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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的事去了。

……

次日在早朝上,沈持先是说了李虎一众已走过豫州府,正往宜昌府前行,预计二十来天能到昆明府,到时候编入卫所,由戍军看着,让他们屯田耕种,朝廷就安心了。

又说起常平仓的事,各地常平仓也都在启用之中,大抵来年就该储备粮食了。

从头至尾一句都未提及庄王的事,这让群臣大为诧异,连杜、曹二人都开始反思:沈持是不是有什么后手,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不管姓沈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尽快杀掉孔、尤二人,免除后患,才能应对起来游刃有余。

这恰恰中了沈持的计,一旦孔、尤二人出了什么意外,皇帝的怒气还要飙升,到时候,倒霉的可就不是庄王一个人了,那是一干人,他就作壁上观,等着看好戏。

……

四日后,还未等朝廷的抄家圣旨抵达齐州,孔及就自杀了。让朝廷扑了个空。

孔及的死讯传到京城,沈持微惊,立即去找刑部尚书刘渠:“刘大人,关押在刑部的尤凤还活着吗?”

刘渠:“哎呀沈大人,本官也正担忧这个,走,咱们一块儿去瞧瞧。”

到了牢中,正在巡视的刑部主事宁森正喝了酒在打盹,面对沈持,他本想称呼自己为“下官”的,一睁眼见他一身寻常打扮,没认出来,以为是谁的家奴,马上改了口,用了个既不高又不低的“本官”,同时,为了掩饰自己方才酒后松懈的失误,就煞有介事地分析了一番刑部大牢的牢固,没有人能做手脚。这番话听着平常,却大有嚼头,既表扬了自己看守牢狱有功,也巧妙地奉承了刘渠治理刑部得当,他相信,当这个年轻的家奴回去报告给他的主子时,他的名字一定会给他留下愉快的印象。

然而很快他发现他错了,因为,牢狱之中,尤凤不知什么时候躺在干草上,身下全是血,血腥之气与狱中的发霉气息混杂在一起,让人昏昏欲睡,也让人恶心欲吐,人早没了气息,死好久了。

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王森只觉得头皮发麻。他迅速猫进去,把尤凤的尸身检查了一遍,面如死灰地说道:“刘大人,一刀毙命。”

在尤凤的心窝处,有一个三寸来长的刀口,杀人手法非常干净利索。

沉默中,沈持说道:“刘大人,上奏给陛下吧。”

孔及、尤凤这两个当事人全死了,死得太干净利索了。

又一次震惊了整个京城。

皇帝萧敏得知后只凤眸微垂说了两个字:“好呀。”

便再无下文。

就在群臣都以为他要保着庄王,此事到此为止的时候,萧承钧回京了。

或许他也以为风平浪静了。

然而他一回来就被皇帝召进了上书房。天近黄昏,上书房内,一盏金色的烛台立在御案上,烛火一闪一闪,映照着皇帝的龙颜隐隐发青。

萧承钧低眉敛目:“父皇。”

皇帝看了他半天才开口:“庄王啊,朕记得你曾在西北监军,做的很不错,如今沐老将军年岁大了,西北又不太平,你替朕分分忧,再去西北走一趟怎样?”

这是让他到西北监军去,说好听一些是去办公差,不好听的,就是打发到边关去。

没说什么时候回京,就是无诏不得入京。

不让他回京了。

萧承钧扑通一下子跪倒在他面前:“儿子愿意为父皇分忧,只是此去挂念父皇,请父皇准允儿子佳节时入京探望。”

“你的这份孝心朕领了,”皇帝说道:“国事为重,探望就不必了,你的弟弟们都可以代劳。”

萧承钧浑身发抖:“是,父皇。”

他从皇宫退出来,一下子晕倒在了皇宫外头。

皇帝听说后没再说什么,此子竟不成器成这样。

他暂时没有动杜家,对于杜凌泉,他只对丁吉说了一句话:“是朕给庄王寻的杜家这门亲事,要是牵连,杜家一门贤俊可惜了。”

他要保杜家。

而为了补偿二皇子萧承稷,皇帝下旨封他为赵王,一应府邸、车辇等仪式,用亲王的,与雍王同样食邑三万户。

赵王府欢天喜地,张灯结彩,庆祝了整整三日。

萧承稷脸上的光泽都不一样了,那叫一个光彩照人,总算苦尽甘来,等到封王了。

此事落定之时,李虎等三万余人已经抵达了昆明府,知府杜不寒与裴惟等人将这些人编入卫所,以待屯田戍守。

还有一部分人自愿去了黔州府铜仁的矿上做工,李虎则被罚去修城墙等苦役,这是之前说好的,他丝毫没有怨言。

沈持的心安了。

……

龙祥二年的最后一场秋雨来的快去得也快,雨后,天空中重新出现洁白的云朵,金黄的阳光洒在砖缝间的青苔上、枯草上,初冬的风捎来冷冽而清新的气息,一道圣旨从皇宫之中飞出,落到了竹节胡同的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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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萧敏下旨任命沈持为左丞相,侍讲学士,每隔两日入皇宫教皇子们念书。

丁吉躬下身,把圣旨交到沈持手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啊,才二十六岁就当上相爷了。”

当年在殿试时,他甚至都没有把这个小白脸放在眼里,以为是个花架子,没想到竟是个这么稳的人,乃国之柱石啊。

说罢,他又回味了一下圣旨上的话,眼里不觉清泪涌动:“祝贺沈相爷。”

沈持谢过他。

沈家打接到圣旨后,收到了来自各方的祝贺,一直到十一月月初,当潮水般欢呼的声音散去后,天地间又恢复了寂静。

一天,沈持坐在暖阁里发呆。

史玉皎来到他身边,挨着他坐在蒲团上:“相爷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不大高兴呢?”

沈持自嘲:“大概是人不宜好,狗不宜饱。”听到他背后蛐蛐狗,旺财嗷嗷地叫起来,可是他的声音也没有当年中气十足了,低沉而虚弱,提示着它老了。

沈持去把旺财抱进来,放在脚边:“今晚给你煮肉糜粥。”

旺财又嗷嗷两声。

沈持欠儿地笑道:“不喜欢啊?那怎么办,你牙都掉光了,啃不动肉骨头不是吗?”

旺财气得咬着他的腿,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史玉皎:“……”没想到这人真欠。

沈持:“媳妇儿,你赶紧帮我呀。”

史玉皎只笑眼盈盈看一人一狗你来我往逗着玩儿。次日,她送沈持去上早朝后,又睡了个回笼觉,至晌午时分方进宫去教皇子们习武。

庄王被皇帝叱责一顿撵到边关监军之后,京中最尊贵的莫若雍王萧承彧了,而随着他逐渐年长,气宇轩昂,谈吐雅致,很得皇帝的心。

加上这些年周淑妃在后宫之中安分守己,周家也没有做出格之事,群臣在心中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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