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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终于在茶几下摸到了质地坚硬的东西,像是个锤子,陆朔握紧锤子,狠狠地抬起砸在了陆坤的脑袋上。

“啊!”陆坤惊叫一声,放开了掐住陆朔的手。脑袋上传来锥心的钝痛,陆坤伸手一摸,入目就是满眼的鲜血。

“小畜生!”

“小畜生!”

陆朔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拿着铁锤的手垂在一侧,“我是小畜生,你是什么?老畜生?”

陆坤头晕脑胀,软软地跌坐在地上,视线都开始模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朔,手指开始哆嗦:“你这个小畜生……你敢……”

陆朔漠然地上前几步,一脚踢在陆坤的肩膀上,将他踢翻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敢?现在我就让你知道,我敢的事情有多少。”

从卧室里拽住一条床单撕成条,陆朔干脆利落地将陆坤的双手和双脚捆了起来,不仅如此,还脱下脚上的袜子塞进了喋喋不休大吵大骂的陆坤的嘴里。

上一世他对陆坤尚且存在几分畏惧,然而手刃过他之后,他的想法立刻就变了。畏惧他什么?他不过是个只敢对弱小挥拳头的暴躁废物。

他不再怕他。

从现在开始,这个家食物链的位置要颠倒了。

“唔唔!”陆坤挣扎起来,眼里的恨毒都要溢出来。

“咳!”陆朔呼出两口气,弯腰拽住陆坤的胳膊,费进力气将他拖进了卧室里。

这个场景实在解气,陆朔冷笑两声,又踹了他两脚。

两世的郁气在此刻消散全无。

卧室门关上,陆朔转身离开。

老街还是老街,陈旧又破烂。天色渐晚,路上没几个人,很早就进入了夜晚模式。

陆朔的脚步很快,他双腿也伤了,汩汩流着血,但是他顾不上那么多,飞快地跑起来往小学旁水库赶。

寒冬的夜晚是冷的,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子在割,越到空旷的地方风越大。

水库近在眼前,陆朔却被沙土路上的石头绊了一下,磕在了地上。

“江牧!”

“……江牧!”

“江牧!”

周围太黑,陆朔出来匆忙没有带手电筒,只能借着月光去辨别周围的景象。夜里的水库像是一道深渊,显得幽深又可怕。

“江牧!”

水库四周是石头和水泥砌起来的,陆朔攀着石头跳下去,水库的水顿时浸湿了小腿,陆朔艰难地走着,绕着水库寻找。

不知走了多久,陆朔的手脚早已麻木,借着惨白的月光,终于看见了半躺在水里的江牧。

微弱的光线下,江牧浑身湿透,闭着眼睛已经不省人事,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江牧!”陆朔从水里捞出江牧,不再耽搁半分,转身将他背在背上,沿着水库的石壁往上爬。

“哗啦—— ”陆朔的体力不支,根本不足背起比他轻不了多少的江牧,向上几下就滑下寸许,手指在粗糙的石壁上磨出不少血痕。

陆朔丝毫不管血迹斑斑的手,咬着牙往上攀爬。

突然,一阵脚步声走近,下一秒,明亮的手电筒光照在陆朔的脸上。

“干什么的!偷鱼!”

陆朔闭了闭差点被闪瞎的双眼,“麻烦拉我们上去!”

守水库的人吓了一跳,“这么冷的天!你们这些小孩哪里玩不好,非要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掉下去命不要了!”

一边说话一边将陆朔和江牧拉了上来。

“谢谢。”

夜里的气温降到了零下,陆朔浑身都湿透了,冻得发疼,宛如刀割。

守水库的人见江牧没了动静,“他怎么了?是不是冻死了?”

陆朔勉强拧了拧裤腿上的水,“你才冻死了。”

守水库的人:“……”

都这样了,还不让人说呢。

停顿了一会儿,陆朔的体力恢复了些许,将江牧的手架到肩上,带着他离开。

“哎哎哎!”守水库的人不忍,“你家在哪里?送你们回去!赶紧把他带回去暖一暖,别把人冻出病来了。”

陆朔点头:“谢谢。”

有了人身强力壮的成年人帮忙,陆朔和江牧回去的速度就快得多了,路上江牧还迷迷糊糊醒了一回,江牧稍作安抚后他就继续昏睡过去了,身上还没有发热的迹象

走到离家不远的地方,陆朔就让守水库的人放下江牧了,他无意透露地址。守水库的人夜里还要去水库边巡逻,也不多说什么,放下江牧就离开了。

陆朔架着江牧一脚踹开院子的门走了进去。

反正隔壁那对无良的夫妻是不会管他的。

他们不要儿子,他却要老婆。

上了楼,卧室传来“砰砰砰”的撞门声,一听就知道是不安分的陆坤在撞门。

陆朔将江牧带进自己的房间,放倒在地上,迅速将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都脱掉,然后将光溜溜的人抱上床,用棉被捂紧,再找一条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做完一切他才换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烧了一壶水灌进热水瓶里放在床边,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

等他出来的时候,床上的江牧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

陆朔与他老夫老妻多年,走到床边摸他的额头,有一点发热的迹象,他径直从床头柜里翻出两颗退烧药,“来,吃药。”

江牧盯着他神游天外。

陆朔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难道还是傻了?

他刚要走近去探寻,江牧就陡然回过神,捂着被子大叫:“不要过来!”

陆朔:“?”

脚步停在原地。

十四岁的江牧还生嫩得很,漆黑的眼眸,睫毛浓密,鼻梁恰到好处,唇的形状也漂亮,稚嫩,青涩,少年气十足,与二十三岁的他完全不同。

当然,最大的不同是他没傻。

陆朔松了口气,神在在地拿着药:“怎么了?”

江牧脸颊升起红晕,耳朵更是红得滴血,“为什么……我的衣服去哪里了?我怎么在你家床上?”

问题太多了,陆朔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哪个。

“先吃药再说。”

“什么药?”

陆朔好笑:“你觉得是什么药?”

江牧可怜巴巴:“……不知道。”

陆朔倒了杯水,两颗药喂到他嘴边,“吃掉。”

江牧紧紧闭着嘴。

“退烧药。”陆朔只好说明清楚。

十四苏的江牧与二十三的江牧区别太大了,十四岁的江牧身上还带着点小尖刺,是个小刺猬。

但是原则上没变,不肯吃药,听到陆朔的回答,也不管是真的假的,伸手拿过药吃了,喝了一口水吞掉。喝完了期盼地看着陆朔,要听答案的意味很明显。

“你怎么掉进的水库的?”陆朔不答反问。

江牧想了想:“放学的时候我路过水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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