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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晴空万里的云屏境罕见落起惊雷,滂沱大雨簌簌而下。

封讳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再次醒来时雨已小了不少,淅淅沥沥宛如悦耳的曲调。

他从被子中钻出来化为人形,打着哈欠四处张望,好半天才记起昏睡前的事。

封讳稀里糊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的确鼓起一块,是要长角了吗?

他正疑惑着,余光扫见寝房的落地木窗外,度上衡身着白衣盘膝坐在那,面对着雨雾不知在做什么。

封讳溜达着过去,想了想又学着之前裴玄的姿势,蹩脚地行了个礼:“见过崇君。”

度上衡侧眸看他,眉眼露出个笑:“过来。”

封讳赶紧上前,和度上衡亲亲蜜蜜挨着坐。

雨中飞过来一张符纸,度上衡伸出手来,露出右手腕上漂浮的金镯,轻轻将纸接过。

那是裴玄送来的一道信,说观棋府附近似乎有厄灵作祟。

度上衡下意识就要起身,只是不知他是坐了太久还是太过疲倦,乍一起身眼前一黑,几乎踉跄着跌落下去。

封讳一惊,赶忙把他接住:“崇君?”

度上衡浑身灵力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功德都消失了大半。

封讳看不到功德,只察觉出度上衡前所未有地虚弱,眼瞳几乎冒出凶光:“你怎么了……谁谁伤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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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上衡听到这话他笑了起来:“没有伤到,只是散出去一些灵力,修养半日就能恢复。”

封讳眼圈都红了:“好端端的,你散灵力干嘛?!”

度上衡没回答。

他闭关那十年,三界厄灵皆由刑惩司来超度,那数百人的功德气运修补回来,并非易事。

度上衡注视着漫天雨雾,忽然没来由地心想。

这场雨何时能有尽头。

封讳还在焦急:“崇君?崇君……度上衡!”

度上衡侧眸看向他。

封讳叫完就后悔了,别扭地道:“你……我、我知错了。”

度上衡没忍住笑了,将手中的符纸递给他:“观棋府知道在哪儿吗?”

封讳犹豫着接过:“知道。”

度上衡又从眉心抽出一道灵力放在封讳掌心,温声道:“这是附灵,你即刻去观棋府用这道灵力超度作祟的厄灵。”

封讳愣了:“我……我自己吗?”

“嗯。”

封讳年幼时孤身下山时被打出心理阴影了,这数十年从来都是跟着度上衡寸步不离,从未孤身离开雪玉京过。

他又忐忑又有种隐秘的开心,小心翼翼地询问:“崇君就这么信得过我吗?”

度上衡摸了摸他的脑袋:“当然。”

封讳顿时高兴起来,一蹦而起:“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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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初次出去渡厄,知晓这件事的重要性,欢天喜地地御风冲进雨中。

度上衡注视着封讳离去的背影,笑容缓缓落下。

好一会,他才道:“游敛。”

游敛不知何时已侯在他身后:“崇君。”

度上衡眸瞳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无声吐出一口气,温声道:“将雪玉京的结界打开,日后莫要让妖族进来了。”

游敛怔了怔,不解地看向他。

雪玉京本来就不准许妖族进入,这数十年唯一的特例就是封讳了。

游敛犹豫着道:“崇君三思,若结界开了,封讳就回不来了。”

风卷着雨水落在度上衡眉眼处,他轻轻闭眼,雨滴凝在羽睫。

度上衡轻轻地道:“嗯,我知道——开结界吧。”

“是。”

第95章 放他离开雪玉京

数十年来,封讳第一次离开度上衡身边。

他心中不安,但转念一想自己帮崇君排忧解难,回来后被一顿夸奖,又高兴起来,化为大蛇顷刻就要出雪玉京。

不过在即将出雪玉京地界时,一只仙鹤翩然而来,转瞬拦住他的去路。

封讳脚步一顿,在云海间化为人形,眉梢一挑。

雪玉京到处都是仙鹤,封讳有点认不得这只是不是度景河身边的,但不妨碍他一视同仁厌恶所有仙鹤,语调不善。

“好狗不挡道,滚开。”

仙鹤垂首:“崇君有事要再叮嘱封大人几句,要您回云屏境一趟。”

封讳眼眸一眯。

观棋府有厄灵出没,若非崇君灵力消耗无法亲身过去,断不会让自己去渡厄。

都如此紧急了,怎么还再让他回去?

封讳御风踩在云端,冷淡道:“有话崇君早已经叮嘱过了,再不滚开我就不客气了。”

仙鹤并不动怒:“崇君说是关于春晖山的。”

封讳一顿。

春晖山就是封讳当年抢来的地盘,只有他和崇君两人知晓。

难道真有要事?

封讳思忖再三,还是转身回去了。

仙鹤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云海中,悄无声息回到云屏境之中。

度上衡闭眸在莲台打坐,体内经脉不住运转,飞快将缺失的灵力补全。

恰在这时,他神识外放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倏地睁开眼睛。

因长久闭着,睁开的刹那有一瞬的昏暗,等彻底恢复视线时,所见便是一个雪白的人影。

度景河正背对着他注视着云屏境的桃花,微微侧身看来,眉眼淡淡,没什么情绪。

度上衡怔了下,从莲台下来行礼:“师尊。”

度景河很少会来云屏境,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孤身出现在这儿?

度上衡脑海中飞快思索,电光石火间似乎想通了什么,脸色倏地一白。

度景河垂眸注视着他,淡淡道:“上衡,你知晓通天阁为你的卜卦吗?”

度上衡蹙眉:“周阁主说我是天命,算不出未来命数。”

度景河笑了:“天命也是人,自然能算得出。”

度上衡灵力消耗殆尽,只打坐片刻恢复得并不多,但足够他支撑着身体站稳:“弟子洗耳恭听。”

度景河道:“天命之人活不过百岁。”

度上衡眉眼没什么波动,甚至还等了等,见师尊没有说下去的趋势,眉梢一动:“只是这样?”

“你似乎不意外?”度景河问。

度上衡摇头:“我早已知晓自己活不久,这事不必卜算便能知晓,为何要意外?”

度景河注视着度上衡的脸许久,忽然没来由地笑了:“所以你早已决定赴死,才将你的‘一线生机’放走吗?”

度上衡藏在袖中的手倏地一握紧,面上没有丝毫异样。

“师尊说什么?一线生机?”

“你不知晓没关系。”度景河侧过身看向被风卷起来的桃花瓣,漫不经心道,“他逃不掉。”

度上衡眉头一皱,心中倏地打了个突。

果不其然,外放的神识很快感知到云屏境外有一道熟悉的气息正在颠颠地靠近。

封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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