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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聪明的学生,比起一点就通的真正尖子生,他的学习方法显得辛苦而笨重,那就是努力。

比所有人都更努力,用时间和学习强度弥补天赋的差距。

学校要求六点二十早读,他就五点钟起来先背一个小时的单词,晚上十点下晚自习,他会带着小灯整理订正错题到凌晨一点。

不会的题目,就反反复复做,十遍三十遍五十遍一百遍,做到会为止。

背不熟练的文言文,就时时刻刻读,走路时读吃饭时读睡觉前读,读到产生肌肉记忆为止。

课桌上宿舍床头贴满不熟悉的公式和知识点,睁眼看闭眼看,看到产生条件反射为止。

背完知识点,他开始背课本,用草稿纸列下来课本的每一个章节,再根据章节默写课本中的考点和公式,找出还不够熟悉的部分重新背,直到能精确记住每个考点每个公式出自哪本选修哪一章哪一节,能够脱口而出所有的定理公式。

背完课本再背必考题型,从基础题型到变种题型到混合题型,凡是能找到的能买到的资料都拿来做,做不会就问,问完再找类似的题型做,觉得做会了再试着用自己的思路讲出来,确保自己已经滚瓜烂熟地掌握为止。

不强求难题,但决不允许错过任意一道可以拿分的题,在能力范围内争取最大分数。

这样堪称自虐式的学习方法虽然笨,但在高中来说,却已经足够有用,因为绝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努力到需要拼天赋的程度。

高一结束,他从年级320名升到了年级200名内,高二结束时进入年级前80名,高三的期中考试后,他爬到了年级46名,进入了火箭班,高三一模时,他成功挤进了年级前20,

他似乎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

他想要和江崇考同一所大学。

他还想要减肥。

想变得优秀、变得好看、想离江崇近一点再近一点,想把握上天给他的趁虚而入的机会。

趁虚而入……

趁什么虚?

这四个字让他苦思冥想起来,继而脑海中咚地一声,像是闷雷乍起,大脑变成了一块雪花屏,滋滋啦啦的声响后,眼前的教室变成了办公室。

他看到办公室内挤满了人,暴怒的双方家长,安抚家长情绪的老师们,低头不语的宋文清,还有脸上带着巴掌印,目光坦荡的江崇。

这应该是高三的上学期的某一天,在沈年进入火箭班之前。

江崇和宋文清早恋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传闻一说是有人举报,也有人说是年级主任晚上巡逻时抓了现行,还有说法是两人的家长发现了端倪。

总归是被发现了。

场景定格下来,没有再推进,大概是因为沈年并不知晓当天情况的发展。

他只假装路过时匆匆看了一眼,看到沉默的宋文清和挨了打的江崇,而后两人双双停课,被各自父母带回了家。

后续的各种消息,就基本都来自于同学的八卦口述了。

据说两人一开始都坚持不肯分手,江崇主动站出来承担了所有责任,表示自己追求宋文清在先。

再然后是江崇被关在了家里,宋文清的父母将怒气全部迁移到了江崇头上,认定是他带坏了自己的儿子。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一个多月,最后大约还是迫于父母的压力,宋文清退了学,而江崇返校继续上课,两人正式分手。

年后,宋文清跟着父母一起出了国,自此杳无音信。

由于两人成绩向来优秀,加上两边父母的要求,校方和老师都默默隐掉了这件事,没有给处分也没有提起。

江崇重新恢复了独来独往的生活,好似一切如常,也没有变得颓废消沉。

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和宋文清那段夭折的早恋,在私下的口口相传中,已然变成了一段凄美壮烈的传奇爱情故事。

才子佳人苦命鸳鸯惨遭棒打,最后一个出国一个留校,从此劳燕分飞,简直是破镜重圆的标准化开局。

如果沈年不是局中人,他或许也会想要为这个故事讨一个圆满的重逢。

可惜他是卑劣的暗恋者,他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他甚至为两人的分手感到不受控制的庆幸和窃喜。

办公室里的江崇突然转过了头,和窗外的他四目相对,然后向他走过来。

随着江崇走近,办公室消失了,他们面对面地站在走廊里,江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带憎恶:“你很高兴吧。”

“我们分手了,你很高兴吗?”

沈年发不出声音,只能摆手摇头否认,江崇却像听不见一般向前步步紧逼:“你以为分手了我就会喜欢你吗?”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我不过是觉得你可怜。”

“沈年,你真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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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那样难言的恐惧和绝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沈年捂起耳朵,江崇的声音却依然无孔不入地响彻脑海。

江崇不喜欢他。

江崇讨厌他。

江崇觉得他恶心……

沈年觉得头痛欲裂,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骤然之间整个世界轰然塌陷,身体极速下坠,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沈年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剧烈的呼吸声回荡在漆黑的房间里。

梦境余音未绝,恐惧感久久不散,直到额角和后背的汗水冷掉,沈年才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次,慢慢地平复了心情。

他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过凌晨四点多。

短短两三个小时的梦,却好像被拉回去又上了一遍高中。

又是学习又是暗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怀念的,那身心俱疲的三年。

还不如直接梦见江崇把他抛弃了,免得让人心烦意乱。

沈年躺回去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明明脑海里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但就是格外精神,泛着梦里未尽的情绪。

翻来覆去半个小时后,沈年重新睁开眼睛,叹了口气,翻身下床去浴室冲澡洗漱。

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眼睛肿着,眼白上全是血丝,眼底青黑,下巴冒出了一片细小的青色,看起来格外颓唐。

沈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对着镜子扯出一点笑,自言自语道:“振作点啊沈年,别搞得跟离了男人活不了一样。”

可镜子里的人笑得实在难看,沈年又收了起来,鞠起一捧凉水泼在脸上。

成年人的生活,大概就是哪怕昨晚刚失恋,今天也要正常去上班。

尽管出门之前又冰敷了一次,但沈年的眼睛依然没能完全消肿,双眼皮变成了夸张的欧式大双,眼睛里也水汪汪的,看起来电眼逼人。

杨远宁盯着他看了半天,总觉得他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还得是关明月一眼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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