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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他那个年纪,都不一定能淡定处之,更别说是商音。

人的年岁越小,越容易将恐惧无限放大。

也难怪她每逢惊雷夜都会那么紧张了。

“后妃停灵……”他隐有所觉地问,“需要锁门吗?”

今秋笑而不答,“其中缘由,驸马不是已经猜出来了么?就不用奴婢多作解释了吧。”

隋策看向她的眼神带着诸多复杂情绪,眉峰渐次蹙紧,而后又回头往商音的住处再望了一望,半晌没有言语。

今秋领着婢女进门给商音更衣梳洗时,她正坐在床边伸懒腰。

大宫女一面替她收拾床铺,一面有意无意地问,“殿下昨夜睡得可安稳么?”

商音想也没想:“还行啊。”

“喔。”她尾音敲得老高,“瞧这情形,驸马应该是把您看护得很好啊。”

她拦腰撑了一半差点没闪着,忙解释:“他……那是借我的地方,蹭我的光,翻翻书打发时间罢了。”

“喔,翻翻书啊。”对方抑扬顿挫地点点头,捞起放在桌上的书卷,“瞧不出驸马近来对花草如此感兴趣,这么一本,竟能认认真真地读一晚上。”

商音远远地瞥到书名,嘴里打了个噎,随后理直气壮地承认,“那当然,跟着本公主近朱者赤,有什么问题吗?这是我教得好。”

今秋从善如流地笑:“是。”

“您言之有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盯夫狂魔音音酱!

啊啊还是暧昧期的糖甜啊吸溜wwww

一身正气绿宝子!打雷天都要坐得离女主十寸远,能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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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章

美好的一日早朝从抨击重华公主开始。

有了昨天炒起来的氛围, 今日群臣的情绪可就一致多了,许御史甚至不用刻意煽风点火,满朝就都是上书请求鸿德帝降罪四公主的, 想来天子也不敢力压众怒包庇一个无足轻重的宇文笙。

而且他分明感觉到,事情发展至今, 不少人随波逐浪,连都察院中亦有好些言官跟着自己义愤填膺地慷慨陈词。

许御史冷眼旁观着周遭那些年轻的同僚装腔作势, 只觉所谓的铁嘴直言也不过如此, 到头来还不是捡人家吃剩下的。

付临野带着他的左膀右臂们激情热血, 唾沫横飞地挑了商音两天的刺。

待到第三日时, 不等朝中老臣取出奏疏继续催皇帝下旨, 这殿上的风向突然就变了味儿。

都察院的御史们不知怎的, 骂累了公主便调转矛头,开始往诸位老学究身上找茬。小到奏折上的错字、官袍腰带的配饰颜色、胡须上沾了汤汁没擦净等等, 大到六部各司公务上的纰漏疏忽、人员监管不力、述职公文敷衍了事,诸如此类, 不一而足。

这吃皇粮熬资历的百官们也不是神仙,偶尔当差时马虎糊弄一二再正常不过,哪经得起他们这么往死里深究。

可众人轮番挨了一顿弹劾之后, 又都看不出对方这气势汹汹地究竟冲什么而来,好一阵子摸不着头脑。

然而但凡有人前日在朝提及重华公主招揽寒门一事,第二日必有弹章摆上御前。

很快的, 嗅觉敏感的老油子们便咂摸出了点儿什么, 渐渐地收了对商音的步步紧逼。

许御史眼看火要灭, 这还得了, 当下又上呈文, 在殿中大谈“礼义廉耻”, 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冷饭重炒,买账的可就不及第一次多了,此次附和者只寥寥几人。

宦海里浮沉的个个精得堪比千年狐狸,这四公主本就是鸿德帝的掌上明珠,骂个一两回表表态也就罢了,谁会上蹿下跳日日给九五之尊找不痛快。

真当天子是吃素的?

可许御史不懂这个道理,他依旧热衷拱火,愣是要把不识相进行到底。

下朝后在“杯莫停”复盘此事时,面对隋策的提醒,付临野叼着酒杯,压根没将这人放在眼里。

“要弄他还不容易?”他轻描淡写地竖起食指,“一本弹劾文的事儿。”

付大嘴深谙春秋笔法一道,在写弹劾书上整个朝野无出其右,再加上他遍布都察院的耳目,不过半宿,一份精致的奏疏就成了型。

付某人实在是阴阳怪气的一把好手,连骂人都能骂得文采飞扬,词律优美。

“大嫂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正值朝参日,临进和元殿前,他迎着晨曦志在必得地冲隋大将军扬了扬手中的折子,“光靠两个管奏章文书的通政司经历能成什么气候?这帮人写公文,连怎么下套子都不会。”

付临野一副不可一世的狂妄样牵唇哂笑,嚣张地对他一眨眼,“要搞事情,怎么能少了我们。”

隋策真没想到此人专精搅浑水还能这么引以为傲,他抱起双臂啼笑皆非地打量对方,纳闷道,“诶,你说你天天找人家的麻烦,就不怕别人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参你几本?”

“参啊。”他无所谓地一摊手,天不怕地不怕地叫嚣,“小事随便参,大事他参不了。”

付临野:“付某人既敢入这一行,就有他们拿不住把柄的本事。”

说完,成竹在胸地叉起腰,“何况就算他拿住了,小爷也有能耐驳回去。”

“啧啧啧。”隋策真是没眼看他这翘尾巴的样儿,直摇头,“朝中有你这样的文臣真是我大应的福报,我看是当官阻碍了你的天赋,你就该去当个讼师的。”

“行了吧兄弟。你该庆幸我不会去找你的茬。”付临野没他那么高,只好踮了下脚,拇指一抹鼻尖,豪气十足地示意道,“走,进去了。”

这日的早朝可就有热闹看了。

简直堪称是许御史丑闻共赏大典。

他老底被挖得一个不剩,前脚参重华公主言行不轨,于礼不合,后脚就被爆出当年为谋仕途,至老父于不顾,弃养双亲,饿死老母的劣迹,此为不孝。

他参重华公主结党营私,很快就有人呈出其外派湖广时结交地方官上供的账簿,此为不忠。

许大人上不忠君爱国,下不赡养长辈,年轻的言官口舌犀利,全然不看在同僚的情面上,将他从头到脚贬了个一文不值。

说是大应之蛀虫,举国之毒瘤,若非律例限制,他就该当场自尽以谢天下,最好能自行凌迟,少一刀都不够诚心的。

鸿德帝原本便向着商音,看此人不顺眼很久了,正愁没个打手给台阶,见状当然求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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