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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不见。
我左右一晃,想把那蟑螂从我身上晃走,然后就突然看到一只手用一个纸壳把那蟑螂装了起来——
张老师,我心中敬佩无比的大人,在这瞬间救了我。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一丝丝丢脸,但是我回想了一下,我刚才也没有表现得太像个傻der,立马冷静下来尽量镇定地说:
“谢谢啊……”
张老师把那装蟑螂的壳子往旁边垃圾桶一丢,然后便抓着我的手说:
“这么严重,赶紧拿冷水冲一下!”
“好,我知道……”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拉着我的手去厕所。
整个过程用“怪异”来形容还不太准确,应该是“奇异”。因为我觉得我一个大男人被他这样两只手牵着去厕所洗手,实在是有点尴尬。毕竟做这种事情的人又不是我哥,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靠近我,我都只会觉得尴尬。
而且还是因为一只那么小的虫子,真是脸都丢尽了。
也不知道当时我的学生有没有在场。
张老师抓着我的手在水龙头那里冲了将近三分钟,然后问我:
“好些了吗?”
我本来想说早就好了,但是看着张老师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不应该用这个语气说话,于是便尽量沉稳地说:
“好了,谢谢。”
张老师点点头,我笑着示意他:
“可以放手了。”
他连忙放开我。
回到教室,我就感受到一股阴阳怪气的氛围,我无语地看着那帮泼猴,然后敲了敲黑板:
“谁再议论,多加两篇英语作文,数学试卷乘二。”
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立马变得清澈无比。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顿觉孺子可教,然后开始给他们分析英语书上的课文语法。
下课的时候有个女生朝我挤眉弄眼,我一看,又是上次那个给我表白的小女孩。
我顿时觉得此事不好善终,便开始想该用什么方法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神神秘秘地凑近我跟我说:
“老师,你跟张老师关系真好,好磕!”
“……什么?”
“没什么林老师,给你比心,拜拜!”
她带着她的一众姐妹傻嘚嘚地跑了,我突然觉得明天有必要好好警告一下这小丫头,不能让她再为非作歹了。
这小姑娘真是,变着法子影响我名誉,要是每次我哥来接我,这话被我哥听到了那还得了?
第二天,在那些孩子们的眼里我跟张老师好像愈演愈烈,越发不清不楚。下课后,我让那小女孩和她的一众小姐妹留一下,然后严肃地告诉了她们:
“我不要再说我和张老师的事了,虽然你们可能觉得好玩,但是这样不好,OK?”
那女生点点头:
“OK,老师,对不起哈,那……你们是想转地下吗?”
我真想给这孩子一榔头,把她脑袋里的那些废料都给清干净。现在这年头,小孩怎么都这么早熟?我冷静地说:
“不是,我不喜欢你们张老师,他就是我的同事,我有喜欢的人,你们别乱说啊。”
“啊?林老师,你有对象啊?”
“嗯。”
这群小女孩看上去有点失落,但是我觉得挺好的,看来效果已经达到了,我便把她们轰出了教室,让她们赶紧滚回家去。
晚上收拾好东西,我准备搭车回去,突然在车站牌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一声:
“林老师。”
我一看,又是那个女生,瞬间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大。
“老师,你对象是谁呀?是不是男的呀?”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爸妈该担心了,你快回去!”
那女生摇摇头:“我已经回去了,现在吃完饭出来散步,我爸妈在前面遛狗。”
我不说话了,然后又听到这小丫头片子跟我说:
“我看到你手机屏幕上那个人了,是不是他呀?”
这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张老师,我曾经的救命恩人——出现在不远处。
“张老师!”
真是对不起张老师,好好一人民教师被我当成工具人用,我喊了他一声,然后就看到那小女孩儿目光灼灼用一种坚定的声音大声说:
“林老师,你放心,我一定守护你,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你是gay的!”
说完,她坚定地向我点了点头。
我突然有种想在原地睡过去的冲动。
……行吧,她能有这样的思想觉悟也算可以了,我又随口应付了一下她,她便开开心心地去找她爹妈了。
行路难啊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真是服了。
我坐上那辆公交车,付了钱才想到刚刚站在我旁边的张老师。我猛地一回头,然后冲张老师喊了声:
“不好意思啊张老师,明天见。”
张老师站在车站牌前迟钝地向我挥了挥手。
第53章 心动
终于结束一天劳心劳累的工作,我发现工作起来最累的不是身,而是心。老师的活其实不多,也没什么需要身体力行流汗流血的事,只是那种影响心态的因素太多,容易让人心力交瘁。
可是这话一说旁人出去又让人觉得何不食肉糜,旁人觉得你一教书的,能有多大心理负担?
要是公立学校带编制的,外人看来铁饭碗一样的存在,又能晋升工资又稳定,还有寒暑假加各种调休;而非公立学校那些培训学校的老师,旁人一问就会觉得不就周六周日上两天吗?再累能有多累?那些晚辅的,你不就辅晚上吗?白天不都是闲的?用脑子赚钱,能有多累?
我这么神里神经地质问了自己,然后就觉得确实是这样。可这么一想,又觉得特别可悲,一切的知足感只能建立在比下有余的基础上,真是人类社会的退步。
究其本质,不是人出错了,而是环境错了,竞争太大了。
我杞人忧天地装了会儿圣贤人忧心了一下家国天下,晚上吃完饭,和我哥在家楼下的花园小路上散步。
小区路上有一盏路灯灭了,照的那块地方比其他地方暗了不少,我把手机的灯打开,照着我哥和我前面的路。
我哥说有点渴了,我就买了一瓶水,然后继续在小路上散步。
月光是那种温柔的白色,我突然想起曾经听过的一首歌,但是忘了它的名字,只记得它温柔的旋律。前方有一盏极亮的路灯,我正想跑过去,我哥却不知踩到一个什么东西踉跄了一下,手上刚打开的水泼了一半到地上。
“你泼得像一幅画。”
我仔细端详着我哥泼在地上的水,边缘痕迹竟还有点莫奈的感觉。我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然后不可思议地笑着看着他。
我哥忍不住轻笑一声,他问我:
“跑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