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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尤低垂着眼眸,不愿再回忆下去。
她打开烫菜的包装时还冒着热气,辣椒和骨汤混合的香味瞬间刺激着味蕾,随便夹起一片菜叶放进了嘴里。
“是这个味道吗?”付竞泽搂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她顾不上回应,草草点头。
已经过了用餐时间,食堂里的人所剩无几。
只有不远处的一桌低年级的学生因为看热闹坐到现在,要不是因为上课将近依旧不舍得走。
一行人抄起餐盘从他们这桌后面经过,嘴上是同学间的闲聊。
“学校广播说下午有暴雨,室外活动什么的都停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西华你还不懂吗?为了让你上课什么都说的出来。”
对话一闪而过, 内容却如数传进了程芳梨的耳朵。
她想起什么似的,匆匆喝完最后一口汤,还没等咽下去就捞起一旁的外套往身上穿。
“完蛋了,班主任让我下雨之前把卷子打印回来,我得走了!”
“我陪你吧。”冰尤闻声放下筷子。
“别!”
程芳梨从整理衣领的动作中腾出一只手,摆出拒绝的手势示意她好好坐着。
然后眼神惊慌地从她身上, 转移到坐在她身边的付竞泽身上。
付竞泽理所当然地承接了她的离开,抬了抬下巴催促似的开腔:“再见。”
速度快的,生怕身边姑娘跟着她去。
窗外昏沉的乌云中滚了一道雷。
白光霎时间照亮了整片天。
程芳梨看向窗外,倒吸一口凉气,抓起桌上的手机从桌椅间挤了出来。
“你俩慢慢吃,我先撤了!”
说完, 小步向出口的方向跑去,到大厅中央的时候回头朝冰尤招了招手:“冰!别忘了下午去学生会整理文档!”
冰尤背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喝着汤,听到呼喊声后抬起一条胳膊应了下她。
程芳梨这才放心地转头,又因为太心急撞上了清理卫生的食堂阿姨,连连躬身说着抱歉。
边弯腰边狂奔出了食堂。
“脾气真够冲的,跟你一样。”付竞泽收回向后看的视线,随口一说。
他瘾又要上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在准备取烟时被冰尤伸过来的手压了下去。
“别不分场合,抽起来没完。”她声音低,却是在家里跟他讲话的语气。
付竞泽没辙,他最吃这套。
于是揽过她阻止的手一起揣回兜里,宽厚有力地手掌包裹着她的。
雨很准时地倾盆而下。
*
特大暴雨黄色预警。
自习课取消,放学提前半小时。
一班教室乱成一锅粥,该收拾的收拾,该聊天的聊天,没人在意越下越大的雨势。
讲台上,程芳梨竭力控制着秩序,嗓子已经因为长时间维持纪律喊的有些沙哑。
“大家安静!把卷子领一下!”
说完她举起台上的粉笔盒砸在了桌面,巨大的碰撞声只争取来了几秒的安静,教室立刻又陷入到了无休止的吵闹里。
她叹了口气,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打车预约时间。
由于大雨,路段拥堵,始终没人接单。
“芳梨。”
声音出现在班级前门。
她闻声转过头,看到了趴在门框上女孩。似乎是准备放学的样子,双肩背着沉重的书包,口罩和眼镜遮住了几乎全部的脸。
“姜尘?”她不确定地走上前。
姜尘点点头,咳嗽了两声:“你们班还没放啊?”
“快了,发完作业就放,你……来找冰尤?”
程芳梨探究的眼神对上她清澈的眸子。
她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的扶了下眼镜:“嗯,这不是要考试了吗,我有好多知识点都拿不准,想着来请教一下她……”
说完她眼神朝教室里扫了一圈:“她不在吗?”
程芳梨单手扶着门框,累个半死:“要是在就好了……她今天有急事,刚下课那会儿就闪人了,付竞泽也跟着走了。”
她说完后,姜尘点头的动作随思考逐渐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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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看来我来的不巧。”
程芳梨笑着跟她道别,眼神一直追随着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下一秒,她退出手机的打车预约界面,转而切换到微信。
【冰,和你猜的一样,她真来问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回演的有多像。 】
她放开撑着的手倚在门框上,自信满满地等着对面的回复,脸上的笑容无限散开。
过了半晌,消息弹了出来。
【cool.】
*
顶层的走廊没有开灯。
在雨天的笼罩下更加阴沉。
姜尘大费周章地绕了一圈,从教学楼另一侧的楼梯走了上来,期间没碰到半个人影。
太寂静,鞋跟踏在瓷砖上的声音都很明显。
她余光注意着各个可能来人的方向,在确定只有自己后,慢慢走到了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
门缓缓推开。
里面拉着窗帘,再加上阴天,漆黑一片。
这样的环境对她来说正合适。
她特意没有开灯,走进屋里关好门,目的明确地在墙边的架子上翻找。
如果能够顺利找到,加上k给她的那本,就可以完全心安了。
红本因为长期搁置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她翻了几本便捏紧口罩的上沿,眉头也拧在了一起。
“你在找这个吗?”
声音落,头顶的白炽灯也跟着亮起。
姜尘局促地蹲姿在强光下显形,她迅速站了起来,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那对惊颤的瞳眸是从来没有过的紧张。
冰尤手上的动作还停在开关,看到她后笑着走到了会议桌前。
眼中的情绪好像要把她溺毙。
随着她脚步停在离她两米的位置,手中的红本也被甩在了桌上。
姜尘反应过来自己入套,嗤笑着偏过头。
素色的窗帘后透不出半点亮光。
“付竞泽都告诉你了?”
“没,他够给你脸的。”冰尤回答完便整理起袖口,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两人之间有种露骨的安静,直到放学的铃声响彻廊道,这种安静寸寸灼烧着心脏。
姜尘此刻说再多都像挽尊,手攥着裙角发皱。
“现在你知道了又怎样?让我从西华滚蛋走人,还是让我代替夏亦可去死啊?”
“你有没有良心?”
“没良心的是她!是她偷走了我的一切!”嘶吼夹着泪水夺眶而出,“凭什么一个不会画画的人靠别人代笔,抢走我唯一能出人头地的机会,凭什么她的痛苦要让我这种挤破头皮往上爬的人承担!”
姜尘拽下口罩上一侧的挂绳,贪婪呼吸着空气,即便如此,胸口剧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