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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肉菜分别放进去煮,香飘十里不敢说,行人路过是会多看一眼。

张五切一会子菜,又盯着锅里瞧,把刘生给气乐了,“你是觉着少荤腥,打算添个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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揶揄张五不仔细,当心切着手。

张五咧嘴笑。

土子咽了咽口水,眼睛都要掉锅里:“叔,这卤味太香了。”

刘生瞪他一眼,随后又缓了神色:“好好干活,第一锅出来,让你们吃到撑。”

众人不敢置信,土子一蹦三尺高,张五手一抖,刀口在左手开了口子,鲜血直流,这是真添荤了。

陈昌勉强残留理智,“叔,这一锅不便宜,我们吃了,郎君那边怎么交代?”

其他人也安静下来,卤味虽好,但他们更想要一个安稳之所。

刘生哼道,“这就是郎君的意思,郎君从不让人饿肚子干活。”

店里一群孩子欢呼着,快把屋顶掀了。

五个孩子吃了顿饱的,美美睡一觉,次日正式开业。

在鞭炮声中,刘生扯落红绸,露出崭新牌匾:刘氏卤记。

京中的孩子们又换了童谣,“嘴里淡,吃卤味,找北门刘氏卤记。”

短短十三个字,仍是内含行动指令,并简明扼要指出目的地。

大方向位置:北门。

具体位置:刘氏卤记。

春夏交替,空气里还含着湿意,人们总乐意吃些重口味食物,冬日里的铜锅子吃腻了,换个口味。

吃不起铜锅子的百姓,也乐得寻替代品。

开业第一日,刘生在旁边帮衬着,都差点忙不过来,不到傍晚,卤味就卖光了。

刘生让陈昌他们闭店歇息,他走了一趟麦坊,把今日银钱和账目送去杏花巷。

孟跃大致看过,把账本递给秦秋,由秦秋誊抄一份。

刘生喜道:“郎君,今儿再添一半食材,我估摸着都能卖完。”

卤味味道是真的好,虽比不上百年老卤,但比一般卤味店还是好很多了。

孟跃:“明儿我跟吴老头提一句。”

顿了顿,孟跃道:“五个孩子还是太嫩,你再招几个成人。”随即想起什么,笑道:“把那个庄伙计叫来罢,不会亏待他的。”

庄伙计正是当初给刘生一碗粥活命的人。

刘生本就带笑的脸,更添喜意,连连点头:“卤味铺子住不下,郎君,成人补贴一份住宿可否?”

孟跃颔首:“我说过,你心里有成算了,可自行拿主意。”

秦秋羡慕的望着二人,又暗暗为自己鼓劲,只要她努力,总有一日,她也会成为郎君重要的属下。

麦坊和卤味店门庭若市,最后日收益趋于一个平稳可观的数字。

孟跃手里的银钱在快速消耗后,又快速增长。

钱搁手里不动就是死物,孟跃寻找新商机。

糖酒暂不考虑,她现在吃不下。

很快刘生给她带了消息,有一家酒肆想要每日购得一定数量的卤味。

孟跃点点头。

刘生又道:“郎君可以去那家酒肆瞧瞧,那家酒肆的老板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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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与卤味店只隔两条街,马车轮子滚过青石板,停在酒肆五十步开外。

北门鱼龙混杂,酒肆更乱一些,一群男人中,一名三十上下的妇人,衣衫暴露,含笑行过其间。

赶车的吴二郎看的面红耳赤,别开脸去。

孟跃想了想,令吴二郎带他去当铺,一刻钟后,孟跃一身半旧劲装,头戴斗笠。

吴二郎目瞪口呆:“郎君,您这是?”

孟跃打发他回麦坊,独自一人前往酒肆。她在幌子下驻足:“宋寡妇酒肆。”

孟跃按了按破旧斗笠前段,进入酒肆。

素来物以稀为贵,在一众敞面大汉里,出现一个戴斗笠的男子,反而招眼。

孟跃在角落落座:“半坛酒。”

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似微凉清风拂过半熏温热的面庞,带来舒爽。

酒娘子眼睛亮了亮,亲自拎着半坛酒靠近,在孟跃对面落座,目光扫过孟跃修长的手指。

没有伤痕,甚至称的上细腻,但又不似女子纤细葱白。

外衣陈旧,但露出的中衣领子有八成新,乃绢布所制。

是个大户人家的小郎君。

虽然不知对方为何打扮成这样,但酒娘子并不觉对方在逃命,倒更像是看多了话本子,脑子一热出来闯江湖的。

酒娘子倒了一碗酒,递到孟跃手边,不经意抚过孟跃手背。

她见对面人手指蜷缩了一下,又忍住了。

酒娘子眼中笑意愈浓,声如黄莺:“尝尝,这是梨花春,不醉人。”尾音缱绻,暧昧低语。

孟跃喝了一口,咳嗽出声,酒肆内顿时传来大笑,一片快活气息。

酒娘子借着为孟跃抚背顺气的由头,坐到她身侧,媚人唤:“小郎君,慢些喝。”

第34章

酒肆里热汽攀升,有男人欲与孟跃拼桌,被孟跃不留情面拒绝。

“乳臭未干的小子,你……”

酒娘子上前挽住男人的胳膊,低声几句,男人怒火退去,掐了酒娘子的屁股一把,坐回自己位上。

孟跃蹙眉,酒娘子又凑上来,捧着酒碗要喂孟跃。孟跃偏头拒了:“劣等。”

酒娘子神色微顿,不知孟跃在说酒还是在说她,但那凝滞只是片刻,她俯身欺近,香肩半露,胸前一抹雪白晃人眼,如蛇一般依在孟跃臂上蜿蜒,呼吸中带着呛人酒气,混杂身上的脂粉香,激的人头晕。

“小郎君,奴家屋里有上等的玉浮梁,你要不要尝尝。”

孟跃沉默,其他男人半艳羡半嫉妒的盯着孟跃,“酒娘子,你仔细把小郎君榨干了。”

“小郎君去罢,酒娘子是这个…”男人比大拇指,色眯眯的盯着酒娘子的腰。

“你不亏哈哈——”

言语愈发露骨,酒娘子嗔怒众人,“一群冤家。”

口哨声此起彼伏,嘈杂刺耳。

孟跃起身,单手揽过酒娘子的肩,用大半个身子挡了其他人视线。

酒娘子诧异的看向孟跃,她比孟跃矮半个头,从她的角度,瞧见孟跃挺直的鼻梁,抿紧的唇。

她心中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好似孟跃因着她被冒犯而生气,但很快抹了这个念头,自作多情也该有个限度。

酒娘子刚要圆场,一股力道带着她往后院去,孟跃的大半个身子挡住其他人下流的目光。隔的远了还听见有人嚷嚷:“年轻小子就是性急,可别把酒娘子造坏了。”

又有人接茬:“造不坏,哪有耕坏的田哈哈哈…”

屋门关上,孟跃松开酒娘子,抱拳道:“失礼了。”

酒娘子盯着孟跃,忽而噗嗤笑出声,一方轻盈手绢撩过孟跃唇间,残留香气,不知是惋惜还是感慨:“果然这般体贴怜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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