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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漪漪,来。”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李重焌伸手对她说:“来。”

但甄华漪一时间情怯。这几日里她想了很多,有关他的身份和她的身份,他们两人之前隔着千山万水,连情深也难以填补,更何况,甄华漪怀疑,他们两人并不情深。

她略一犹豫,李重焌笑容顿僵。

他身后的黑甲军犹如树木一般,一动不动,气势凛冽。

甄华漪察觉到气氛突变,她回过神来,却瞧见贺兰璨僵硬地朝着李重焌跪了下来。

甄华漪一愣,突然想起来。

李重焌已经成了皇帝了。

皇帝这个身份,会让一个人大变模样。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李元璟,都不再是他们自己,而成了一个高高在上,操弄生死的“皇帝”。

李重焌如今也成了皇帝。

她应当为他高兴,从此以后,他再无需忍受羁绊,天高地阔,随心所欲。

她又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畏怕。

她没有走过去,而是低垂下了头,膝盖一弯,学着贺兰璨的模样,僵硬地行礼。

但李重焌却大步走了过来,在她跪下来之前,大力揽住了她的腰,他咬牙切齿道:“你要故意与我生分吗?想都别想。”

李重焌“押”着她坐进了马车里。

甄华漪撩开帘子,看了一眼那匹没有带人的马,小心问道:“你不去骑马?”

李重焌抱紧了她的腰,将脸埋入了她的发丝中,深吸一口气,叹息道:“漪漪,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睡个整觉了。”

他语气黏稠,困得像是在撒娇。

甄华漪一时间感到了心疼。

是她太过患得患失了,这段时间乾坤未定,他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不该怪他。

甄华漪双手抱住他的背,缓缓收紧,霎时间感到心安。

耳边响起李重焌均匀的呼吸声,就这么一点儿时间,他竟然已经睡着,甄华漪哑然失笑。

马车一路行进宫里,周围跟随的都是黑甲军,他们甲胄精良,腰间的令牌彰显他们的身份,新皇近卫。

守卫不敢多言,一路放行。

清思殿已经烧毁,李重焌将昭明殿作为寝宫歇息。

马车在昭明殿前停下,钱葫芦走上前来,拉开车帘,见了伏在甄华漪肩头睡觉的李重焌,显而易见地一愣。

他和甄华漪对了一个眼神,甄华漪琢磨着,仿佛是在恭喜她?

李重焌在甄华漪脖子上磨蹭了一下,语气沉沉:“到了?”

钱葫芦老脸一木,移开眼神,他听见甄华漪语气温柔地说道:“到了,快醒醒。”

李重焌却是按住她的后脑勺,开始在她脖颈之间纠缠起来。

外人还在,甄华漪脸红着挣扎,像是在安抚一只亲昵的大犬:“钱公公在呢。”

李重焌立刻停了下来,他坐直起身,将甄华漪挡在身后,不满地盯着钱葫芦,钱葫芦立刻满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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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华漪在李重焌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李重焌揉了揉额头,牵着甄华漪走下马车。

刚到昭明殿,就见张固和卫离急着走过来找李重焌议事,李重焌匆匆将甄华漪交给钱葫芦,交代他好好伺候着,便脚步匆忙离开。

钱葫芦眼尖,看出甄华漪脸上有一丝对未来的不安,忙安慰道:“娘娘勿忧,这么多天了,陛下整宿整宿地熬着不睡觉,睡不得,也睡不着,还是在娘娘身旁,他才睡了一刻钟,足见他看重娘娘。”

甄华漪笑了一下,说道:“钱公公莫要叫我娘娘了,我如今不是淑妃了。”

李元璟匆忙将她赐死,如今又是新朝,这样的尊称,她担待不起。

钱葫芦却笑着道:“早晚都是了,不差这一句。”

甄华漪这才明白过来,钱葫芦称呼的,是李重焌后宫的“娘娘”。

甄华漪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她在李元璟宫中的时候,并不在意位份,后来想要与李重焌私奔的时候,也不曾考虑过名分。

但如今,这个现实缓缓压了下来。

她恍然发现,自己俗不可耐,同旁人一样,也在意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甄华漪在李重焌寝殿等了许久,都不见李重焌回来,她有些犯困,坐在椅子上直打瞌睡。

钱葫芦见了,忙唤宫女来伺候甄华漪洗漱歇息。

甄华漪推拒:“这是圣上寝宫,不得留宿,钱公公带我回绿绮殿吧。”

钱葫芦想,绿绮殿是先帝淑妃的宫苑,这“绿绮”二字,似乎还有什么故事,若是日后让圣上知晓了,醋性大发,只怕会他吃不了兜着走。

皇帝寝宫不让妃嫔留宿,但留的是这一位啊。

钱葫芦没有听她的话,而是自作主张将她留了下来。

甄华漪拧不过钱葫芦,她实在困得不行,只得在寝殿的小榻上睡了下来。

许是事情终于尘埃落定,甄华漪睡得安稳。

只是半梦半醒之间,有人将她轻轻抱了起来,而后她被安置在更为暖和柔软的地方。

她的手指被怜惜地含住,濡热的感觉顺着手指、小臂,一路向上。

她身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又一点一点被人吃了进去。

浑身暖洋洋的,她一动也不想动。

李重焌虽疲倦,精神却异常亢奋起来。他只披着一件里衣,胸腹和腹肌大片大片地敞开。

他许久没有近甄华漪的身,只亲了亲她手指,那笼罩全身的阴冷血气便一丝丝抽离他的身体。

原来这便是温柔乡。

几天几夜没有合眼,这一路,他并非有十成十的把握,从洛阳到长安,他仿佛经历了一个长长久久的黑夜。

他并非没有仿徨退缩的时候,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强压着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东西。

直到此时,他才心安。

他迫切想要拥她更紧,心中冲动难言,他却只是耐心又怜惜地亲着她,看她雪白的肌肤上渐渐透出粉红。

李重焌无奈地发现她还没有准备好。

甄华漪轻吟着,睁开水汽氤氲的双眸,她撑着身子起身,迷茫地看先眼前的人。

她刚一起身,李重焌就捏着她的唇瓣,覆着她吻了下去。

甄华漪迷迷糊糊地忘记了她要做什么,渐渐陷入李重焌的气息中。

甄华漪猛地推开了李重焌。

李重焌愕然地看着她。

甄华漪急起来,舌根发痛,那里也痛,她闭上眼,皱眉忍了许久,缓了过来,她又气又恼:“我腹中已有孩儿,你这莽夫。”

李重焌呆滞住,半晌后,他眼底红丝更红,却小心翼翼问道:“是他逼迫你?”

他艰涩说道:“无妨,你的孩儿,我会视若己出。”

甄华漪快要气死:“没有旁人,只有你,莫非你敢做不敢当?”

李重焌听罢,按捺不住狂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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