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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皱眉:“瘦了。”
程煜琛:“找我什么事?”
程启山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让他脸色变得难看几分:“你见到张凯了?”
“你不是知道了。”
程启山:……
这臭小子!
他拧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往那群人跟前凑!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吗?”
程煜琛闻言冷笑一声:“这话说得好像我以前很听话一样,不让我掺合这些事,究竟是担心我出事,还是害怕我发现什么?”
一句话轻而易举点燃战火,程启山愤怒地拍着桌子:“愚蠢!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马上停止,听见没有!”
情绪太过激动,他不受控制地猛烈咳嗽起来,程煜琛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父亲佝偻着腰的模样,目光复杂,但在对方看过来时又恢复冷淡。
程启山端起手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才压下嗓子里的痒意,他平复了一下呼吸:“你现在马上退出剧组。”
“凭什么?”程煜琛面无表情与他对视:“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程启山被气笑了:“你那算什么工作?你的工作就是为了区区几百万陪酒卖笑,花几个月时间把自己搞得一身伤,当一个在网上被人消遣的戏子?”
“这与你无关。”程煜琛脸色阴沉,眼神冷冽如刀:“最起码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而不是靠亲近之人的血肉!”
“程煜琛!”
白瓷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茶水在程煜琛肩头映出深色的印记,他却没有低头看,只是快意地看着父亲涨红的脸色,这是他们父子见面的保留节目,几乎每次都在发生,程煜琛病态地想去利用这些话题来刺激父亲,因为他真的非常厌恶对方那副严父的样子。
程启山气喘如牛,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透过程煜琛那双满含讥讽和恨意的眼,他恍惚间看到了另一个人,眼前出现一道虚影,渐渐和面前的儿子重合又分离,逐渐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那人站在海边,海风温柔地吹起她的发,她笑眼弯弯,用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看着自己。
“启山。”
四周画面急速倒退,不过两秒,程启山又回到了书房里,而他面前站着的也不是言笑晏晏的爱人,而是如同看着仇人的儿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与疲惫席卷全身,程启山突然没了生气的力气,他叹了口气:“今天叫你回来是想引荐几个长辈给你认识。”
“不需要。”程煜琛厌恶地扭过头:“我说过,我不会接受你的位置,那个位置的一切,包括你,都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他没有了和程启山再谈下去的欲望,转身欲离开。
“明天是你妈的忌日,今晚就住在家里吧。”
离开的脚步顿了顿,随后响起巨大的关门声。
从书房出来程煜琛站在门口慢慢平复着心情,待他压抑下心中的火气才动身去找谢钱钱他们。
他绕了一圈,最后在二楼的娱乐厅找到了他们,他到的时候,邬潼潼正在给谢钱钱炫技,只见他上身压得极低,几乎趴在台球桌上,眼睛紧盯着面前的白球,在试探着伸了两下杆之后迅速出杆,只听“啪”的一声,一颗红球应声入洞。
“哇!”谢钱钱鼓掌:“好厉害。”
“嘿嘿,一般一般,正常发挥而已。”
邬潼潼十分受用:“看哥给你表演一个帅的!”
正说着余光突然瞥见有个人站到了他身边。
“琛哥!”
谢钱钱瞬间抛弃邬潼潼,小兔子似的蹦到程煜琛面前:“你怎么样?”
“嗯。”程煜琛淡淡回应一声,垂眼看了看台球桌,明知故问道:“在打台球?”
“是呀!”谢钱钱说:“潼潼哥可厉害了,他一下就能把球打进洞里!”
说着还比画了一个出杆的动作:“特别帅。”
听到这个字,程煜琛微微眯起眼,他看向邬潼潼:“是吗?”
接触到他的眼神,邬潼潼瞬间稍息立正:“当然不是!”他说:“我就随便玩的。”
程煜琛闻言点点头:“正好我也好久没玩了,咱俩来一把。”说着,将衣服脱下随手扔给了一旁的谢钱钱。
邬潼潼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想说不用了吧,琛哥这架势看上去不像是要打台球,而是要打他。
“没关系,随便玩玩,我也不太会。”
听他这么说,邬潼潼稍稍放松下来:“那咱们就随意一点。”
“好。”
桌面上散乱的球很快被归回原位,邬潼潼用眼神询问:“谁先来?”
程煜琛十分绅士地表示:“你先吧。”
这样也好,第一杆就把花色定了,后面就好发挥了,到时候自己再放放水,也不至于太伤琛哥面子。
这样想着,邬潼潼开了第一球,随着白球的猛烈撞击,桌面上的球四散开来,最终一枚纯色的2号进了洞。
“确实不错。”程煜琛夸赞道。
就是这样,邬潼潼想,下一球让给琛哥好了,这样一人一杆,才不会输了游戏体验,这样想着,他瞄准了一颗看上去很好进的球,却在出杆时稍微改了一下角度,最终“遗憾”换人。
“哎呀,真是的,差点手感。”语气抑扬顿挫,丝毫没有表演痕迹。
程煜琛嗤笑一声,也没说什么,直接拎杆上阵。
只见他上身微微伏低,手腕轻轻一抖迅速出杆,一颗球轻而易举就进了洞。
“哇!”看到他进球,谢钱钱比看到邬潼潼进球更加激动,程煜琛轻轻勾起嘴角,呼吸间已经转向下一个目标。
邬潼潼:?
刚才发生了什么?太快了没看清,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根本不用担心,一晚上他将程煜琛的动作看了数十遍,每一局除了开球,他就再也没碰过球杆。
好么,变球童了。
“琛哥,求放过!”
邬潼潼崩溃了,自从程煜琛进来之后,毫无人道主义地对他进行了单方面的凌虐,他双目无神地摊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喃喃:“我不干净了。”
程煜琛:“献丑。”
邬潼潼:……
你献丑?我才是小丑!我居然真的信了你的“不太会”,看来下次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摊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嘴里喃喃道:“我已经是个没有梦想的废物了。”
谢钱钱已经崇拜得无以复加:“你好厉害!是我见过最最最最最最厉害的人!”
程煜琛笑着斜眼看他:“小结巴,你才见过几个人啊。”
“不管有多少,反正你最好!”
心率失衡的感觉再度袭来,程煜琛变了变脸色,把头扭到一边干咳一声问:“想学吗?”
“想!”
程煜琛:“来,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