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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抵在了墙上。
呼吸起伏间,挨得极近的身体会互相触碰,暧昧地摩擦。
男人一点点向着她逼近,手指钳着她的下颌,指腹狠狠碾过了她的脸颊。
心理作用,才补上的粉底液不知是不是被擦拭掉了。
或者,残留着粘腻的触感。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热气悉数喷洒在了她的脸颊,粗重的呼吸声隐忍着欲发的怒气。
叶明宜压着声,不适地蹙眉:“放开。”
孟谨礼嘴角动了动。
这种倔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天真又不讨喜。
什么也没说,他的手却粗暴地贴住了纯色的毛衣内搭,沿攀着。
清明的眸底,毫无欲色,动作也谈不上温柔。
“孟谨礼!”叶明宜挣扎着想动,锢在手上的力气却变得愈重了。
衣料摩挲间,装在外套里闪着微弱信号的录音笔掉到了地上。
“你真的以为,里面的人不懂你的小心思吗?外貌、年龄都是附加条件,想侵/犯你的人,你就是从头裹到尾,他们也能把你扒了。”
手上的动作停下了,男人怒意依旧未消,微凉的嗓音和炽热目光毫不留情地把她钉死在了墙上。
他俯在她的耳畔,每个字,每个音都饱含着嘲讽,膨胀了隐忍不发的怒火。
“一只录音笔能有什么用?震慑别人还是安慰自己?你是想真发生了什么事后,再带着这不知道能不能成为证据的笔到法院上诉?”
他气,气她自投罗网,不自量力;气包厢里的人,口无遮拦,灯红酒绿。
更气自己,明知道可以放任不管,狠了心要给她教训,结果还是赶来了替她解围,甚至控制不住失态。
有一瞬间,从心底腾起了毁灭欲,想要摧毁自己,摧毁她,摧毁那个包厢里的每一个人。
触碰到微微泛红的眼眶后,孟谨礼怔了几秒,蹙起了眉心,嘴角轻扯,松了力气:“如果是里面的人这样对你,你会义正言辞说放开,再直呼其名吗?”
“明宜,你还说你没有恃宠而骄。”
第17章 “关系的结束,是……
无奈,低叹,都化在了周遭的空气中。
从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隔壁包厢有人出来了。
“大庭广众,别用你的脏手拉我!”
“你看那边,比我们亲密多了…”
笑着的,每一个飘近的字,都放大了叶明宜的恐惧,她偏过脸,借着垂落的发丝,把自己缩进罩下的阴影里。
压制着她的男人却纹丝未动,听着渐近的声音,没有一点要遮掩的打算,甚至逼她逼得更近了。
气息肆无忌惮地缠绕着,“亲密”堂而皇之展示在这大庭广众下。
因为害怕,终于,她可以颤抖。
直到走廊重归了寂静。
叶明宜缓慢地抬起了脑袋,桃花眸淌过了水晶灯散开的光线,里面执拗盈盈。
“孟谨礼,
孟总。我没有高贵的出生,也没有大到足以让周围人笑脸相迎的权势。我如果想得到机会,不可能完全避开应酬。”
也许他不在意,他这样的身份,有女人叫风流,没有女人,是禁欲,多的只是一桩风流韵事的美谈。
对于她来说,廉价,有手段,不自爱等等无数下流的词汇,都将被暧昧编排到她身上。
哪怕是你情我愿,他就高尚一点,她就要低劣一些。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地位悬殊,云泥之别。
走廊重新变得安静。
“是,我不能甩脸色,不能直呼其名,因为我还要继续在圈里呆着,为了你看来一文不值的梦想,为了让我的在乎的人少操心,为了能好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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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能用你所不屑的笨办法来保护自己,减少伤害。在你面前,我早就无处遁形,也没有什么能再失去,忍耐不是虚伪吗?”
“我没有你想的清高,也没有你以为的下贱。”她嗓音轻柔却铿锵,和雪夜那天一模一样,想到了什么,她红唇牵起了极小的弧度,“可是事实上,先他们之前,动手又动脚的,是你。”
“孟总你这又算什么?明知故犯吗?”
一滴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滚烫地滴在了蹭亮的男士皮鞋上。
男人俯视着身前明明委屈也不服半点软的女人,静了几秒,笑了。
大拇指缓慢地揉开了桃粉色的唇,指腹软软触了触绷紧的牙关,其余手指轻柔地摩挲过泪痕。
喝了酒,柔软的脸颊天然晕着淡粉,热热的。
近在咫尺的泪痣好像沾染了主人气愤的心情,在呼吸起伏间,张牙五爪瞪着他。
“也没那么利?”
孟谨礼扣住了叶明宜的脖子,松开了她的一只手腕,却把另一只手稳稳握住在掌心,控在了他们之间。
眼神淡淡地扫过了她先前那只受伤的手指。
好好养伤都不会。
感受到红唇动了动,濡湿的舌尖向上探着。
在她咬下来之前,他收回了手。
“钱择端是闻琦的表姐夫,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当年你创记录只是锦上添花,她成主编板上钉钉,你,恰好是一个对外的理由。”
叶明宜眉心蹙起,不明所以地看着放柔了气势,忽然低低与自己说这话的男人。
“我是想告诫你,你现在这个处境,不踩你一脚的就已经是好人了,不要妄想天上会掉馅饼。”
深色手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拿在了手中。
“清高也好,下贱也好,都不要作践了自己身体。”
手帕不紧不慢拭过了细小的血珠,微弱的刺痛从伤口处传来。
叶明宜使着劲挣扎,却被抓得更紧。
深帕被浸染,看着这小小的痕迹,孟谨礼顿了几秒,长睫半敛,把帕子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东西,哪怕是我不要的。”
光重新倾落在了他们之间。
睫毛抖动,叶明宜正过了脸,气势丝毫未有避让,一字一顿:“孟谨礼,关系的结束,是我提的。”
半点没拖泥带水,她蹲下捡起了录音笔,一边理自己衣服,一边向包厢方向走去。
孟谨礼停留在原地,目送人缓慢不见在长廊,细长的眼尾微微挑起。
银丝镜框逆光反射着冷淡的色泽,缓慢将好像还沾染着另一个人体温的手插进了口袋。
其实,最残忍的事不是将人打压到低谷,而是在人努力得到绝处逢生的希望后,再把它捻灭。
——
饭局接近尾声,有侍者一脸为难地进到了包厢。
他毕恭毕敬站到了孟谨礼身旁,弯下腰同他小声耳语:“我们老板接到了消息,会馆外有……”
侍者的声音不算低,坐在一旁,叶明宜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