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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可能再不会回到南城,又何必浪费人力去跟呢?
薛瞻沉默下去,没有再提问。比之他的高考志愿被改,许佳宁的遭遇更让他?心痛心疼。
他?心中积压的怨念,甚至是复杂的恨意, 变得越来越深重,望向张寒山时,眼神显得幽深晦暗:“这种事……他?们怎么干得出来?”
“薛总, 您可要稳住。”薛瞻到底是年轻气盛,张寒山隐隐察觉到他?是想要立刻去与?父母对峙了,连忙止住他?, “这时候起争执对您没有好处,也是打草惊蛇。”
薛瞻思考之后,心里也明白,他?如果贸然?前?去和?父母摊牌,不仅于事无补, 还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促使?他?们对许佳宁再次有所动作。
而他?与?许佳宁,却再经不起更多的误会了。
当务之急, 他?只想尽快找到许佳宁。
“张寒山。”薛瞻的手掌按在项目材料上,突然?开口道,“当年陈家?签过字,陈南星的联系方式,还有陈家?的住址,你能调出来吧?”
次日。
一通电话将陈南星叫到了“许你一枝花”花店旧址附近的咖啡馆内。
对接人说当年的赔偿金有少发的一小项,需要详谈,陈南星一再确认不是骗子,这才赴约。
不想,进门后,却看到了薛瞻。
七年不见?,陈南星依然?能认出他?。且忍不住把自己?跟他?对比,心知自己?如今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了,既无青春,也无甚大作为。
再看薛瞻,早已不是那个穿着?校服的青涩男生,他?西装笔挺,高大从容,容貌脱了稚气,变得冷峻而富有压迫感。
但好像还存有当年给他?印象很深的客气礼貌,见?他?来了,起身笑着?跟他?打招呼。
而陈南星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转身就要走?。
薛瞻匆匆喊住了他?:“陈南星,当年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全都知道?
薛瞻知道多少,知道了父母对许佳宁的施压,也知道了他?剪辑录音,扔掉情书,对许佳宁说的那些话吗?
经薛瞻这么一喊,陈南星反而不敢走?了,他?坐回位子,看着?薛瞻时,总有些焦躁不安和?心虚。
“我知道我父母买地开发,让许佳宁家?花店被迫关门的事了。”薛瞻向他?坦诚道,“以?前?我搞不懂,但我现在懂了。你对我的敌意,我确实都该受着?。”
在薛瞻眼里,陈南星就是维护许佳宁的一方,他?对自己?表露的敌意,正是源自许佳宁受了委屈。单凭这一点,薛瞻能接受陈南星所有的恶劣态度。
然?而陈南星却不想久坐,更不愿多谈从前?:“当年的事,现在聊没有必要了。我只告诉你,许佳宁现在过得很好,她不会回南城。往后大家?各走?各的路,翻旧账没意义。”
“我不是翻旧账。”薛瞻定声道,“我只想见?她一面。”
“见?了面,然?后呢?”陈南星冷笑,“自我感动式的道歉?补偿她?别傻了,薛大少爷,哦不,该叫你薛总,你的人生已经这么辉煌,就非要把当年的受害者作为调剂品,把她从平静的生活里拉出来吗?”
“我想你是想歪了……”薛瞻微皱起眉,感觉陈南星的反应有点过激,“这些不劳你操心,我只想让你帮忙带句话。至于见?不见?我,我想许佳宁会有自己?的判断,你不能帮她做主。”
“帮她做主”四字,戳中了陈南星的心事。他?自认是为许佳宁好,可是想起当年自己?做的事时,心里总会不踏实。
这话从薛瞻口中说出,更让他?只想反驳:“薛瞻,那至少我可以?做自己?的主。我绝不会帮你联系许佳宁。”
“你……”
好像就和?从前?一样?,陈南星只坚持一点,那就是把他?从许佳宁身边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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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愿意帮我送信,这次不能再帮我一次吗?”薛瞻问道。
陈南星听到送信的事,却沉默下去,任他?软硬兼施,也没再开口。
薛瞻正要继续说服陈南星,电话响了,是张寒山向他?汇报工作,他?听完后随之回复:“‘桃源工程’确定重启,但如何开发,我自己?来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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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陈南星终于说话了,问起项目的事:“‘桃源工程’现在在你手里了?”
薛瞻点头,有种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坦然?平和?:“我知道了这件事,当然?不会再让项目搁置。”
“那你就是想要正式把这一片都拆了,好盖你的商业中心,高楼大厦。”陈南星淡漠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薛瞻不解,但无心与?他?争论这个,只道,“罢了,你怎么想,我管不了,我只想知道许佳宁……”
“够了,薛瞻。”陈南星站起身,“你去问别人吧,在我这儿,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他?说完就离开了,徒留薛瞻独坐在咖啡馆里。
薛瞻何尝不知道,他?可以?从同学那边打听,可许佳宁早就拉黑了他?的微信,他?无法申请好友。再照这条路试下去,也是碰钉子的结果。
那些往事,最好的切入点,其实还是陈南星家?。有他?们从中联系,才不会吓跑许佳宁。
可陈南星坚定的拒绝,算是给薛瞻泼了盆冷水,从头至尾。
*
步入八月后,气温降了下来。
周末抽空和?好友温舒白去奶茶店小聚的许佳宁,也难得放松下心情。
她们一边喝奶茶,一边聊起从前?的趣事,温舒白还像小时候那样?黏她,可许佳宁仔细一算,还有两周,温舒白就要订婚了。
这两家?长辈,可真?是着?急。
她有点为温舒白的感情发愁,谁知当事人倒是心大,已经开始盘算着?搞事业,还抽空审问起她:“佳宁姐,你从高中到大学,难道一直都只扑在学习上,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男生吗?”
“没有没有!”许佳宁慌乱地连忙摆手。
好像还是第一次被温舒白问及感情,许佳宁矢口否认,可还是涨红了脸。
狂跳的心脏比她先一步回忆到从前?,可她心情复杂。三年的心动暗恋,与?那最后一个月的痛苦怅然?,交织在一起后,她的心口好像在疼,在无声地提醒她,她还没忘。
就像此刻,她想起军训时的薛瞻。
“其实我高中也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情。”她轻描淡写,引出从前?,“不过不是恋爱啊,是我有个仇人。”
心里从前?的压抑,以?玩笑话说出口,有种特别的释然?,但看到温舒白义愤填膺,她还是连忙改口:“不是那种仇。是刚高一军训的时候,我们班倒数第一那个男生,看上去挺高冷斯文的,还挺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