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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连忙去牵马,在国都开阳县城门口,拦下了刺客。

“壮士!壮士!”孔融下马,气喘吁吁追上前,“壮士留步!”

段宁甩了甩手上的汗,重新戴上兜帽,停下脚步。

孔融一顿,瞥向那双方才夺了一条人命的手,咽了口唾沫。

他虽然没有听清曹嵩挣扎时说的话,但也见识到了刺客精湛的骑术和射术。

这样的身手,既然能轻松杀死曹嵩,就能轻松解决孤身一人的自己。

他一面后悔没有带私兵,一面庆幸对方是友非敌,第一次正眼打量起这名刺客,斟酌着用词,道:“姑臧君一行还未抵达,我们现在动手,是不是有些,嗯,心急?”

他们行刺曹嵩,目的是嫁祸于姑臧君,如今他们先行一步,要是姑臧君中途转道,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饿了。”

“嗯,嗯?”孔融没反应过来。

段宁道:“两天没吃东西,我饿了,你不饿吗?”

这会儿孔融已经不介意对方不使用尊称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也感到饥饿难耐:“确实腹中空空,那我们……”

他们需要等待姑臧君抵达琅琊国,再将曹嵩遇刺的消息扩散出去,可一想到传消息,孔融猛然想起一件事。

“那些舞姬跑了!”

万一她们跑回城,胡乱说话,误了事可就麻烦了!

段宁牵着马,排队进城,孔融拽着缰绳,小步跟上:“得找到她们才行,壮士慢点,等我一下。”

段宁感觉有些累了,她打了个哈欠:“找到她们,然后杀了?”

午时的阳光实在刺眼,孔融被晒得难受,眯起眼睛点头道:“或者拔了舌头,舞姬不需要口舌,拔了舌头,还能留用。”

段宁看他,藏在兜帽下的脸看不清表情。

“我听说,孔使君举孝廉出身,饱读经书,在洛阳做过郎官?”

孔融没想到刺客旧事重提,被阳光晒昏脑袋突然灵光起来:“可是袁使君提过我?”

对方没回答,孔融当默认了,心下暗喜,又不想显得自己太过谄媚,谦逊道:“往事不堪回首,而今我只是败城之相。”

“那是挺不堪的。”段宁道。

“什么?”

“使君回去之后,如何打算?”

孔融不觉得自己的打算有必要告诉一名刺客,刺客走在他前面,阳光下,兜帽外的发丝泛出白金色的光,孔融有些诧异,听声音,他一直以为对方很年轻,因而岔开话题问道:“还未问过,壮士年几何?”

“……五十三。”

“五十三!?”孔融惊呆了,反复确认对方身形挺拔,* 步履稳健,欣羡道,“不愧是行伍之人!”

两人身上都没有带钱财,进了城后,孔融便提议道:“开阳县尉与我相熟,我找他借个屋子,顺便派人去寻那些舞姬。”

谁知刺客拒绝了。

“你去吧,我自有去处。”

事成一半,孔融哪里敢和这个“危险份子”分开,只能跟着刺客走,却越走越觉得不对。

高墙尽头的门庭,正挂着“费亭侯府”的牌匾,门口挑着鲜果担子的货郎还在,见到他们,还热情地打招呼:“哟,这就回来了,没寻到曹侯吧,我早说了,他们前一晚就走了,动静可不小呢!”

正大门落了锁,两人又绕到屋子后面,后院门大开着,从外面能见到院内遭贼似的一片狼藉。

孔融左看右看,有些犹豫:“这……不请自来,恐怕……”

段宁长腿一迈,进了院子,孔融也只能跟上。

院内满是凌乱的车辙,屋子里除了大件的床榻、柜子、水缸一类的,其余能搬走的物件,几乎都被搬走了。

“这是真遭贼了!”孔融从空荡荡的柴房出来,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

段宁去东厨打了一转,不出所料,什么吃的都没有,看了看时辰,决定去补个觉。

孔融没想到刺客心这么大,直接在主人房的木榻上睡着了,他无从安放自己,心里还是想着自己的县尉故友,可才来到后院,就见两个人影推着木板车,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进来。

其中一人,正是曹府的舞姬!

“站住!”孔融想也没想,大声呵道。

舞姬也没想到有外人在,被喊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想跑,然而木板车的车轮卡在了车辙里,她和兄长怎么都推不动,见来者只是一人,两人对视一眼,兄长慢慢弯腰,捡起了脚边的石头……

当孔融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他仍然在曹府的屋子内,刺客也在,两人都躺在地上,屋内的木榻和柜子都不见了,门口有许多木屑。

他是被血腥气熏醒的,比起口腔里剧烈的疼痛,腹中的饥饿感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唔——唔!”

浑浑噩噩间,他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血腥的气味不止是在口腔,而是弥漫在整间屋子。

明明是深夜,院子外面却传来吵闹的声音,他想推醒身旁的刺客,可伸手过去,只摸到一片湿热。

不祥之感陡然而生,孔融连忙扯开刺客的兜帽,凌乱的乌发贴在刺客的脸上,他探过手指,刺客已经没了鼻息。

他精神恍惚地走出院子,终于听清了院外的人在说什么

——姑臧君打过来了!

第185章

南边的洛阳最近十分安静,但北面的幽州,公孙瓒亲自率领骑兵,频繁侵扰冀幽交界,袁绍几次想派兵还击,都被手下人劝住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与曹孟德合作,解除洛阳的隐患,冀州才无后顾之忧啊!”

这话换做袁绍手下任何一个谋士说,袁绍都会相信。

但说话的人是张邈,袁绍心里, 原本坚定不疑的想法, 就要打上问号了。

张邈在陈留郡当太守,张氏也在兖州经营多年,因此袁绍请封曹操为兖州东郡太守,实际上是触动了张邈利益的。

当然,袁绍并不会因为这一点而向自己的“好友”张邈道歉,借曹操之手,抢走“好友”的地盘, 本就是他的目的,只不过张邈是个体面人,知道形势不在他那边, 便认下了这个哑巴亏。

但张邈可以继续体面的以“盟友”的身份,来讨论冀州的局势,袁绍却不能继续交付“好友”的信任给张邈了。

不仅如此,曹操杀死兖州刺史,成为兖州实际上的控制人后,他甚至开始怀疑,张邈和曹操会不会联手背叛他。

“张太守放心,使君自有谋断。”袁绍对张邈有意见,手下的谋士自然也看张邈不爽,逢纪深知袁绍多疑的性格,生怕三言两语,原本已经忍住不理会幽州的袁绍又改了主意,连忙插嘴道。

张邈心有怨气,来邺城也不是为了袁绍,出言提醒完全是看在多年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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