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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话都特别小声。教室里的人很少,大家基本都在睡觉。
秋天的阳光特别舒服,很温暖,又不会过于炽热。那种柔而白的滤镜,仿佛是相机镜头上蒙了一层欧根纱后营造出来的氛围感。让人舒服得仿佛连指甲都柔软几分,露出软乎乎的手掌心。
岑道州没有叫醒喻挽桑,他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反着坐在椅子上,趴在一杯上,就看着喻挽桑。
周照在后面笑话他。岑道州听到了,反身冲他比了个中指。周照立马不敢笑了。
他去翻喻挽桑的口袋,从里面翻出了几颗糖。糖都化了。岑道州把糖拿出来,放到桌子上。他小时候爱吃糖,后来因为蛀牙的原因,喻挽桑就管着他,不让他吃。长大后,因为他总是低血糖,身体差,喻挽桑又开始随身带糖。
现在他的身体好起来了,喻挽桑带糖的习惯却还没有改掉。
他还想再去拿糖,刚伸手就被喻挽桑抓个正着。视线撞在一起,他匆忙挪开自己的视线。指间像是过电一般,传递到心脏的位置。从小到大牵过那么多次手,现在的体会却完全不同了。
他狼狈地收回手,欲盖弥彰地吐槽:“就拿你一颗糖,不至于把我当小偷抓吧?”
喻挽桑收回手,依旧枕着手臂,趴在桌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咪。猫咪将醒未醒,带着点鼻音,说:“拿吧,不抓你。”
岑道州拿了糖,吃了一颗。嘴里的甜的,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有些东西,看着却不能吃到嘴里,是会上瘾的。
他们都不是最合适的年纪,早恋要不得,岑道州鄙夷了自己的那一番念头,默默在内心背了一遍九九乘法表,净化内心。
周末,就他们两个和周照、张泽去电影院。这四张票都挨得特别近。看完电影,岑道州一点儿也不记得内容,他好像看见周照跟张泽亲在一起了,但他也不确定,说不定只是光影错位了。
毕竟电影院里很黑,也看不清什么。他转头看了眼喻挽桑,心跳早就超过了标准心跳值90。据说心跳超过每分钟90次,就可以判定为心动。
岑道州吃了颗爆米花。在心里又背了很多遍九九乘法表,终于才冷静下来。
看完电影回家,岑妈妈刚把饭端出来,问他:“和鱼鱼看电影怎么样?”
“一般,电影不好看,电影院里也有很多人,很挤,还不如在家里看。”岑道州如实说。
岑妈妈问他:“那周末你把鱼鱼约来家里,在家里的电影房里看电影?你可以挑你们喜欢的看,家里的资源都是齐了的。”
岑道州想到自己隐约看到的周照和张泽接吻的画面,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电影院里接吻的情侣比较多的缘故,他下意识地看错了。
大概率是他看错了,毕竟周照跟张泽一见面就骂,高一了还在桌子上分三八线,这么幼稚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亲嘴?
想到电影院的氛围,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哥哥。
所以岑道州还是拒绝了妈妈的好意:“你和爸爸看吧,虽然电影院不太适合我,但我还是更想和他去电影院看电影。”
岑妈妈盯着儿子脸上落寞的表情,若有所思,她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半个月前,同性婚姻合法了。文件一发布,你爸公司里出现了好几对同性情侣。”
岑道州的眼睛亮了一下:“……是吗?”
岑妈妈一下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知子莫若母,她只是不敢去验证:“是的,据说很多人反对这个法案。网上赞同的声音很少,大多数都是反对的。还有人举着标语到大街上闹,新闻上报道过这件事。”
“我们这里也有人闹吗?”岑道州问。
“有,只是相对京市来说比较少。”岑妈妈说,“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我和你爸一向都很尊重你的选择,你是我的儿子,我养你教你,却并不是为了控制你,妈妈和爸爸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你身上。不过妈妈希望,我能比任何人都要提早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岑道州默了会儿,说:“如果我说我赞同这个法案,提倡同性婚姻自由,你会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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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妈妈摇头:“妈妈不会对你失望,永远不会。”
因为喻挽桑的笔记,岑道州从初三到高一的衔接还是很顺利的。喻挽桑的笔记做得通俗易懂,他看一遍就懂了。笔记上,喻挽桑隔几页还会给他在笔记右边空白的地方写一些提示。
例如——
【这个地方你容易错,记得多看几遍。】
【不要分心,好好看书】
【我在给你做笔记,你怎么老在我旁边说话,你今天说要去找我姥姥要桂花糕吃。你太任性了。】
岑道州往后翻,发现还有一条备注——
【我给姥姥打了电话,她会给做好桂花糕给你寄过来。】
往后翻了十来页,还有备注——
【桂花糕到了,你又说你不想吃了。我想打你了……】
岑道州不自觉地想要笑出来。那还是暑假的事情。他随口说的这么一句想要吃桂花糕,竟然让哥哥记了这么久。他也没有想到他隔了几天拿到的桂花糕,竟然真的是姥姥做的。
他因为着急赶回家里上钢琴课,所以一口也没有吃。想想还真是可惜。
十二月,学校要举办艺术活动。每个班都要出至少一个节目,高三学生除外。
岑道州的钢琴学得特别好,加上岑妈妈本身就是专业的钢琴师,对他的钢琴培养更是从小抓起。班里好几个男生起哄让他上去弹钢琴的。
岑道州本来想要拒绝。他虽然从小学习钢琴,但他并不喜欢钢琴。学习钢琴更像是给妈妈的一个交代。妈妈为了他,为了这个家,为了爸爸的事业,抛弃了自己钢琴师的工作,在公司和家两头辗转。
他不能拒绝妈妈让他学习钢琴的要求,可是他并不喜欢钢琴。
“就是,让岑道州表演钢琴,这绝对是王炸!”有人说。
一中会弹钢琴的人是少数,毕竟钢琴学费昂贵,加上钢琴的价格也不便宜。况且岑道州的钢琴老师还是从京市交响乐团里退休下来的陈飒,在国际钢琴赛事中也获得了不少佳绩。一般人花再多的钱也请不到。
岑妈妈是陈飒徒弟的朋友,加上岑道州小时候就学习钢琴,底子很好,也很有天赋,陈飒才会从京市过来执教。
只是由于陈先生看出了岑道州不是真心喜欢钢琴,他只教了岑道州一段时间,就拒绝了岑妈妈让他继续教导岑道州的邀请,飞回了京市,拜托了他另外一位朋友过来任教。
文艺汇演的名单就这么定了下来。一班出两个节目,一个是全班合唱,一个人岑道州的单人钢琴曲。
表演前两天,岑道州身体就开始不舒服,起初是咳嗽,再然后就开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