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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大屏幕切换到下一件拍品,拍卖师的声音响起:“本场拍卖的最后一套拍品,是缅甸无烧玻璃体鸽血红红宝石……”伴随着详尽的介绍,红宝石的细节在屏幕上放大。
红宝石的四周环绕榄尖形和梨形钻石,晶体纯净,火彩满溢,很快吸引了买家的注意力。
拍卖师很快报价:“起拍价3000万。”
“3200万”
“3400万”
……
“3800万”
各个角落不断有人出价,价格被实时刷新,因为是现场直播,网络出价的买家也不少。
叶声笙扬起细白的手腕,举牌:“4000万。”
这件拍品是她今天的目标。
不仅因为它是一套无烧的鸽血红红宝石,还因为这套珠宝蕴含的数字密码都跟她有关。戒指6.2克拉,项链是26颗,而她是六月二日生的,巧合得像为她量身定做一样。
不过,因为这套红宝石是本场秋拍的封面拍品,竞争很是激烈。一直到了六千万,竞价的人才渐渐少了,最后就只剩一个人跟她竞价了。
男人是拍卖行的专业代拍,电话始终挂耳侧。
叶声笙纹风不动地坐着,眼风都没给他一个,频频举牌。
拍卖官:“八千万,拍品回到这位女士手中,还有没有人加价?”
“八千五百万。”电话买家没有任何迟疑,显然在价格上游刃有余。
按照竞价阶梯,此刻的每一次加价,都是五百万起。周遭有小声的窃窃私语,不少人朝她的方向侧目。
几千万拍套首饰而已,这对叶声笙来说,不算什么稀罕事,她眉梢无任何起伏地加价:“九千万。”
“九千五百万。”对方又给了新报价。
叶声笙充耳不闻,再次举牌。
拍卖官:“一亿,重新回到场内。”
而对方没有举牌,直接做出一个惊人的手势。
——点天灯。
现场传来阵阵惊呼。
叶声笙半垂着视线,柔润的红唇轻咬着,知道自己要和这套红宝石失之交臂了。
“一亿两千万,一次。”
“一亿两千万,两次。”
“一亿两千万,最后一次出价。”
“恭喜这位电话买家。”
成交捶重重落下,像是砸在叶声笙的心脏上,她抖落身上的披肩,起身离开。
这会儿正是拍卖会散场的时间,人流鱼贯而出,她不想被来来回回的视线打量,戴好太阳镜,在门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等司机。
三十七八度的天气,正值晚高峰,The Henderson大厦门前开始堵车。
而叶声笙恹恹的。
心头好被人抢走,心情差到难以形容。
有刺耳的轰鸣声响起,她蹙着眉头看过去。
全黑的柯尼塞格一头扎进花坛和宝马中间的空隙,在很窄的空间里调头,挪了三次,最后几乎是贴着花坛溜出来的,周围人看得心惊肉跳。
这是什么烂车技?
就在叶声笙收回视线的当口,蝶形门缓缓升起,男人姿态懒散地迈着长腿下车。
他倚着车门打电话,T恤领口被风吹动,夕阳的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鼻梁高耸,下颚线棱角分明。
涌动的人群妨碍了叶声笙的视线,抬起墨镜腿,眯着眼睛看过去——
边澈。
这个男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叶声笙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把太阳镜重新拉回到鼻梁,扭头往相反的方向走,然后躲到柱子后面——一个边澈看不到,但是她可以偷偷观察的角落。
她才不是怕他,只是不想给他的丑闻负责而已。
那时候,火烧云的颜色突然加深,空气变得更加闷热。
一个男人从大堂步出,匀加速地跑到边澈前,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盒子。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跟他抢拍的那个代拍员。 ?????発?????????f???????n?????????5?????????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边澈挂了手里的电话,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首饰盒。
寂寥的光线里,鸽血红的折射仍然晶莹刺目,映得叶声笙的眼睛更红了。
没有丝毫犹豫,她立刻调整成战斗喷火模式,提起膝盖过去,清脆的高跟鞋声在车门前戛然而止:“你干嘛抢我的红宝石?”
第9章
港城的右舵车,边澈开得不太顺,下车的时候还带着一丝燥。
他手里拎着半瓶矿泉水,旋开盖子喝一口,再用抛掷的形式扔回副驾驶。
柯尼塞格本就扎眼,更别提车的主人还是个身高腿长的帅哥,周遭瞬间集满了浮躁的注目礼。
车门还竖在身后,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已经风尘仆仆飞奔过去,用着蹩脚的港普邀功,而这位内地来的矜贵公子表情始终淡淡的。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空气如凝固了一般。
边澈后颈很快覆了汗,他左手插口袋,三心二意地听拍代拍人员说话,身上有股心无旁骛的慵懒痞气,合身的白T黑裤勾勒出带感的身段。
他最近心情不太爽。
下个月是奶奶的八十大寿,他妈妈又拿一堆名媛的照片出来让他挑几个去相亲,还美其名曰——最好的寿礼就是孙媳妇。工作已经够忙了,还要跟一群假面美女吃饭,他倒是宁愿去享受某个傲娇精的白眼,可惜对方一直躲在乌龟壳里,抓不到人。
边澈除了第一天亲自把艳照送上门之外,没做什么其他的举动,因为他了解叶声笙,光是一个他被人讹诈的消息,就足以让对方夜不能寐了。
来港城给奶奶拍寿礼,纯粹是为了躲避家里的唠叨,完全没想到在这儿碰到叶声笙。
边澈掀起眼皮,眸底闪过一丝意外,漆黑的眼睛攫住她,唇角不自觉上扬,“你怎么在这儿?”
躲了两天的小乌龟就这样送上门来,他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叶声笙运气太差。
叶声笙抱臂站在他面前,鼻梁上架着副太阳镜,蓬松的长发随意地绾在脑后,有几缕碎发落在纤白的颈间,羊脂白玉似的。
他还记得那片肌肤有多么娇嫩,多么容易留下印子,喉咙不自觉地上下一滚。
叶声笙看不到他脑里的黄色废料,视线不受控地扫了那套红宝石一眼,话里的危险意味儿极重:“这句话该我问你吧?”
她才不信这种天杀的巧合。
边澈琢磨出这话的意思了,他手指微微使力,当着她的面“咔”的一声合上首饰盒的盖子,唇角翘起一个弧度:“你现在的表情会让我怀疑,我不是合法拍卖,而是打劫了珠宝行……”
“你又不懂珠宝,买回去做什么?”叶声笙看他愈发不顺眼,连带语气也变得嫌弃。
边澈确实对珠宝没什么深刻的研究,就随手选了封面拍品。
红色的,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