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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二次,我决不轻饶,还望阿姐多多规劝圣上,勿要再犯糊涂。”
华阳没有说话。
李珣疲惫道:“忙了这些天,我也乏了,先回了。”
华阳任由他离去。
在回府的路上,老陈心里头其实是有疙瘩的,发牢骚道:“宫里头那个不除,始终是祸患。”
李珣抿嘴笑道:“一只纸老虎罢了,没有毒牙,没有利爪,不缺他那口粮,养着罢。”
老陈:“郎君还是太心软。”
李珣意味深长道:“人言可畏,当初既然立了牌坊,明面上怎么都得去守那贞节的。”
老陈不再说话。
回去后李珣好好地休息了两天,这下是真正的高枕无忧了。
日子又恢复到往日的平静,不管他的地位多稳固,仍旧像老干部一样两点一线,雷都打不动。
不骄不躁,四平八稳。
待到中秋时,江都那边传来消息,燕王余孽尽数斩杀。
朝廷派了新的官吏下去治理。
李珣真正的做到了一手遮天,皇帝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傀儡。
而郭太后自那天晚上被薛义的头颅吓晕后,从此一病不起,没隔多久也抑郁而终。
皇帝更落寞了。
整个宫里就只有他孤零零一人,他愈发觉得这深宫是一头吃人的怪兽。
深秋时满园枯黄,宫里头的秋是萧瑟寂寥的,晋王府的秋同样如此。
好在是有林秋曼增添了几分趣味,秋冬适合进补,吃热腾腾的锅子是最适宜不过的了。
李珣近来不沾荤腥,皆吃素食。
二人仿佛又回到了朱家院那段时光。
林秋曼说她昨儿又接了一桩休妻案,李珣认真倾听,时不时点评两句。
往日他会问她什么时候进府,现在一概不提,目前二人的相处是非常融洽的,她自在,他也不折腾。
一个不说娶,一个不说嫁,就这么细水流长。
遗憾的是,这份细水流长并未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因为隔壁大周使臣来讨要进贡,今年他们还没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还有三个大剧情,后期全是两人的感情线,从头到尾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星星眼,李狗必要要从头帅到尾,还要遵守男德。。。
第173章
老陈叹了口气,“郎君志向远大,宁可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也不愿臣服大周。只是郎君孑然一身,老奴心里头还是颇觉遗憾。”
李珣偏过头看他,“陈叔想说什么尽管直说。”
老陈直言道:“林二娘,郎君可曾想过如何安顿?”
李珣沉默了许久,才不答反问:“我若回不来了,岂不是误她一生?”
老陈喉头一哽,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珣坐到床沿,“我固然也贪恋儿女情长,可是先有国,才有家。与大周这一战,是当初父亲未完的遗愿,同时也是我毕生想去实现的梦想。然而陈叔你也曾上过战场,知道那是一场生死未卜的博弈。如果我到最后未能回来,把林二娘困在晋王府这个空壳里,岂不是害了她?”
“可是……”
“没有可是。”
老陈垂首不语。
李珣心里头似乎也有些矛盾,“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去歇着吧。”
老陈默默地关门离去了。
李珣取出暗格里的香囊嗅了嗅,陷入了沉思中,以前只想护她,可直到今日才恍然发现,他是最没资格护她的。
他生来就是马背上的人,这样的人哪能给她安稳呢?
他这一生谁都不负,唯独林二娘,他是负她的。
想到此,李珣彻夜未眠。
大周使臣进京求见,百官上-朝严阵以待。
皇帝表情麻木地端坐到龙椅上,内侍高声道:“宣使臣觐见!”
那使臣身材魁梧,很有一番气势,进殿来向少年天子行礼。
龙椅上的皇帝强打起精神来,不耐烦问:“不知使臣来我朝所为何事?”
使臣不客气道:“贵国怕是忘了曾与我大周签订的盟覃条约。”
皇帝为难地看向李珣,“这……”
使臣强势道:“若贵国不愿进贡,便是违约,两国交好数年,边境安定全在贵国一念之间。”
他接连说了数语,讨债讨得理所应当,态度极其傲慢。
李珣听得厌烦,冷不防打断道:“来人!”
一名侍卫匆匆跑了进来,李珣二话没说,直接拔剑把那使臣给捅死了。
猝不及防的变故把殿内的百官吓得跪了下去,皇帝直接从龙椅上滑落下来,颤声道:“五,五皇叔!”
使臣的喉咙里发出咯咯声,李珣踹了他一脚,指了指道:“陛下你瞧,满肚子的油水,养肥了。”
皇帝哆嗦道:“五皇叔……”
李珣跪拜道:“臣愿领兵出征攻打大周,请陛下准允!”
皇帝:“!!!”
数名武将纷纷应道:“臣愿出征!”
“臣愿出征!”
“臣也愿出征!”
姜阁老恨恨道:“陛下,大周是喂不饱的狼!我朝年年进贡近十年,顶好的马匹,锦缎珠宝送去,而今的大陈已不是往日弱国。我们忍辱负重,不是给大周当库房的,这一场恶战迟早要打!”
“陛下,盟覃条约续不得!陈国人的脊梁骨不能被大周给生生折断!”
“陛下,臣愿出征,完成当年先祖未完的遗愿!”
“陛下,当年大周趁火打劫,逼迫我等签下盟覃条约。而今,陈国人是该站起来讨回曾经受过的耻辱了!”
面对百官的慷慨陈词,皇帝一下子被说得热血沸腾。
在场的朝臣全部统一口径宣战,不愿继续做那卑躬屈膝的弱者。
皇帝原本以为晋王会逼他退位取而代之,只是令他意外的是他自愿请命出征。
战场意味着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退朝后,叔侄在大殿里推心置腹一番交谈。
皇帝还觉得难以置信,又一次问道:“五皇叔可想清楚了?”
李珣平静道:“大周使臣被臣斩杀,这脸已然撕破,我大陈已经没有退路了。”
“五皇叔……”
“臣就想问陛下,可信得过臣?”
皇帝五味杂陈地望着他,久久不语。
李珣又问了一句,“臣若领兵出征,陛下可信得过臣?”
皇帝不答反问:“五皇叔是否又信得过朕?”
李珣想也不想便道:“信。”又道,“当初陛下曾说过,不会杀臣,君无戏言,臣信。”
皇帝陷入了沉默中,隔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