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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性子软和的郑美人吗?

这才几日,她就仿佛换了一个人!

诚婕妤这一声,不光惊到了姜曦,也吓到了一旁的魏昭仪和许昭仪,更是让内室假寐的太后都不由睁开了眼,问了一句:

“你们在说什么,好生热闹。”

诚婕妤未语笑三分,脚步轻快的走到内室,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是妾不好,惊扰到了太后娘娘。方才魏昭仪正叮嘱妾和玥婕妤要好好伺候太后娘娘呢!”

“她二人也不过比你们高一品罢了,性子毛躁,今日伺候哀家起来手忙脚乱,哪里来的脸面叮嘱你们?”

太后对这两位昭仪说话并没有那么客气,姜曦默默无声的进去给太后行了一个礼,就站在了角落。

倒是魏、许两位昭仪这会儿也纷纷面红耳赤着进来给太后告辞,太后虽没有过多为难,可也没有给她们台阶下。

看着二人狼狈退去后,姜曦这才将目光收回,却冷不丁看到了诚婕妤那如同挂在脸上的面具一般的笑容,妥帖中带着恭顺,毫无半点儿个人情绪,与寺庙里的泥像竟无半分差别!

姜曦一时心下微惊,而那边,诚婕妤已经端了一盏绿莹莹的清荷露呈给太后:

“太后娘娘,您刚醒,喝口清荷露醒醒神吧。”

诚婕妤的容貌在一众后宫女子中不出众,可这声音如珠落玉盘,娇中带脆,有几分爽利中和了原本的甜腻,让人不由喜欢。

“清荷露,好名字。”

如今已经入夏,这玉盏间盛着一汪绿水,饶是太后见之也不由心生欢喜,当即便抿了一口:

“清冽甘甜,倒真有一股荷香在。”

诚婕妤笑容不变,只软声介绍道:

“回太后娘娘,这清荷露乃是妾翻阅古籍,取新鲜荷叶,佐以清晨荷间清露细细研磨出汁水,将叶肉滤去,用时加上蜂蜜调味即可。

这清荷露原应在井里湃过才是最好,但妾想着您在病中,只取其原本的清凉,便已是极好,您尝尝喜不喜欢?”

“是不错,以前哀家倒不知你有这般灵巧的心思,否则,圣上岂会冷待了你这样的可心人儿?”

太后用了半盏,便不再用了,诚婕妤遂收拾了玉盏,却并未假手于人。

诚婕妤一旁忙碌着,太后方一醒神,又瞧见一旁的姜曦,又道:

“玥婕妤今日怎么不说话?”

姜曦微微一笑,莲步轻移上前:

“妾方才瞧见太后娘娘和诚姐姐说的亲热,难得见您这般轻松,妾怎好打扰?只盼着您能高兴些,欢喜些,早日康复才是。”

“你们一个两个这嘴都跟吃了蜜似的甜,要是旁人也如你们这般就好了。”

太后笑了笑,姜曦也不怵,见太后有说话的意思,也闲言了几句,这才好奇道:

“说来,妾方才听魏昭仪说起诚姐姐有一手银针剥蟹的绝技,难道姐姐真能只凭银针便能剥出蟹肉吗?”

太后听了姜曦这话,也不由道:

“这事啊,那你得问圣上,当初这丫头不知练了多久,巴巴请圣上去瞧了一眼。

你猜怎么着,圣上还真坐着看了一个时辰,据说,那蟹肉被掏空后,迎光观之,如一小灯,沟壑纵横,颇为奇特。”

“原来太后娘娘也知道此事啊,妾那点儿微末功夫哪里上得了台面,待今年蟹子熟了,妾给您也表演一回如何?”

诚婕妤颇有几分亲昵的说着,太后也道了几个好,曾经并不亲近的二人,今日倒瞧着亲如母女。

姜曦只觉得今日之事颇有几分异处,当下也并非多言,是含笑看着,时不时应和几句。

三人说说笑笑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太后面上露出一丝异色,随后起身前去更衣。

诚婕妤殷勤备至的扶起了太后,等太后去了恭房,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内室一下子冷寂下来。

“玥婕妤今日倒是难得寡言。”

诚婕妤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姜曦闻言,默了默,道 :

“姐姐今日也与以往大不相同,魏昭仪到底高于你我,姐姐还是要当心才是。”

诚婕妤听了姜曦这话,这才终于看向了姜曦:

“玥婕妤一直都是这般善心吗?”

“我素来念旧情,姐姐当初多有回护,我自当时时惦念。”

“不过区区小恩小惠罢了,玥婕妤如今圣宠在身,心软……可是会要了性命的。”

诚婕妤轻轻的说着,随后她看了姜曦一眼,听到太后那边儿的动静,她整个人仿佛被下达了指令一样,立时笑盈盈的走过去,亲亲热热和太后说起了话。

“太后娘娘,您出汗了,妾给您去绞个湿帕子擦擦可好?”

“嗯。”

太后点了点头,姜曦则上去扶着太后在外头宽敞些的罗汉床上靠着,用两个隐囊给太后一左一右的垫着,如此倒也舒坦。

太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不待太后说话,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

“诚主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太后寻声看去,姜曦旋即站直身子:

“妾去瞧瞧。”

太后点了点头,可还不等姜曦朝外走去,便见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连脸都没露就直接跪了下去:

“启禀太后娘娘,方才奴婢正收拾官房,诚主子,诚主子撞见了,说,说要尝您的夜香,奴婢怎么也拦不住,求太后娘娘恕罪!”

小宫女急的快哭了,太后和姜曦闻言一时失语,太后都没忍住道:

“这孩子……莫不是失心疯了?”

姜曦没有开口,诚婕妤这时才走进来,她一进门,便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鬓发微湿,她也不近前,只跪在外间,道:

“禀太后娘娘,妾自入宫以来,还未逢您病过,是以打听到您病了后,妾便连夜翻阅医书。”

诚婕妤抿了抿唇,看向太后,目含担忧,分外诚挚:

“医书中载,人粪便气味苦涩,若有异则生甜,妾方才试过,方得放心。”

诚婕妤说罢,直接拜了下去,太后面上的责怪的表情还并未完全下去,这会儿又因诚婕妤的话动容,半晌这才轻叹一口气:

“你这孩子啊,怎么就这么诚心?也罢,你既一心念着哀家,以后常来哀家这里也就是了。”

“若太后娘娘不嫌弃,妾定常来打扰。”

之后的时间,太后只与诚婕妤说话,倒是将姜曦抛之脑后。

等到晚膳后,二人这才踏出了养怡宫。

诚婕妤在前,姜曦在后,二人一同走了一段路,诚婕妤突然顿住了步子,她没有回头:

“玥婕妤,你此刻是否在心里笑我?”

姜曦认真想了想,道:

“未曾有过。”

诚婕妤回头看了一眼姜曦,她从姜曦的眼中,未曾看出半点儿的讥诮讽刺,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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