她对他的真心相待,这吴大郎知道感恩,开始关心她了。
这是个很好的开始啊。
大反派会关心人,知道感激恩人,就说明他心里是存着善念的。
而只要她一直保持同他这样的和平相处,日后,她就不会落得那般惨绝人寰的下场。
一切都渐渐的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叶雅芙很欣慰。
她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把身上的疲惫都驱散出去后,则拾掇一番,便从东厢房出来往前头厨房去。
此刻厨房里,吴容秉正在忙着朝食。
康哥儿也在。康哥儿就乖乖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父亲身影看,乖萌乖萌的。
厨房里还有花嬷嬷和映红,彼此正各忙各的事儿,谁也没有打扰谁。
叶雅芙也算看出来了,那映红敢正面同她刚,却不敢招惹吴容秉。想也是知道,吴容秉再怎么样也是这个家的长子嫡孙,身份比她那姑爷还高。
再者就是,吴容秉虽瘸了腿,且看着文弱,但他身上却有种不可忽略的气势在。
他不说话的时候其实挺冷的,一脸的“生人勿近”模样,性子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像映红这种城里有钱人家的丫鬟,应该见识过一些人。所以她心里自然有数,哪些人能惹,哪些不能。
这样也好,只要吴容秉能镇得住她,她知道怕了,就会收敛一些。
吴容秉的厨艺是真的不敢恭维,哪怕是熬粥,他也很有本事的能熬得很难吃。
康哥儿可怜巴巴看着母亲,似是在讨她的示下,这个粥是吃还是不吃。
叶雅芙其实也半点胃口都没有,但她不能带头给康哥儿做坏的榜样,于是说:“快吃吧,再不吃粥都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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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哥儿绝望,似叹了口气,然后埋头慢慢吃起来。
小孩子都是人精,叶雅芙看他这个样子都想笑。再悄悄抬眸去打量吴容秉,却见他慢条斯理吃着,好像这白粥同昨儿晚上的烧肉一样,都是美味佳肴。
有些时候,叶雅芙还是挺佩服这吴大郎的心境和定力的。
喜怒不形于色。
就算在那本书里,最后他彻底黑化了,好像也是因为儿子被害。
至少就眼下境况来说,他都凄惨成这样了,也只是自己落寞,却不见其害过谁。
吃完早饭后,叶雅芙便把背篓从房间里拿出去。昨儿去山上采了些草药,她看今日天气应该不错,便打算把草药在屋前铺排开,晾晒一下。
今日,还得进山去。
把草药在屋前铺排开后,叶雅芙又把背篓背上,然后冲屋里喊:“我出门一趟,你帮我看着这些草药。”
南窗窗下,吴容秉正握书在看。闻声,目光朝窗外投落而来。
听说她又要进山,吴容秉神色略有些迟疑。但最终,没说别的,只应了个“好”字。
“注意安全。”他又交代一句。
叶雅芙则笑答:“放心吧,一回生二回熟,没事儿的。”
吴裕贤今日没出门去会友,叶雅芙离开时,他正坐屋内看书。
屋外大房夫妻二人的对话,吴裕贤自然听得清楚。
支摘窗半开着,透过窗户,看到对面东厢内继兄也手捧书在看,吴裕贤握住书册的手,更紧了些。
这是第一次。三年多来的第一次。
自从继兄摔断了腿,家里给他治了一阵后见费钱也不一定能治好、就不给他治了后,他就把那些书彻底都收进了箱几内。自那后,再没见他碰过书。
而今日是第一次,第一次重新又捧起了书来。
吴裕贤再无心温书,只把书搁下,站起了身。
屋内,正百无聊赖,靠看闲书打发时间的柳娇蓉见状,立刻问:“又要出门吗?”
“嗯。”吴裕贤背对着她理冠、收整衣裳,脸上表情很凝重,但声音却一如往常,“会了几个朋友交流学问。”
柳娇蓉有些失落。
她手指绞着裙带,低声嘟囔道:“怎么天天都出门。”
回过身来面对着妻子时,吴裕贤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换了副温和笑容,他低声哄道:“是之桓弄了套往年的秋闱考考题,我们打算集众人智慧,花一天的时间把试卷做了,再给县学里的夫子看,看能是什么水准。”
见是如此,柳娇蓉哪怕心里再不高兴,也支持了丈夫。
“那你快去。”
“我走了。”临走前,吴裕贤在妻子鬓发上吻了下。
柳娇蓉红了脸,只羞涩催他快走。
哄好了妻子,吴裕贤这才大步而去。
出了门,下意识的朝东厢房看去一眼。
吴容秉就静坐在窗下看书,对面西厢的门打开,出来的人有朝他这边瞥一眼,他余光窥到了。
但吴容秉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因此做出任何反应。只是装着没看到人的样子,继续翻阅着手中书籍。
既走出了这一步,吴容秉便没想过再回头。
困于泥潭太久,似乎都忘了曾经的雄心壮志。
这些年,他一直都被困在了“再不能入仕为官”这样的低迷情绪中,并反反复复的内耗着。却没想过,朝廷禁身有残缺者为官,却未禁其参加科举。
更未不准废了腿的人读书。
叶氏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也是那句话点醒了他。
她说,就算不为自己做打算,也得
想想康哥儿。
所以,为康哥儿,他也得振作起来。
就算最终仍是残废之人,也无大碍。
他的日子再差,也就是如此了。
何况,那姜氏母子好似十分害怕他重新振作起来。既如此,那他就更要好好活着,好好去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了。
对待心存恶念之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