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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也结巴了起来:“我我我,是她自己说的,与我无关。”
晏仲蘅怔松间崔氏起身:“是她自己拿此事扬言和离,还说你也同意,诓骗了我们。”
晏云缨躲在母亲身后委屈不已:“就是,哥哥,要不是她我的婚事岂会落到这种地步。”
她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激起了晏仲蘅的怒火。
“你这几年的读书明理都明到狗肚子里去了?”晏仲蘅冷冷呵斥。
“赫连瞻要娶你,与她无关,针对的是我,此前我与他结下了梁子,所以他求娶本意为报复,就算他不娶,你也嫁不了你的小公爷。”
晏云缨被吼的一愣,呆呆的红了眼眶。
“圣上决不允许皇子外戚壮大,三皇子锋芒毕露,你若想送死尽管去,嫁入东宫一则表明谢氏安分守己,一则与三皇子脱了干系。”
崔氏神色缓和了些:“你早说啊,好了好了,阿缨是笨了些,话说开就得了。”
“她这脾性皆因母亲您溺爱,纵的不知天高地厚,一次次的以下犯上,总是把什么门第、攀附挂在嘴边,她这般心性进东宫?母亲您就等着被抄家吧。”晏仲蘅满目失望,气的反而无所顾忌了。
崔氏脸色一变,一入宫门深似海,自家女儿什么德行她还是清楚的,若是不改脾气,被利用当枪使是迟早的事。
“跪下。”她转头呵斥,晏云缨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
“从今日起,不许出门,在家中禁足直至出嫁。”她虽是良娣,但届时仍会有宫中的教导嬷嬷前来,这半年,是得好好整改了。
晏仲蘅无心管旁的事:“备马。”他大步出了府门,驱使马匹向威国公府行去。
天际泛起幽色的光,道路上的百姓也渐渐走光,威国公府一派寂寥,他跳下马去礼貌地敲了敲门环。
等了一会儿,赵伯过来打开了一条门缝,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蘅公子,您怎么来了?”
他所得知的也是这位蘅公子和宁夫人似乎感情不睦,出了些问题,旁的他们做下人的也没多问。
“赵伯,宁臻和呢?”他压抑着怒意问。
“宁夫人在院子里,您进来,小的去叫她。”赵伯开了门让他进来。
晏仲蘅平静的进了院子,在正厅坐下,赵伯叫人上了茶便叫他妻子方嬷嬷去后院叫人去了。
得知晏仲蘅来寻她,是在宁臻和意料之中,只要在京城就挡不住晏大人来往。
她随方嬷嬷去往前院,正厅内男人正静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淡然,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怒意。
宁臻和上前坐在他的对面:“您来了。”
晏仲蘅注视着她,视线描摹她的轮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装傻问。
“你准备饭菜,趁我没有防备给我下药,又与母亲表明赫连瞻的事,便是得知她定会迁怒与你,种种皆是筹谋和离,臻臻,你下了好大一盘棋。”
他气笑了,没想到他的妻子竟有如此成算。
“你知道了,对,就是为了和离。”宁臻和也不装了,摊牌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离?你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吗?”晏仲蘅身躯微微前倾,眸中皆是不明。
“我记得先前便说过恢复记忆就和离罢,与我想起来没有想起来有什么关系?”她神色古怪。
晏仲蘅仿佛受了打击,他引以为傲的自信被击碎:“我们成婚五年,我以为你至少……”
“我以为你至少对我有一点怜惜。”宁臻和率先打断了他的话,吐出一口浊气,她受不了了,怎么搞的好像她辜负了他一样。
反正和离了,不吐不快。
“我知道你娶我是被逼的,我嫁你也是被逼得,我不敢得罪你丝毫,我哪一天没有尽心侍奉你,你的习惯、你的喜好、我了如指掌,但是你从未关心过我一次,从未,这也就罢了,算我倒霉。”
“可不生子明明就是你不愿意,你也不同母亲解释清楚,到头来所有人都在指责我,你真的听不见吗?还是你心里其实就是这么觉得,理所当然的把错误推到了我身上,这样你就还是那个无任何瑕疵的晏大人。”
“然后你要纳妾,理由就是我生不出孩子,你不觉得荒谬吗?”
她似是手持一把剪刀,一下下撕扯开了这块布,把事实扔在了他面前。
晏仲蘅木然如一尊雕像,仿佛失去了灵魂,喉头的梗塞越发重,浑身宛如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
“从来就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想和离就困着我,为所欲为,欺人太甚,还吃莫名其妙的飞醋,我与傅泽将军并无干系,你非得用那肮脏的思想去看待我,我可比不得你亲自把江表妹迎进门,如此看来,晏大人实在是两副面孔,做你的妻子少活十年,你我就此义绝吧。”
宁臻和毫不留情,说到最后,越说越气,自己居然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
算了,浪费五年总比浪费十年十五年好。
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回荡在他脑中,自己居然……是这般的吗?
难怪她会那样毫不犹豫的说不欢喜,这五年过得一点都不欢喜。
受益者是他,得利者也是他。
“还有那和离书签字是我伪造的,你若看我不爽那便去官府告发我罢。”反正这东西也不兴连坐,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做了
这么多“好事”,她说什么了?
静默良久,风都穿堂而过,轻轻拍打二人,仿佛在催促尽快结束这一场闹剧吧。
“对不起,臻臻。”
一道低沉的带着嘶哑的声音响起,宁臻和神色古怪看向他。
他居然在道歉,而不是长篇大论找借口。
也算是罕事一桩。
她以为又有什么礼法、夫权、规矩等着她。
宁臻和别扭:“莫要以为你道歉我就要原谅你。”
“不,你说的对,我确实做错了,希望你能给我弥补的机会。”
宁臻和皱眉:“不必了,为时已晚,我们之间既无子嗣也无利益纠缠,早就两清了。”
晏仲蘅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宁臻和,满心无措,满面失魂落魄,素来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了些。
他是恋旧的人,五年的时间,虽关系再淡也早就无形渗透了他,一时要断,戒断反应却缓慢的迸发了出来。
“嗯……”他艰难的应了声,虽不舍,但还是无法觍着脸再像以前那样。
如她所说,自己太过随心所欲。
“伪造字迹一事,我不会告发你,是我对不起你,逼你至此。”
此言一出,宁臻和悄然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就这样吧,不早了你回去吧,昨晚……给你没下什么药,就是我的安神汤罢了,助眠的,对身体无害。”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
晏仲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