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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拦了住,把她狠狠批了一顿,裴知悯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又难过又自责。
偌大的一个办公区,渐渐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好不容易做完工作,天都快黑了,裴知悯走出大楼,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莹阔的夜空上,明月高悬,光辉洒满了人间,裴知悯想给祁砚寒打个电话,一扭头却发现他的车就停在一旁的街上,他站在车前抽烟。
裴知悯按掉挂断,蔫蔫地朝他走了过去:“等很久了吗?”
祁砚寒掐了烟,笑着说:“没有,刚到。”
裴知悯垂眼,看见地上堆积的烟头,心情更加低落了。
祁砚寒一下就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他张开双臂,把人揽进怀里,轻轻问:“怎么了?”
裴知悯抱着他的腰,吸了一口气,瓮声瓮气地说:“累了。”
祁砚寒抚摸着她的后脑,柔声道:“辛苦了。”
裴知悯鼻头忽地一酸,抱紧了他,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她总感觉很安心。
祁砚寒:“饿了吗?等会想吃什么?”
裴知悯脑袋微摇,犯了这么大的错,她哪有心思吃饭。
城市灯红酒绿,喧嚣又繁华。
他们静静地抱了好久。
见时间实在是过分长了,祁砚寒率先松开了手,轻哄着人去了车上,知道她心情不佳,他开着车子一路朝着江边驶去。
裴知悯感觉不对:“不先回去?”
祁砚寒说:“不着急。”
裴知悯看着窗外快速消失的夜景:“那现在去哪儿?”
“私奔。”
“敢吗?”
说实在的,那时裴知悯是有那么一刻想逃离的。
她认真地点头:“敢。”
祁砚寒闷声笑了下:“逗你的。”
半开的窗户里,急切的风扫了进来,在耳旁呼呼作响,她听见他嗓音含笑——
“带你去兜风。”
第58章
他比想象中的动心更早
走过喧哗的市区,四周慢慢平静下来,车窗被完全降下,风全数灌了进来。
车里面,他们都没出声。
祁砚寒踩着油门,一路开到了滨江路,晚风裹挟着江面的水汽扑面而来,清爽柔和,裴知悯伸出手,感知着它们的形状。
街灯迷离昏黄,落在散步和赶路的人身上,或快或慢的脚步,都装着生活。
车辆从他们身边经过,朝着滨江路的尽头驶去,走过这一带,车朝着雾浮山上开着,彻底远离城市喧嚣后,风愈发凉爽了,却依旧绵软柔和,吹过脸庞让人心旷神怡,她的心情不知不觉就平复了下来。
祁砚寒一直留意着后视镜,察觉到她凝重的表情舒展下来,暗自松了一口气。
车辆一路开到了雾浮山的山脚,山林静寂,空气格外清新,路上没什么人,只有几家做生意的店还开着灯,四周静悄悄的,鸟鸣啁啾。
停下车,祁砚寒侧身看她,轻声问:“高兴了吗?”
裴知悯心头畅快不少:“还行。”
祁砚寒握着她的手,语气平常:“那想想等会儿吃什么。” ??????址??????????í??????w?ē?n?Ⅱ?0??????.????o??
这话题跳的太快,裴知悯本她以为他会先问她发生什么事了,不曾想却是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饿了吗?”她反问道。
祁砚寒淡笑:“还行,主要是担心你饿。”
裴知悯想了两秒:“那我们回去吧。”
祁砚寒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说道:“不急,再坐会儿。”
山林静谧,他们静静地坐在车里,听着鸟雀的叫声,偶有清风拂来,只一刹那的功夫,风就吹过去了。
“好想做一阵风啊。”裴知悯忽地感慨。
一高兴就出现,一不开心就可以立马躲起来。
祁砚寒握着她的手,想了两秒:“也挺好。”
她难得较真:“怎么好?”
祁砚寒说得认真:“一吹就能扑进我怀里。”
裴知悯轻轻笑了。
看见她笑,祁砚寒总算松了一口气。
夜色渐深,他们在山上没待多久就下来了。
湖边有个集市,一路过去,会看见各种小吃摊,还有卖花卖手工品的,散步的行人经过,总有摊主会喊一嗓子:“瞧一瞧看一看嘞!便宜实惠!好吃不贵!”
走过江岸,祁砚寒找了个空地停车,对面的路边有几个老人家,席地而坐,应该是在休息,有人打开了随身听放歌,那是周华健的《有没有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
老人满目慈祥,从容歌唱,他们的声音平淡温和,好像唱的不是歌词,而是自己的人生,周围有两三个为歌声而驻足的路人,安静地听着,到了那句“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着和”,周围的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那一瞬间,裴知悯莫名就看开了 。
人生要经历的事这么多,哪有过不去的坎,大不了就唱歌好了。
停了车,他们下去吃饭,裴知悯挑了一家露天餐厅,环境简约古朴,对面就是湖,清白的月光照在湖面上,像是诗里所写的“滟滟随波千万里”。
忙了一天,裴知悯的肚子早空了,上了菜,她吃得很专心。
祁砚寒没怎么动筷子,就一直给她添菜。
“你别光给我夹,”裴知悯蹙了下眉,笑着给他夹菜,“你也快吃饭。”
瞧见她的表情又生动起来,祁砚寒不由地弯起了唇角,低头吃菜。
晚风轻缓,拂过湖面,推出了一圈圈的波纹,湖的周围,有不少骑着单车吹风的年轻男女,铃声从远处飘了过来。
“叮——”
侧面的角落,有人在调试话筒声音,大概是来驻唱的歌手要开始工作了。
已到半饱,裴知悯放了筷子,看向一旁的人,眨眼问:“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大概能猜到,”祁砚寒如实说,“工作上的事吧。”
裴知悯点了点头,声音低了两分:“我今天搞砸事情了。”
祁砚寒拧了下眉:“严重吗?”
幸好前辈把稿子截下来了,没有造成经济上的损失。
裴知悯叹息道:“差点酿成大祸。”
祁砚寒眉头拧紧。
裴知悯简单把事情说了说,又偏了一点身体,将肩膀靠上他的肩膀,道出心里话:“在公司加班的时候,我感觉一点用都没有,捅出了这个大个篓子,还拖累了其他同事的进度。”
祁砚寒宽慰道:“但你补救得很好。”
裴知抿了抿唇,未曾言语。
祁砚寒摸了摸她的头发:“往好的方面想,这事没有接,总归是一次经验,就当作历练了。”
裴知悯刚才就想通了这个道理,但从他口中说出,她还是会感觉通透温暖。
她忽然想起,从前外公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裴知悯蓦地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