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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黎:?

交给他……什么意思?

他不要。

温珑朝温阮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去。

等人走后,她才冲闫黎扬了扬下巴,居高临下道:“跟我过来。”

“……”

被她带到目的地,闫黎抬起头,望见高高的铁栅围栏。

“来这里干什么?”

温珑没回答他,只是冷声命令道:“待会儿天黑了,你就从这儿翻过去。”

闫黎谨慎地向后撤了几步,“为什么?”

温珑看他一眼,知道不解释清楚,他估计是不会照做的。

“上次被我丢书拍到脸上的那个人,他找了混混在校门口堵着我。”

“你可以报警。”

温珑瞪他一眼,“笨蛋!那些人又没对我做什么,报警的话他们只要撒个谎就能混过去!”

“或者你引开他们,我给你1000金。”

闫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去。

“那你就乖乖翻过去!”

“……可你不能每天都翻墙。”

还连累他跟着一起翻。

温珑轻嗤一声,“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笨?”

显然是已经有了对付那些人的方法。

刚刚入秋,天黑下来还要再等快一个小时。

温珑可不想在这鬼地方站那么久。

她想了想,颐指气使地道:“外套脱了。”

“……”

闫黎把校服外套脱下来。

“铺在那。”

“……哦。”

温珑皱着鼻子坐下来,颇有几分屈尊纡贵的意思。

至于闫黎,则是从书包里掏出试卷来,趁着还能看见,利索地做了一会儿题。

等到天一黑,两人的身形被夜色遮住,温珑起身把衣服还给他,催促道:“快翻啊笨蛋!”

“哦……”

闫黎先把书包丢了出去,然后再慢腾腾地踩上围栏,动作很不协调地翻了出去。

围墙虽然高,但他个也高,翻出去倒也没费什么力气。

然后是温珑。

她娇生惯养惯了,哪里翻过墙?

但毕竟成日里在闫黎头上作威作福,她也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只凶巴巴地威胁道:“要是没接住,扣你明天的工资!”

“……”

闫黎选择忍气吞声。

温珑从围墙上翻过去,果然下去时没有落脚的地方。

“你……接稳了啊!”

“哦。”

她于是蹬了下腿,跳了下去。

落下的那一瞬,她被闫黎抱了个满怀。

再然后,因为某个身高186的反派身体素质极差,身体没能撑得住这冲力,惯性地往后一倒,两个人一起“噗通”摔倒在地。

“唔……”

闫黎磕到地面,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

他勉强睁开眼,看向怀里跟他一起摔倒的人。

要是她伤到哪了,肯定会扣他好几天的工资……

好在,有他垫着,温珑没受什么伤。

他松了口气。

“你起来。”

“白痴,你不松手!我怎么起来?”

“哦。”

闫黎这才意识到,他的手还环着身上人的腰肢。

因为方才下落时带起一点风,温珑的上衣下摆被吹起来,露出一截腰身。

闫黎伸手接住她时,恰好搂住那一块腰间的皮肤。

软绵绵的,有点凉。和他每次为温珑倒茶时、手上戴着的那副丝质手套的触感一样,滑腻极了。

第10章 第一个世界10

等站起身,闫黎才道:“那我就回去了。”

温珑无言地盯着他。

“……怎么?”

“我跟着你,让我在你家住一晚。”

她其实可以打车回温家的,但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去反派家里看看就太可惜了。

尤其是他那个酒鬼父亲,温珑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好有机会,就去看看情况。

闫黎:?

他正要拒绝。

“一晚十金。”

闫黎可耻地心动了。

但他忽然想到什么,又摇摇头,道:“我家里你肯定住不惯。”

“窗台外有垃圾场,还有人会在我窗子底下撒尿。虽然我关着窗,闻不到排泄物的味道,不过还是有酒臭……”

“……”

有那么一瞬间,温珑真的想放弃了。

“我说了要去就是要去!你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闫黎没再多说什么。

反正,她看见了就会自己离开的。

*

踏入闫黎所在的巷子里的那一刻,温珑就后悔了。

巷子的地面上黑黢黢的,上面不知是从哪来的脏水,弥漫着一股子臭味。

她只走了几步,便停下来。

闫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她。

这下应该要回去了吧?

温珑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原本当真想回去的她忽然就叛逆起来。

“你背着我!”

“……为什么?”

“你身上比这干净点。”

“哦。”

闫黎俯下身,半蹲下来。

他只感觉到后背一重,温珑的身体贴上他瘦削的脊背,软绵绵的,很轻。

紧接着,她的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也是软的。

因为距离太近,他能闻见她身上不知是洗发水还是什么的香味,不浓,但很好闻。

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清淡香味。

他背着她回到那个阴暗逼仄的家。

一打开门,熟悉的男女交/欢的声音自右侧的卧室传来。

闫黎看了温珑一眼,觉得她应该不喜欢听这种声音。

不过,他也很不喜欢。

酒的味道从狭小的客厅中蔓延过来,是劣质酒精的臭味。

温珑看过去,客厅中央唯一的一点空地,堆着喝剩下的啤酒和白酒瓶子。

她问道:“有纸吗?”

闫黎眨了下眼,“嗯?”

要纸干什么?

但疑惑归疑惑,他依旧是从柜子里取出来一包新的纸巾,撕开包装后递给她。

温珑一连抽了好几张,然后嫌弃地用纸包住一个酒瓶。

她走向那个嘈杂不堪的卧室,然后抬手,用力砸在那个传出声音的卧室门上。

酒瓶碎了一半,发出一声巨响。

里面的女人骂了一句脏话,却没听见男人的声。

估计是吓软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不满地嘟哝一句:“吵死了。”

闫黎张了下唇,却没能说出话。他只是直勾勾看着她,眼底头一次闪过奇异的光。

反抗,就会被他的父亲打死。

这是他从小的认知,但直到现在,他也是这样想的。

可她却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切。

就像是她使唤自己一样,自然又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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