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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境有些不稳。

“云繁,你冷静点!”他不得不暂时先前的话题,急道。

“我很冷静。”云繁开口,“你不相信我,而我亦无法自证,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她也烦了,罗七八嗦扯一大堆让人头疼的话,还不如干脆点。

“总而言之,我不会让你离开!”她冷道。

一朵莲花离池飞来,她足尖轻点,飘飘然落坐于那莲花中心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看着他:“你也别白费力气,纵然我们境界相当,但是……”

她意味深长一笑,四周的魔气忽然间缠上他的仙气,萧留年诧异地发现,他的仙气正在一点一点……转化成魔气。

“你没发现吗?你的境界马上可以突破元婴至化神了。你体内的仙气是我给的,能给我也能收。”云繁随着那朵莲花围他飞了一圈,“这里的灵源也是六柱灵根最好的食物,五色鹤羽亦在我手中,师兄,我不放你走,你就永远别想离开这里!”

她能自由转化仙魔二气,再渡予萧留年,这也是这半年来替他疗伤时发现的。她先将这里庞大的灵源转化成魔气,再将魔气化为仙气,送入他的体内,供他疗伤修炼,而萧留年的身体竟对她的仙气接纳无碍。她不知道是只对师兄这样,还是所有人都可以,但起码这一刻,她对他有了某种掌控。

这偌大别鹤海,皆是她的地盘。

在这里,萧留年斗不过她。

几道黑气随之游向他,眨眼间缠住他的脚踝,将他禁锢在原地。

“云繁!”萧留年气到失言。

“萧留年,想走也可以,我们打个赌吧。”

云繁眼珠子转了转,飞到他身边,不怀好意道。

“什么赌?”萧留年冷硬问道。

云繁附耳道:“师兄,以三十日为限……若是师兄可以在我的手段下守得元阳,我就放师兄离去;若是师兄守不住,那就……留在我身边,与我双修,到时我也可以考虑,和师兄同归浮沧。”

她话音刚落,就听萧留年爆出一声:“荒谬!”

他已经从头红到脚,脸色如滴血。

云繁却嘻嘻笑着飞到另一边,道:“师兄,只有这一个办法,你可想清楚,若是不应,你这辈子都别指望离开别鹤海。”

她语毕飞远,指头一勾,收回对他的束缚。

“若不信我,你可以试试。”

说话间,她大方地打开殿门,看着萧留年头也不回掠出大殿。

转眼就是三天三夜过去,云繁一点也不急,盘膝于莲心上纳气修行,远远观去她面容宁静,仪态高华,似一尊瓷白神像,叫人心生敬仰。

只有此刻踏进大殿的人,心里才清楚她有多诡谲善变,手段万千。

“好,我答应你。”他不得不妥协于她的手段。

云繁睁眼,看着苦寻出口三日无果的萧留年,甜甜笑了。

“不过,时限只能十日。”萧留年避开她逼人目光,道。

“师兄这是在讨价还价……”云繁叹口气,但很就无奈地耸耸肩,“罢了,谁让你是我爱的师兄呢,依你就是。”

说话之间,她自莲中缓缓飞至萧留年身边,浮在半空,牵起他的手。萧留年的手掌宽大,手指纤长,因为练剑的关系掌中指尖结着茧,摩挲起来有些粗糙,她能想像这双手抚过自己肌肤时的触感,温柔之间的粗犷,让人战栗……

“师兄,你放轻松些,又不是斗法,你如此紧张做甚?”云繁看他如临大敌的模样便觉好笑,唇角越勾越高。

“从今日开始?”萧留年直视前方,石头般一动不动站着,僵硬道。

“唉……今日天将日暮……又被你算计去半日,师兄真坏。”云繁说话间朝他耳畔轻吐兰气,吹起他几缕鬓发,小脸很快垮下,委屈地抿抿唇,“拢共只有九天半时间,我可要怎么留下师兄?好难……”

萧留年无动于衷,只道:“你要与我一直站在这里说话?”

云繁俏眸一转,了然地点点头:“确实不该一直让师兄站着。”她嘻嘻笑着拉他飞起,飘到莲花正中,倏尔倾身扑向他,将萧留年压在莲芯中央。

萧留年的手攥成拳落在身畔,闭上眼,少女的体香混着莲香却不依不饶地钻进他的鼻中,他可以感受到身体像被柔软的云朵压着,她似乎在轻轻地蠕动,他竭力克制着联翩浮想,却又无法控制地猜测她到底下一步要做什么……她的手抚向何处?她的唇点向哪里?她的齿会咬在何地?

就如同每次对敌,他总要预判对手的招式,然后防御亦或进攻。

而每每思及她的举动,他身体对应的位置就会随之发烫,像有羽毛似远似近的撩过,无需触及肌肤也能叫人战栗。

然而,云繁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趴在他胸前,听他心跳的声音,一边听一边浅浅的笑,她的发丝散在他胸口颈间,她的手把玩着他未绾的发,像猫一样乖巧。

“师兄想什么呢?”她开了口,声音与他胸腔里的跳动共鸣,直抵他的魂神。

萧留年觉得她浑身都是陷阱,呼吸是、声音是、目光是……他不理睬她,只绷紧心弦等待她最后的进攻,等那仿如燎原的大火席卷而来。

可是,他什么也没等到。

身体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云朵飘远,连她的气息和声音都跟着远了。

“师兄大伤初愈,这几日又在别鹤海寻找出口,想必也倦了,今日好好休息。”

萧留年睁开眸,只看到已浮至半空的云繁,她的目光天真纯良如昔,歪着头笑嘻嘻的俏颜写满戏谑,神情很平和,没有沾染半分欲/念,反叫他因为适才的种种揣测而心生羞愧。

云繁言出必行,抛下一句话,便飞离这朵巨大莲花。

萧留年却又觉得心里空空的,就好似一场生死较量的斗法,他做足了准备,可对方却轻描淡写地将剑一扔,道了句“不打了”,就飘飘然离去。

看着云繁在离自己很远的另一侧玉座上盘膝坐下,他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想了,于是坐起,盘膝入定。

一夜无事,两厢安静。

转眼天渐明。

暂得清静的萧留年忽闻得三两声似泣非泣的细长声音,嘤嘤如诉,像一曲隔山而奏的箜篌。他未睁眼,只打开神识探去,眉心一拧。

大殿内白雾缭绕,宝珠华彩变得浅淡柔和,这阵隐约声音,从这一重重的白雾后面传来。

是云繁在哭?

可哪有人哭得这般勾魂——时长时短,时浅时沉,时低是高,时疾时徐……如同一阙歌谣,呜呜咽咽。

这个诡计多端的幽澜魔君,她又在做什么?

萧留年的神识小心翼翼地扩张领地,又再往里探了些,忽然间一震。

白雾像一层又一层轻薄的纱帐,朦朦胧胧之间透出一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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