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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到自己放在书案上的文书。
咦?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
她凑近了看文书上的字,又离远了一点去看。
啊,糟糕。
曹班的贴身侍女阿姜如今在谯县格物院担任文科的老师,现在这位阿乔是去年符柯在洛阳收留的孤儿,如今贴身侍女是一个轮岗的职务,会兼顾一些公文秘书的工作,主公现在极少亲自教学,因此这个岗位优中选优,竞争相当激烈。
阿乔是格物院的七期生,嫩生生的小孩儿见到谁都谨小细微得让人心疼,见到主公和符部首起得都比她早,吓了一大跳。
可走近一看,又不太明白她们在做什么。
“你点,我比划。”
曹班给了符柯一条长长的白色画纸,上面写着奇怪的符号,两个隔了约莫十步远的距离,曹班用一只木勺遮住了一边眼睛,符柯用一支木棍点上面的符号,曹班就这么上下左右地指。
阿乔不敢上前打扰,就看她们这样比划了一通,随后听见主公丧气道:“有点麻烦啊,右边肯定在五百度以上了。”
第65章
谯县格物院,任课老师阿姜用纸卷成一个简易的扩音装置,站朝着教室内说话。
“为光明的未来保护视力,眼保健操现在开始, 闭眼!”
这是从初夏开始,在四大格物院内推行的一种新的爱眼运动。
曹班的本意倒不是希望通过眼保健操缓解孩子的们的近视问题, 而是希望通过这样每日一操的习惯, 潜移默化培养大家爱眼护眼的意识。
石默领了南下的任务,曹班的近视眼镜是由李大匠亲自打造的,一支小巧精美的单边镜,能够刚好夹在曹班的右眼眼眶上,还打造了一个小木盒,方便她随身携带和取用。
曹班上辈子就是近视眼, 倒不是读书读的,上学的时候姐姐很关心她的视力问题, 有时候见她眯眼睛,立刻就会来问,所以她上学时,看书久了就会主动闭目养神。
她近视完全就是自己作的,初二那年姐姐出国了,她没了约束就抱着电视看了一个暑假,回到学校就发现自己看不清黑板了。
不过未成年的时候小心翼翼还是近视了,等到成年了,她天天坐在电脑前剪视频查资料,反而视力没什么变化了。
就是带着这种成年人的心态,她才忽视了自己现在又到了长身体时期的事情。
因此她立刻下令, 在四大格物院范围内,举行了一次全面的视力普查。
结果还好, 近视人数不到5人,暂时都不用配眼镜,这几人都被学部和医部在健康档案上做了跟踪,避免视力恶化。
华识领了西行的任务,这次是他的次子华佗跟着曹班进京。
草药热敷之后,小华佗板着个脸道:“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主公若是不想'舍弃光明的未来',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曹班去下遮在眼前,散发热气的布包,缓缓坐起身:“如今吴声他们南下的情况不明,我这边要是休息一会儿,明日食堂可就要断炊了。”
华佗埋头收拾他的药箱,噘嘴道:“主公问疾,我看诊,方子也开了,能不能治我管不了。”
华佗的药箱是木质的,本身重量就不轻,再加上里面瓷质的瓶瓶罐罐,硕大一个箱子被他走到哪背到哪,显得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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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让李大匠给你打个新的?”曹班歪头。
这个药箱是医部去岁期末考试头名的奖励,看来小朋友很喜欢这个奖品。
华佗直摇头:“营私舞弊,就算是主公也是要去领罚的。”
不懂华识这个老滑头是怎么生出华佗这个小古板的,曹班无奈作罢。
眼看时间差不多,曹班也去换了衣服,准备进宫。
曹班通过扶风郡的举荐后,到了洛阳就开始准备任职前的考课,谁知考试内容居然比她在扶风马氏初级弟子班老师的考问还要简单。
曹班猜测,地方每年推举孝廉进京,来这么一遭也不容易,近的还好,远的比如益州或者凉州敦煌郡的,一来就给人打回去,着实没必要。
反正都是年轻苦力,只要智力没问题,给皇宫里看大门总不会嫌弃人多吧。
考试之后,曹班的正式任命也下来了,刚好丁夫人到洛阳,曹班回到曹府用膳,曹嵩就将这个好消息献宝一样告诉了曹班。
“是东观的校书郎中,东观名士众多,又是天家藏书之地,于阿班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职务了。”
曹班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个消息她早就知道了。
不如说,东观校书的官职,就是她在太后宫里亲自挑的。
第一次走后门的曹班面对太后的询问,虽然不熟练但是也不客气。
一般来说,走察举晋升,都是先任郎官,郎官本身的职责是戍卫宫廷,归属九卿之一的光禄勋管理,但在实际操作中,许多郎官并没有真的去戍卫宫廷,或者说,他们还需要同时兼顾其他的工作。
而最常将这些年轻郎官们“借调”过去的部门,就是如今东汉政府职权最大、结构最复杂,同时也是最忙碌的部门,归属九卿之一少府管辖的尚书台。
尚书台的官员虽然俸禄和职位低,但是因为尚书台需要负责一国之庶务,因此在九卿中显得相当强势,从光禄勋那里要年轻郎官,也从一开始的借人,慢慢演变成了人一来,尚书台就会先去挑,甚至干脆由尚书令直接去考核。
曹班自己管理格物院和田庄庶务,眼睛都要瞎掉了,要是在宫里还去尚书台,那真是在汉末也要007了。
东观校书就不一样了,那里多是清流名士,本身就不一定瞧得上她,摸鱼的空间大大的有,她心里已经计划好了,去到那里之后,就低调做人,主打一个唯唯诺诺上不得台面的人设。
太后自然也是舍不得曹班辛苦受累的,其实这次进宫,太后就暗示曹班恢复女儿身份,原因无他,她发现了曹班头上一根白发!
“是不是太过操劳了!”太后拈着那根银丝垂泪,“你才多大,何必这样搏命,我听说那曹大郎都定亲了,要不你就留在我身边,我让皇帝给你指个好婚事,定不输了那宦官孙去!”
曹班摇头笑道:“指婚事不也是搏命吗?多少女郎只能靠嫁人谋生结果婚后一夜白头的?”
“如今我的格物院还有姐姐的田庄里,有女郎因为不能医治病人而白头,因为精心培育的稻苗没有挂穗而白头,因为伤病不能再上战场而白头。”
“若是能用我的白发换女郎们更广阔自由的人生,就是满头银丝又如何呢?”
太后哑然,随后紧紧拥住曹班,泣不成声。
“女郎,我的好女郎……”
她用手轻轻抚了抚曹班右眼脸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