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还有。”修长的手指抵在薄唇边。
他目光巡向场馆内,“保持安静。”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位总是一骑绝尘的女生不肯懈怠分毫,拿出一本习题册开始做。无视外界的纷纷扰扰,完全沉浸在题海中,毫不怀疑,如果有人打扰她,保准得到一巴掌。
……
时间快到中午,李双睫从缠人的化学方程式抽身而出。休息区已经不剩多少人,粉丝们也都离开了,她收起习题册,神情肃穆,惦念着下次月考。
运动会这种活动,最容易混淆考试的紧迫感,月考就在之后一周,她还没忘记上次差点被裴初原超车的耻辱。
这次一定要。
“一雪前耻?”
李双睫抬头,和裴初原———
身边的一位学生会成员对上。
对方扑哧一笑:“还真是啊?看不出来啊,李双睫,平时那么镇定自若的一个学神,难道要被我们会长逼下神坛了?不然为什么运动在这儿埋头苦学?我记得你报的项目可不少呢!”
李双睫同他对视,轻蔑一笑。
“我又没耻,一雪什么一雪?”
“难说呢,保不准你已经是下山的人了。”那男生为人处事犀利,且早就看李双睫不顺眼,眼下会长坐镇更是有恃无恐。他忽略了李双睫活动着手腕的动作,“而我们会长可是……”
李双睫一个箭步上前。
裴初原果然出手阻拦。
“……李双睫。”他的眼神晦暗莫测,丝丝缕缕的黑雾有如实质,缠绕着她的手掌。与此同时,滚动的喉头出卖他此刻的内心,骄傲的学生会长,道貌岸然的皮囊下,全然是撕扯到极致的隐欲。
扇我。
扇我!
与其便宜别人。
干脆奖励了我!
“你什么意思?”李双睫彻底失去了耐心,“第一次在二班门口,我忍了。第二次在排练厅,我也忍了。可事不过三,裴会长,麻烦你搞清楚,这里是运动会,不是你的学生会!”
“……我并没有阻止你。”裴初原绅士地侧了侧身,“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可当李双睫再一次抬掌,他仍然阻挡了回去,“但,你要对他动粗,就必须……先……对我……”
裴初原以为这番话已经很直白了。
可李双睫依旧没能领会他的意思。
她沉吟片刻:“意思是我想扇他,就必须得过你这一关是吧?很好,别以为你是学生会长,又是我亲口承认的对手,我就要一忍再忍,我告诉你,那不能够!你,裴初原,过来!!”
随着霸气如主宰的“过来”。
场上的气氛已经趋于白热化。
“不许碰我们会长!”先招惹的男生站出来,“李双睫!大庭广众之下,你要先动手吗?你就是仗着我们会长脾气太好了,你要是……真的敢扇会长,他绝对会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不,我才不会给你颜色。
裴初原不声不响地否认。
只要你……您肯扇我。
我就会让您好好瞧瞧。
什么才是真正的m。
李双睫不可能被威胁到,“是么?”她冷笑,一把拽住儒雅的会长,紧接着,恐怖而香甜的掌风就那样袭来!
裴初原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待真爱降临。
可。
无事发生。
“宣战。”清脆而冷淡的声音。
裴初原睁眼,眼前是一张白纸。
李双睫将纸拍在他的脸上。
上面赫然三个大字———
宣战书。
宣,战,书。
裴初原怔楞地读着,甚至用口型去比划。可不管怎么读,都是再明显不过的意图:将他和他的所爱放在对立面。不敢睁开眼,希望是他的幻觉。他宁愿自己是文盲,看不懂中国字。
“从今天开始,你也是我李双睫的敌人!”李双睫对他怒目而视,“既然大家都对我和你的实力有质疑,都是爽快人,我就明人不说暗话,这是一封战书,下次月考咱俩决一胜负!”
“会长。”手停留在半空。
“你是敢接,还是不敢接?”
“会长!接啊!难道还怕她不成?”
“对啊对啊!让她知道咱的厉害!”
“不……”裴初原的回绝,随着他瞥见战书上的条款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最后一条:胜者有权要求败者做一件事。少年原本绝望而干涸的眼神骤然回春,涌现一阵阵奇异的光彩。
“真的吗?”
“对。既然是战书,肯定有赌约吧,就赌下次的总分,如果分差比这次的大,就算我赢了,你把这两个惹过我的男生押到十一班任我处置。相反,如果你赢了,我也答应你一件事。”
“什么都行?”他迫不及待地问。
“君子一言。”李双睫从不失言。
裴初原二话不说接下战书。
李双睫:“你还没有……”
少年面含春色地打断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17章
“班长!!我们来护驾了!!”
“我的班长殿下!臣来迟了!”
战场上迎来新的转机。
是十一班的男同学们。
为首的赵泽一手拎着炸鸡的外卖袋子, 一手抓着一杯可乐,嘴里还叼着一只吮指原味鸡,一派忠心耿耿的架势:“班长!唔们外卖都到了, 发现你没有肥来, 谁料有刺客半路……”
视线落在一众学生会干部身上。
“呃……”他怯怯地闭上了嘴。
真是一群怂货、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李双睫扶住额头, 尴尬地闭眼, 且他们来的太晚———仗都打完了。
孩子死了才来奶, 尸体僵了才盖被,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一条会叫的狗。
正想着,一道身影径直挡在她身前。
金色。
骤然点亮沉寂的视野。
“……班长!”澄澈的嗓音。
挺拔的鼻尖被日光勾勒弧度。
“你没事吧?”
他回过头问。
李双睫怔愣了一瞬,当然不是因为感动———此狗来的也太迟了, 远远达不到护主的功效。但眼前的郑揽玉和以往大相径庭, 如流水般温和的笑容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漠然的凶悍。
咬人的狗, 通常不会乱叫。少年单薄的短袖被风吹得轻颤, 手臂绷得很紧, 线条笔直, 蓄势待发。郑揽玉也报了不少项目,流了汗, 发梢湿漉, 耷拉在那雪白到近乎透明的眼睫上。
他凑近她, 声线被压得像低吼。
“主人……直接和他们动手吗?”
李双睫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她手指蜷紧, 吞咽一口唾沫。
真是一条。
漂亮的好狗。
郑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