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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然呢!你想要证据吗?你这个乡巴佬!”
狱寺隼人头回被人骂乡巴佬。他又气又想笑,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办,干巴巴地问,“那,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她在哪里?她是什么人?她会魔法吗?”
“魔法…?所以果然你也被她骗了啊,”女生看着他的表情从愤怒变得同情,“她不会魔法,但是会一手好魔术。很厉害吧,我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以为她变出了天上的星星。她却非跟我说那是什么灵魂的肥料……经常有人被她骗啦。”
“……只是,骗局吗?”
“那不然呢?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魔法不成?”
“……也是。”
狱寺隼人失魂落魄地松开了手,又有些不甘心:“但是,她骗人……骗人的手法也太真了。”
让他信以为真,念念不忘。
稻川秋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那不然怎么有那么多人被她骗了呢。”
“对了,”她舔了舔嘴唇,“能帮我结账了吗?”
她故意沉吟道:“我妹妹有没有骗你的钱什么的?我愿意帮她偿还。”
狱寺隼人哪里还管得上结账的事呢。他随手挥了挥:“算我请你的。”
“噢噢!大好人啊!”
稻川秋又问:“能给我一个袋子吗?”
这种不会看气氛的理直气壮让狱寺隼人顿了顿,偏头去看她,幸好她没忘记低头抹眼泪。狱寺隼人疲惫地扯了个袋子给她,把她高高兴兴地打发走了。
只剩下狱寺隼人一个人怅然若失。
所以那真的……只是魔术吗?
第74章
狱寺隼人跟沢田纲吉一起被抬进了医务室。
“怎么会……这样……”躺在担架上的棕发少年淌下了眼泪,“明明不是我炸的教学楼……”为什么连他一起给抽飞了!
躺在他旁边的狱寺隼人比他伤势更重,此时却挣扎着想要起来土下座:“都是我的错,十代目!请原谅我的愚蠢……”
他满脸痛惜后悔:“早知道不该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的!”
那个握着浮萍拐的男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敢对十代目动手!他甚至没有发现他已经靠近了他们!可恶!让不明强者偷袭,这可是左右手的失职啊!思及此狱寺隼人信誓旦旦:“早晚有一天我会为您将他狠狠地踩到脚下,向您道歉!”
沢田纲吉顺着他的话想了想。
云雀恭弥……被狱寺隼人踩在脚下……向他道歉……
这什么噩梦啊!
他浑身打了个哆嗦:“还是不要了!那可是风纪委员长啊!你以后不要那么莽撞就行了……。”
说到后面他不禁用手盖住了脸。
就是因为狱寺隼人炸了两层楼,这才引来了风纪委员长。当看到那个影子出现在视野中时,沢田纲吉发挥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却还是被一拐子抽飞——顺便一提,他飞的速度比他跑的快多了。
那可是风纪委员长啊!大家不都是从小听着他的恐怖传说入梦的吗!
狱寺隼人还想说什么,但他尊敬的十代目已经伸出手,有气无力地盖住了他的嘴,他只好不平地压住了声音,同时在心里打定主意要给云雀
恭弥好看。
“不过也不用去医务室,”他不甘愿地嘟囔,“这种伤的话,我自己过两天就能痊愈……”
就在意大利摸爬滚滚滚打这么多年的狱寺隼人而言,医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名词。他更在意的是胜利而不是保全自己,因此也将身体逼出了了不得的痊愈能力。
此时被人抬在担架上去校医室,对他而言又新鲜,又别扭。
好像露出了弱点似的。好像这弱点一露出来,就显得他没用了、没有价值了、会被抛弃了。
虽然他浑身刺挠,但还是被送进了校医室。负责把他们送来的风纪委员完成任务便走了。
也不管校医室空无一人。
“怎么没人?”狱寺隼人纳闷道。
“诶……诶。可能去闲逛了吧,”沢田纲吉下意识回答,“小秋最近神出鬼没的……”
最近稻川秋好像对在校园里散步有了点兴趣。好几次沢田纲吉来医务室都没有见到她。倒是有几次在上体育课的时候,看到她在窗边张望。
他还以为看花了眼,下意识擦了擦眼睛。
她挥了挥手,他才确认真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咧开了笑脸,体育老师正好叫到他的名字:“沢田纲吉!”
啊啊,轮到他了!
“是……是!”他慌慌张张地扭回头,助跑两下,咚得脸朝下倒在了垫子上。
“跳马又是零分,”体育老师摇摇头,见惯不惯地记下了他的成绩,同学们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嘲笑声,他却无暇顾及,去看窗边的人。
她捂着嘴,没发出笑声,但他看到她的眼睛弯了起来。桃花眼笑得明明很开心。
他面红耳赤地爬起来,趁着大家不注意,和山本武溜到窗边,压低声音问她怎么在这里。
“有只鸟飞进校医室,我想逗它玩,”她说,“结果它又飞走了。我一路追着它,顺便逛一下校园。”
“噢……噢。”他有些干巴地应答,不知道是满意这个答案还是有遗憾。
山本武敏锐地发问:“不过,怎么突然来这里?这附近可没有鸟。”
她笑眯眯地说,这里不是有你们吗。
虽然笑的时候,嘴角翘起的弧度和平时的没什么两样,但她真会骗人,简直让人以为她就是专程为他们而来。
沢田纲吉:“……”
少年不大自在地挪开了眼睛:“可是我们又不是鸟。说这种话,之类的……”
“都大差不差啦,”她从口袋里掏磨牙棒分发,“来,鸟食。”
“噢!谢了!”山本武拆了包装,把它扔进了嘴里,“小秋要进来吗?正好大家会和别的班举行排球比赛,老师也可以参加!”
“不了,”稻川秋委婉地说,“我膝盖有伤,不喜欢剧烈运动。”
上一个世界里,身处警校,在大家都训练的时候仅她一人闲着,实在太过显眼。在膝盖上包扎是个幌子,光明正大地说我的腿不行。
这个世界里她提前退休当上了老校医,又不必跑操,何必再多此一举?顶多是难受的时候敷一敷也就好了。
两人大吃一惊道:“什么时候受的伤?我们怎么不知道?”
“是旧伤,”她说。
她跟两个人告辞,去追那只不明行踪的鸟儿了。这之后,她就常常溜班,沢田纲吉猜想她很喜欢鸟儿。……可能也有点喜欢他和山本武,喜欢鸟儿那种喜欢,因为有时候上课上得正犯困,山本武会给他扔一个纸团,让他看窗外。
窗外的稻川秋向他挥一挥手,点点头就走了。
他却睡意全无,被国文老师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