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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过后,贺长荣和咏梅刚回到保姆车,谢嘉煜就来敲门。
“谢先生?”咏梅开门。
谢嘉煜礼貌询问,“不知道贺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贺长荣与谢嘉煜走到几步之外的空地。
“贺先生,您现在方便跟我去一趟医院吗?”
“医院?”贺长荣疑惑。
谢嘉煜斟酌用词,“与卢先生有关。”
贺长荣了然。他与咏梅交代一声,就随谢嘉煜出发到医院。
在车上,贺长荣问,“卢乐允怎么了?”
谢嘉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避重就轻,“他可能吃坏肚子了,不太舒服,现在在医院里休养,精神还可以。”
看来卢乐允的情况不算太糟糕。贺长荣不再问下去。
医院VIP病房前,谢嘉煜止步,“贺先生,我就不进去了,您请进。”他向贺长荣转述秦诗远的话,“秦先生说,您是受害者,由您来决定卢先生的事情。”
贺长荣推门进病房。
靠在病床床头的卢乐允看清楚来人,表情先是惊讶,而后哭了出来,“贺老师!我……我对不起您……”
他现在脸色是真的苍白,看起来惨兮兮的。
贺长荣走过去安抚他,“你别激动,还打着吊针呢。”
“我、我……”卢乐允擦了一波眼泪,新的又涌出来,“我太贪心了……我太坏了……我对不起您……”
贺长荣从床头柜的纸盒里抽出纸巾给他擦眼泪,“你先别急着说话,小心顺不过气来。”
“谢谢您……”他看着贺长荣,“……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只想着走捷径,我心术不正……”
“……秦先生对你做了什么吗?”贺长荣问。
卢乐允惊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有没有,秦先生什么都没有做!是我,是我的错……呜呜……”
他哭完一轮,求贺长荣,“贺老师,您、您能原谅我吗?”
贺长荣平静地说,“乐允,我不会原谅任何背刺我的人。”太圣母,在娱乐圈会被生吞。“我要是说原谅你,你的心里就好过了,就能翻篇了。我不允许这样容易的事情发生,你必须背负这个黑历史。这是我能教给你的最深刻的一课。”
卢乐允眼泪又流下来了,这次是无声的。
“刚刚谢先生说,秦先生让我决定你的去留。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认认真真完成好舞台剧;第二,退出,我们换人。但事先声明,无论你选哪一个,至少未来五年内,你在娱乐圈里,都不会有发展。”
有些人,确实通过走捷径的方式实现了飞升,但那是幸存者偏差。看不见的,有很多人,埋在了走捷径的路上。
两天后,剧院顶楼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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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遮阳伞下,秦诗远与贺长荣对面而坐。
“听说卢乐允再休息两天就回来继续演?”秦诗远问。
“对,他自己说想认真完成这个作品。”贺长荣回答。路京对剧组的说辞是,卢乐允因为工作强度大,急性肠胃炎入院,所以剧组休息几天调整状态。“路导已经找到备用人选,要是这次卢乐允还跟不上,我们就换人。”虽然时间会很紧张就是了。
秦诗远似笑非笑,“原本可以直接把他换掉的,你还给他选择。”
卢乐允科班出身,但他未来五年在娱乐圈再无发展可能;至少在毕业前,留给他一次正经舞台的经历。这也是贺长荣对他最后的仁慈。
贺长荣倒是问起,“秦先生,你是不是对卢乐允做了什么?”
秦诗远好整以暇,“我能做什么?”
“例如,‘秦四%&*%¥拜金女’,又或者,‘秦公子@#&*!软饭仔’之类的。”贺长荣像报菜名一样,淡定报出当年的狗仔头条。他看向秦诗远,“秦先生,我演过你,对你的‘战绩’还是有所耳闻的。”
秦诗远看着他,嘴角缓缓勾起,“所以,你要举大义之旗批判我?”
贺长荣摇摇头,“心术不正的人自然要承受恶果,在这一点上,我站在你这边。但你容易行事过火,我就提醒一下。”
“哦?”说得那么了解他,秦诗远挑眉,“那你说说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长荣掂量一下,发现没什么好词可用,索性放弃,“爱装,又爱端着,亦正亦邪……”
“停停停。”秦诗远打断,“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不喜欢被人看穿吧?”
“没有人能完全被人看穿,也没有人能完全看穿别人。”贺长荣说到,“因为人都在变。我刚才举例的,都是你十多年前的新闻了。你肯定在很多地方都有变化。”只是我不知道,或者没机会知道而已。
秦诗远这回倒是没说什么了。
贺长荣的认知冷静又成熟,已远远超过他当年留给秦诗远的印象。
刚好贺长荣电话响,路京要和他商量舞台剧的事情。
“秦先生,我先走了。”贺长荣结束通话后起身告辞。
他走出几步,回头看秦诗远,“还有,谢谢你,没被卢乐允骗到,而是选择相信我。”他临离开医院时,卢乐允还是向他透露了一点点——卢乐允曾向秦诗远撒谎,但其实秦诗远没上当。“再加一句,卢乐允回来后,你们见面可能会比较尴尬,请你尽量少来探班吧。就这样。”
没等秦诗远回应,贺长荣转身走了。
这是何等干净利落的转身。
秦诗远看着门口,眨着眼。
半晌,他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可是,心里有点雀跃是怎么回事?
那头的贺长荣选择走楼梯下去。
这样,他可以更好地咀嚼消化自己的情绪。
得知卢乐允使坏时,贺长荣震惊、难受,还有,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得知秦诗远对卢乐允做了什么,他除了担心,还有一丝庆幸。听闻秦诗远相信自己,他惊讶之余,还有隐隐的欢喜。
如果这是在戏中就好了,因为有明确的指引,他该做什么,他的结局又是什么。
现在,他对自己的情绪有一种无力感。
虽说他不想内耗,想顺其自然,但这样真的好吗?
作为“贺长荣”,他没经历过这么矛盾的心情。
他该怎么办才好?
贺长荣只得一声叹息。
清晨。
阳光洒在绿意盎然的私人射击场上,草坪修剪得平整如毯,周围点缀着低矮的灌木和一圈精致的铁艺围栏。
沈宥仪穿着裁剪合体的运动夹克,戴着皮质的射击手套和护目镜,秦诗远拿着手工定制的霰弹枪,枪身镶嵌着精致的银色花纹,枪托的木质光滑细腻,泛着低调的光泽。
“准备好了吗?”一位工作人员按下发射按钮,伴随着一声轻响,一枚红色的飞碟从发射器中呼啸而出,划出抛物线,在空中高速旋转。秦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