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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只是为了性与爱生的。

“我没有想过会让你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江崇的语气变得艰涩:“我原本打算等到恰当的时机,再认真跟你谈这件事。”

沈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已经有些走调:“恰当的时机?什么时候?这次旅行之后吗?”

江崇无法反驳,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只能接着说:“我承认,这两年我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所以我想在分开之前,能满足你的愿望,陪你做几件想做的事情,算是一点……弥补吧。”

“弥补……”

沈年咬着这两个字,带着未尽的泣声低低笑起来:“弥补……原来是弥补啊……”

原来在他满心欢喜以为江崇准备放下过去,要和他有个新开始的时候,江崇想的只是给予他一份临终结束前的弥补而已。

真是好一份让人难以承受的慈悲和怜悯。

没有爱,没有喜欢,什么都没有,江崇只是在可怜他,可怜他的空欢喜,可怜他一厢情愿地跟人睡了三年最后一场空。

沈年突然觉得也许一开始他给自己的定位就错了。

没有爱没有约会没有表白没有未来,每次见面就只有身体的交流,这怎么能叫男朋友呢?这应该叫床伴,叫炮友。

他和喜欢的人做了三年的炮友,最后得到了一场对方施舍的约会和旅行,确实是好可怜。

沈年听到了心口传来的空洞回响,像是有人在那里凿了一个洞,风霜雨雪都顺着洞口灌进来,让他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该怎么排解这种痛苦呢?

他甚至没有办法怪任何人,他为自己选定的开始,亲口说了“没有感情也可以”,非要把那一晚的错误变成了长达三年的错误。

这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

早在江崇说对他没有感情的时候,他就该明白江崇心里从未放下过宋文清。

他自欺欺人,说服自己江崇和宋文清那段轰轰烈烈的初恋或许只是青春的回忆,一厢情愿地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太可笑了,他自己明明喜欢了江崇这么多年,却没去想过江崇也会喜欢他的初恋这么多年。

沈年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压抑地很小声,却凄切地让人心头发酸,江崇感觉心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闷闷地酸疼起来,只能重复着无力的安抚:“沈年,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

他又说:“对不起。”

他真诚地道歉,为了当年不负责任地把沈年牵扯进来,为了即将到来的分离,为了不能陪他走到底,为了这两年多来那些刻意的冷落疏离。

“沈年,对不起。”

绷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在这三个字里决了堤,沈年的肩膀轻轻地颤动起来,似乎有一根从心脏连到大脑的筋,被钝刀一点一点地磋磨,痛感放射到四肢百骸。

他咬住嘴唇,不敢放纵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害怕自己一旦放纵,就会忍不住去抓着江崇的衣领痛诉他的无情,像个可怜虫一样向不爱自己的人自取其辱地问“你有没有一点点爱过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更怕自己会没有尊严地去求着江崇不要离开,求江崇分给他一点爱。

太难看,也太可悲了。

他不得不咽下在江崇来之前想过的一切,质问、指责、吵闹、挽留、哀求……

他已经失去了江崇,不能连最后的尊严也不要了。

只是心脏里的那根筋快要被磨断了,恨不得连着心脏一起扯碎,牵拉着身体的每一处神经,连绵的痛感和着汹涌的眼泪,失控地淹没他的五感,让整个世界变得空白。

沈年开始剧烈而急促地呼吸,眼前阵阵发白,伴随着脑海里尖锐的嗡鸣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手脚变得冰凉,一股麻意沿着手臂扩散到胸口,又攀爬到脖颈和脸颊,濒死的恐惧漫上心头,让人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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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他听见江崇在急迫地叫他的名字,有一根手指强硬地挤入他的嘴里撬开牙齿,拯救出他鲜血淋漓的下唇。

沈年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努力地睁开眼睛,在模糊的视线里接过递到面前的纸袋,扣住了自己的口鼻,控制着节奏一口一口缓慢地呼吸。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前渐渐清明起来,他看到江崇坐在旁边,眉头紧锁地看着他,一只手还在轻拍着他的后背顺气。

等他慢慢缓过来,呼吸也不再急促,江崇才松开手,从茶几上拿了纸巾递给他。

沈年接过纸巾,沉默着擦干净自己的脸。

江崇看着他不说话,眼中似有隐隐的担忧,这眼神太过有欺骗性,沈年鼻子一酸,险些又落下泪来。

良久。

沈年自嘲地苦笑:“挺丢人的,对吧。”

“没有。”

江崇又道了一次歉:“是我不好,对不起。”

电影已经播到了重逢的部分,男女主谁都不肯承认爱对方,却还要别别扭扭地一起吃饭,开三个小时的车去接对方下班。

久别重逢的恋人大多如此,哪怕嘴上不承认,身体的每一个器官却都散发着爱意,江崇和宋文清,重逢时大概也就是这样的吧。

时隔八年还要重新在一起的人,那该是多深的爱呢?

这样伟大的爱情故事走到大结局,配角自然也该主动地退场,让观众见证主角的幸福了。

加戏太多,是要遭千夫所指的。

沈年没有让电影放完,他按了暂停。

已经知道结局,也不必亲眼见证,配角最好的结局同样也是点到即止。

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两人交错的呼吸。

大概是刚才哭的那一场耗尽了情绪,沈年没有再哭,声音沙哑,却空前地平静。

“江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沈年的眼睛不亮了,瞳孔黑沉沉的,眼白上布满血丝:“你和我在一起的这将近三年里,有没有一次,哪怕是一次……想过要跟我有个结果?”

江崇在那一瞬间触电般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他害怕自己会一个恍惚给出不应该的回答。

他不该再给沈年任何不必要的希望和期待。

他的沉默让沈年了然地点头:“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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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空洞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只是很可惜,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和你说没关系。”

“我实在不是很大度很无私的人,也没有办法潇洒地祝你们幸福。”

“但是我还你自由。”

大概有一秒钟的停顿,他接着说。

“江崇,我们分开吧。”

停掉的投屏很快进入了休眠模式,今晚没有月光,房间一片漆黑。

江崇迟迟没有动,沈年感觉头昏沉沉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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