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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眼瞳,然后摇了摇头凑上去,苍白的嘴唇很轻地蹭过他的脸颊:“是我要说对不起才对。”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以前是我做错了,羽书哥。”我回抱住神情复杂的那人,很想亲他,却又不敢,“你一直都对我特别好,是我没珍惜。我不该头脑一热讲那种话,更不该在二哥和你对峙时站在一旁……我应该要坚定地维护你,给足你安全感才对,毕竟……你那时候还是我的男朋友。”

见祝羽书猛地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他是分手后不喜欢我再这么主动地亲近他,顿时有些尴尬地僵住身体,手也失落地慢慢松开:“总之,对不起……”

“什么叫那时候是你的男朋友?现在不是了?”祝羽书捏住我的脸颊,“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分手?”

我被他问懵了,呆呆看着他:“还可以不分吗?”

对方冷冰冰地反问回来:“你觉得呢?难不成你很想分?”

这话的意思是……不分吧?

我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

我试探着面对面地坐到祝羽书腿上,然后伸出手臂从两侧环住他的脖子,很小声地问他:“我知道错了,如果你愿意原谅我,那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他在我差点摔倒时扶了我一把,然后手就那样搭在我腰上,别的什么都没说。

但我好像……

读出了“继续”的意思。

于是我凭着自己的理解仰起头,大着胆子凑上去,一下接一下地亲祝羽书的嘴唇:“羽书哥?”

他目光沉沉地看我一眼,喉结滚动了下,还是没开口。

我为他的克制和冷漠而感到委屈,却也知道我现在感受到的委屈,远不及他当初感受到的千万分之一。

于是我继续抱着他,望着他的眼睛越亲越久,唇瓣也软软地贴在一起。

“羽书哥……”我很少这么乖巧,伸出舌尖很轻地舔他的嘴角,笨拙但认真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以后有任何事我都不会瞒着你,会完完全全信任你,你也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祝羽书捏着我的下颚将我桎梏住,然后哑着嗓子问:“想要复合的时候,除了道歉和保证,不该再说点别的什么?”

我听出他好像不大满意,却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怯怯看他:“可以稍微提示一下吗?”

祝羽书考虑了会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掌心贴上我胸膛的某处——

我怔愣。

那是心脏的位置。

“纪青逸,我从很久以前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了。我从小受到的教育让我认定这种情感是不正常的,病态的,应受谴责的,所以我尝试了很多方法妄图改变自己。但我发现……我可以被一条条规则训诫成长辈所期望的模样,却没办法做到不喜欢你。”他定定看着我,黑沉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我喜欢你,愿意为你做出更多让步。现在我想知道……你呢,你喜欢我吗?”

心脏在尾音落下时停了一瞬。

紧接着,跳得比之前更快、更重。

要从喉咙口扑出来。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全身都在发烫。

血液不受控制地涌向被他的手掌按着的心口,麻麻涩涩的,像带着电流。

“我……”我被祝羽书克制中带着侵略意味的眼神盯得越来越紧张,舔了舔干涩的下唇,然后迎着他的目光小声承认,“……是喜欢你的。”

我的注意力只会分给在意的人。

对于无足轻重的家伙,我连看一眼都嫌麻烦,更不可能数年如一日地在其面前转悠,欠兮兮地故意招惹。

没等我再为过往的恶作剧道几句歉,祝羽书就按住我的肩,避开输液的细管,将我往后推倒在了病床上:“作为男朋友,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他比我高不少,像现在这样将手臂撑在我颈侧,敛起所有情绪从上方望着我等待回答的时候……格外有压迫感。

总觉得他实际想做的不止亲吻。

上次在浴室里被惩罚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出于动物躲避危险的本能,我下意识地曲起膝盖,往后挪了点:“这个……”

想了想,我又开始犹犹豫豫地往前挪:“可以……”

期间,祝羽书都维持着耐心。

等我终于纠结完,磨磨蹭蹭回到原来的位置,他才意味不明地按住我的肩,随即俯身低头,慢慢咬住我的嘴唇:“你想的没错,但我会忍住的。”

剩下的话被亲吻时的水声覆过。

我被他亲得脑子都乱了,呼吸急促地看着他,眼眶逐渐湿润,没办法思考任何事情。

因为心跳在此刻快得出奇,不能再作为时间维度上的参考,我完全不清楚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彼此的目光交叠了七次,我的眼泪丢人地掉下来三次。

“我会陪着你。”在我彻底喘不过气前,这人停下亲吻,揉了揉我的头发,“……无论发生什么。”

第一百五十章

祝羽书要处理的事情确实很多,光是陪我在医院等救护车的这段时间,就来了好几个紧急的工作电话。

他本想挂断,但我摇了摇头,让他接了。

然后我拽着他的衣角,把脑袋深深埋在他怀里。

淅淅沥沥的雨声下,这人低沉而平静的嗓音安抚着我躁动紧绷的情绪,让我不至于在等待中绝望崩溃。

又过了一段时间,贺子潇的电话终于打来。

“宝贝,人已经顺利抬进救护车里了,还在昏迷,氧饱和度有些低,插了管在做急救措施和术前检查,心电监护也安上了,三分钟车程到医院,待会儿直接进抢救室,我请了最顶尖的团队,他们会拼尽全力把人救回来。”贺子潇快而简洁地告诉我当前情况,然后语气一转,略显踌躇地低声道,“你大哥的腿……有多处开放性骨折,创面大,渗血严重,得让骨伤科的医生做CTA检查看下血管情况,再做进一步诊断。”

我抓紧手机,感觉自己的声音好像在发抖:“什么意思?腿保不住?”

贺子潇没说话,只叹了口气。

我又追问了一遍,他才含混地说可能。

他接下来似乎还说了些别的东西,想要宽慰我,但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车祸后的场景在脑海重现。

冲天的火光、扭曲变形的车身、街道旁绝望的哭嚎、由远及近的刺耳鸣响、逐渐微弱的呼吸、手心下逐渐变凉的肌肤…… ?????????布?業??????????ē?n?????②???????????

往右打的方向盘。

以及阴影下血肉模糊的双腿。

这些记忆自恐惧中滋生,逐渐蔓延壮大,侵占掉我所有的思绪。

像是慢节奏的电影,按照时间节点一寸寸展开带着血色的胶卷,完完整整播放了一遍。

然后再一次,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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