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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

意味深长的话让陆屹睢脊背都僵了僵,他指骨微蜷,努力放平语调:“人都是会变的。”

叶羡凉懒懒倚在椅背上,语气漫不经心:“也是。只是陆总的变化格外大罢了,让我有些意外。”

她今晚的态度较之之前,其实格外反常,但陆屹睢却根本没察觉到,亦或者,他的思绪早就被她在饭局上放出的那个消息给扰乱了,已经失去冷静和理智。

叶羡凉仍在继续:“算起来,我们差不多有七年没见过吧?”

她眸光淡淡地看着他,似乎只是顺口感叹一句。

陆屹睢抿了抿唇,出于某些原因,心虚得没敢看她,只低声:“……嗯。”

叶羡凉扯了扯唇,勾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当年闹得那么难堪,我以为再见面,你应该很厌恶我才是。”

话音刚落,陆屹睢出声的语气近乎急促:“没有。”

否认过后,他薄唇翕动,似是又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太低,近乎气音,叶羡凉并没能听清。

她问:“什么?”

陆屹睢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在心里小声又重复了遍,明明……是你厌恶我。

他眼睑微敛,面部凌厉的线条在昏暗的车内更显冷峻,只是出口的嗓音徐徐,无端透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温和:“当年我确实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最后造成那样的结果,不能怪到你身上,我自作自受罢了。”

车内气氛凝滞无声,叶羡凉沉默的听着,未置一词。

大抵是怕压抑在眸底深处的情绪太过浓烈炽热,陆屹睢仍旧没看她,只刻意低缓的嗓音愈发平静:“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们因为工作又再次接触,抛开曾经……那些不谈——”

他顿了顿,似是终于调整好情绪,将那些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不甘和渴求尽数压下,而后才缓缓抬眸,眉眼温和地看向她,接着道:“我以为我们现在勉强也算得上是朋友。”

这番话着实有些出乎叶羡凉的意料,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却没在他眼里看出丝毫端倪。

心间微动,她唇角勾出抹淡笑:“嗯,你说得也有些道理。”

似是看出了她掩在这幅表情下的漫不经心,陆屹睢喉间咽了咽,也跟着勾出抹笑,不疾不徐地继续:“沈家和陆家有些交情,沈晏这人确实不错,你眼光很好。”

他懒懒往椅背一靠,车窗外明明灭灭的光从他脸上掠过,遮住了他晦暗的神情,只低沉微哑的嗓音,透出几分诡异的温和:“恭喜。”

第80章

干净

夜幕已深,女孩纤薄的背影逐渐被浓郁的暗色吞没,再不见踪影。

陆屹睢收回视线,掩在浓密眼睫下的眸底晦涩不明。

车内气氛无声凝滞,前方坐着的司机和助理察觉到不对,皆噤若寒蝉。

少顷,陆屹睢闭了闭眼:“走吧。”

司机沉默着启动引擎。

刚驶出路口,陆屹睢再次开口:“回盛枫堂。”

盛枫堂作为陆屹睢在申城的住处,和万新大厦是一南一北两个方向,相距甚远。

车内话音落下,司机面色稍异,却转瞬掩下,只默不作声地调整了新路线。

一小时后,车停在了目的地。

开门的瞬间,肉肉照常喵喵叫着走上前,在陆屹睢脚边轻轻蹭着撒娇。

夜色浓郁,霓虹灯耀眼的光穿透落地窗洒进屋内,给原本漆黑一片的室内增添了两分蒙蒙的亮色。

陆屹睢低声安抚似的和肉肉说了几句,却没伸手摸它,而是径直去了浴室。

哗哗的流水声响起,二十分钟后,他穿着浴袍走到岛台,还带着潮意的手打开酒柜,随意拿了瓶酒,沉默着倒了杯。

屋内仍旧没开灯,他坐在夜色笼罩的地方,周身透出莫名的孤寂,宛如故作平静的海面,所有汹涌的情绪皆掩在内里,不见天日。

肉肉无声踱步,走到岛台边,歪着脑袋看了他一阵,似是无趣,又慢悠悠走到猫爬架边玩去了。

酒液入喉,舌尖尝到的辛辣随着酒液从喉咙流进身体内部,胃里传来淡淡的灼烧痛感,连着胸腔内那颗心脏,也出现了难忍的痛楚。

陆屹睢唇色发白,凌厉修长的指骨紧攥着酒杯,骨节绷紧,青筋毕露。

一杯接着一杯,时间缓慢地往前。

直到岛台渐渐被空酒瓶占据,他原本冷白的面颊漫上了绯色,眼眸似蒙了层水雾一般迷茫,那只紧握着酒杯的手才终于缓缓松开。

玻璃酒杯触碰大理石台面,骤然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在寂静的空间内显得莫名刺耳。

蜷缩在猫窝里的肉肉被惊得抬了下脑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见两脚兽脚步微晃地走到冰箱前,它舔了舔爪子,又重新躺了回去。

冰箱门打开,冷气扑面而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僵滞地蜷了蜷,陆屹睢缓缓抬手,将单独放在顶层的盒子拿了出来。

冰寒刺骨的盒子被他圈进了怀里,寒意渗透单薄的衣料,连带皮肉和骨头都被冻得生疼,他却恍若未觉,紧紧绷着的指节不曾放松分毫。

只是在转身想要往回走时,似是酒意上头,有一瞬间的晕眩,他闭了闭眼,将那盒子往怀里更贴近了几分,仿佛是在守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他停下脚步,颓然地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

皎洁的月光伴着霓虹穿透落地窗,倾洒进屋内。

稀薄的光亮下,隐约可见盒子里放着的一盒牛奶,以及一只像是雪做的小猫。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颤着抬起,却又悬在半空,良久,终于迟缓地落下,指腹轻轻触上了小雪猫的脑袋。

刺骨的寒意透过指腹薄薄的皮肉传来,一路沁入心底。

他隐在昏暗夜色下的神情晦暗不明,只从动作里隐约看出几分珍视。

不知过了多久,落针可闻的沉寂之中,蓦地响起一道低沉喑哑的嗓音,像是孤注一掷却失败的赌徒,徒劳地诉说着不甘。

“你看,明明就可以留住,我留了它这么多年,可是,你从来不在意。”

温热的手指早已变得冰凉,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凝在小雪猫上,洁白无瑕的雪色映入眼底,他喉结克制地轻滚了下,嗓音低不可闻:“小猫不脏,我……也不脏了。”

藏匿着夜色里的失态无人知晓,待到天明,一切又恢复如初。

周末,沈晏约叶羡凉吃饭。

餐厅是他同事推荐的,一家口味地道的淮扬菜。

沈晏:“上周科室聚了好几次餐,天天烤肉火锅,难得吃点清淡的,我记得你喜欢吃鱼,这家松鼠鳜鱼味道还不错。”

叶羡凉没什么意见:“可以。”

两人商量着点了几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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