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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核对宫中抬进来的赏赐,她看也没看就吩咐:“这儿一共价值多少,你登记成册,折成金银全捐到西南受灾的两县去。”

对方不由一讷,“啊?”

“全、全捐掉啊?”

商音皱眉重复,“对,全捐。”

反正是为了春典的事赔给她银子,不要也罢。

管事捏着纸笔拿不准主意,终究是隋策递了个眼神给他,“去吧,公主都吩咐了,愣着干什么。”

“是……”

他说完,抱怀歪过身问她:“还生气呢?”

“我生什么气。”商音抬手放在回廊的扶栏上,语气平静,“世人以人言善我,必以人言罪我,愚民不过墙头草,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想的。”

她抿唇顿了顿,“……就是有些对不住裴茗他们。”

受此事牵连,他二人也是贬官的贬官,外派的外派。

商音悄悄叹了口气,倒是狐疑地瞥着他,“说起来,你这些天都上哪里鬼混了,夜里也回来那么晚。”

隋策不在意地一笑,“这不是忙着吗,卫所事情多。”

*

四公主被罚禁足的消息传到彭县已是一日之后。

杨秀接到县丞的书信时吓得面无血色,连连暗道“好险”。

还好自己请求公主主持春典的奏章尚未递呈上去,否则麻烦就大了!

他赶紧翻出那文书,抖着手放到烛火上烧,直看着化作了灰烬,方拿袖子擦去鬓边冷汗。

真是万幸啊。

如今重华公主的事落得这个下场,也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受到质疑。

作者有话说:

绿宝子这转移热点的手段不去做公关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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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章

付临野将那许御史折腾得灰头土脸, 这口恶气虽是出了,不过此人办事干净,愣是怎么都没露出梁家的马脚, 可见国丈私下里给的封口钱不少。

“对方有备而来,明面上恐怕是揪不到他家的小辫子了。”付临野剥开一粒花生扔进口中, “吓跑几个小鱼小虾有什么用,撑死也就只是给梁少毅挠个痒痒。”

隋策喝了口酒, 听出付铁嘴似乎另有打算, “怎么, 你有想法?”

他拍去手中的碎屑, 往椅子上一靠, 敲着碗琢磨道, “梁家不欲把事情闹大,因才此置身事外。他们不想下水, 我就偏得把人拉下水,只要有一点苗头, 新派那边多得是人帮咱们冲锋陷阵。”

青年不予置评地挑高眉毛,执杯品咂。

明白了,还是付大人的绝活——浑水摸鱼。

隋策:“你该不会……是要去主动弹劾梁国丈吧?”

“老头子又不是没被人弹过, 主动弹劾他有什么意思,做得太明显了。”

付临野抬起胳膊撑着脸,向他贱嗖嗖地眨眼, “祸水东引才是上上策。”

他把花生米丢到碗里去听个脆响, “小爷我这回吃点亏。”

“去替你俩舍身炸粪坑。”

付临野一饮而尽杯中酒, “大恩不言谢, 祝我好运吧。”

且说许御史被鸿德帝大笔一挥贬到了人迹罕至的辽东当小吏, 这几日正心情低落地在家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他原想在京城施展一番抱负, 尽管早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临到出发,还是忍不住哀叹时运不济。

幸而之前便得了梁家给的报酬,那金银数额可观,足够他后半生衣食无忧,不管怎样终究是个安慰。

这厢刚备好车马,底下忽就有仆役脚步匆匆,给他带回一个好消息。

他们居然误打误撞,发现那都察院的付子勤侵吞百姓田产!

许御史双目一亮。

付子勤号称言官最难对付的后辈之一,当初在朝殿上可没少给自己使绊子,那份最致命的弹劾文书就是这厮写的,措辞不可谓不诛心。

数年以来多少人想报复他,都叫此人机警地躲了过去,如今老天爷开眼,竟叫自己得了这好机会。

反正去辽东喝大风已经成了无法挽回的事实,何不拉这小子下水,大家一起贬官路上整整齐齐,谁也不寂寞。

许御史想得很美,并且说干就干,当夜操刀写了篇奏疏,并买通了六部的某位文官替他在早朝上递交天子。

一切安排妥当,他把行装一背,欢欢喜喜地踏上了流放之路,期盼能够等到付大人来追赶自己的脚步。

果不其然,翌日一早付临野就被人狠狠地弹劾了。

付大嘴当言官不过两三年,收到的辱骂多不胜数,说是弹章等身也不为过,但少有像这次这么证据确凿的。

朝殿上的百官一看,是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纷纷在边上敲锣打鼓,给远去的许御史助威。

一说:“付大人身为监察,知法犯法怕是得罪加一等吧?”

又说:“欺压乡民,鱼肉百姓,简直十恶不赦。”

付临野夹在无数质疑声中,真是百口莫辩好不狼狈。

“子勤。”

鸿德帝摁下周遭的喧哗,慢条斯理地在龙椅上问他,“你吞没的这笔田产可不是个小数目,究竟什么缘由,给朕解释个明白。”

隋策立于右侧的武官行列里,听诸位学士们旁征博引,唾沫横飞。他微微斜乜了一眼那头的付某人,见他正慌张无比地拿衣袖擦汗,愣是把手足无措演得入木三分,颇为乐在其中,更情感丰沛的喊了句:

“陛下——”

付临野沉痛地垂头紧握笏板,“奏疏上所言,的确句句属实。”

满殿一片哗然,当场便有文官斥责道:“付子勤,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付子勤,亏得你还弹劾王大人,说他贪污受贿,中饱私囊,我看这是贼喊捉贼!”

“这位大人所言有理。”付临野承认得很老实,继而望着他替自己辩驳,“可在下也是受人所托,在下事先并不知情的啊。”

“物证在场,天子当前,你还想抵赖?”

“什么受人所托,我看不过是你找的说辞罢了!”

“张大人误会我了。”他一副焦头烂额的表情,“我真的不知情,何况那田产也不是我的啊。”付临野摊开手,“我是替梁侍郎转交的地契。”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转了向。

梁少毅本在边上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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