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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上次的“讨厌你”不一样,她既没有抱他,还臭着脸,有意做出生气和冰冷的样子。
两个人相对着沉默无言。
部长先一步过来拯救了空气,“人都齐了,该进去了。”
小鸟游杏里数了一下人数,“八到十个人的局,现在有十个了,所以我是可以不进的吧。”
部长:“呃,小鸟游……”
有没有可能十个人中,部长和那位队长都不想进去呢……到底是为了谁啊?!
在尴尬中,牛岛若利猛地站起身,走到小鸟游杏里跟前。
小鸟游杏里掀起眼帘,“……”
“我们一起进去,你可以进去之后再说讨厌我的事情。”
“嗯?你现在是在掌控我的选择吗?”
小鸟游杏里托着下巴,面无表情,“还有——你站这么高干什么?”
“……没有。”
牛岛若利木木地回答完。
他先俯下身子,棕绿色的眼眸平静地和小鸟游杏里对视。
“不是的,没有掌控。”
他又干巴巴重复了一遍,然后绞尽脑汁想着措辞。
小鸟游杏里看着他,“……”
大概是怕小鸟游杏里再蹦出别的想法来,牛岛若利先一步伸出了手。
掌心朝上,是标准的邀请动作。
小鸟游杏里盯着他的掌纹,没有开口打断。
大约努力了一个发球时间,牛岛若利终于搜到了自己最想表达的内容。
他依旧平举着自己的手,以一步也不肯退让的态度——
却说:“我只是在争取机会。”
第19章
牛岛若利的相信
用牛岛若利自己的话来说,他一直是很幸运的。
从出生以来就有着许多人没有的条件。
比同龄人更早拥有的排球梦想,以及追逐这个梦想十分有利的左利手。
他出身世家,有着优渥的家庭条件。
在家庭教育中,入赘的父亲是更负责排球梦想培育的角色。
作为家族继承人的牛岛母亲,有着支持孩子想法的柔情之余,也贯彻着家族理念和世家传统。
由此,对于排球之外的东西,尤其是规则和制度的认知这些,牛岛若利更受母亲的影响。
再加上在父母短暂的婚姻中,牛岛若利没有得到关于“感情”的更多启示,所以他基本不会细究某件事的情感成分。
显得他大部分时候过于直截了当地选择打蛇七寸。
这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不清楚小鸟游杏里生气的原因,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追逐着她寻求一个答案。
一切都暧昧不清时,牛岛若利唯一明确的事情是——
他们俩之间的“规则”掌握在小鸟游杏里手里,而他此时此刻就是来争取的。
于是牛岛若利固执地弯着腰。
小鸟游杏里左右视野的边沿都是他的肩膀,而往下是凌厉的锁骨。
小鸟游杏里:“……”
应该生气的。
明明在气头上,并且非常认真严肃地在生气。
对方跟木头似的,完全不懂你在气什么。
牛岛若利说着好话,做出邀请的动作。
但是面无表情的,看起来依旧凶巴巴,还居高临下……虽然现在弯腰了。
就像是要压着她遵守游戏规则一样。
啊啊啊就是应该生气的!
……不过偶尔也会有觉得气不起来的时候。
因为被眼前人棕绿色的眼睛牢牢捕捉,只注视着她……只有她。
小鸟游杏里试图提醒自己注意是否“被掌控了”,可是牛岛若利的腰俯得很低,迁就着她的坐姿。
她的情感又占了上风,吹着人酥麻麻的——
不管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至少证明这个人竭尽所能地想要她,于是他暴露出了侵略性,但是又收敛了犬牙。
一想到这些,就有种奇异的感觉从尾椎骨窜上来。
小鸟游杏里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她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跳出“DOM感”这个词。(*1)
她慌忙低头,瞥见牛岛若利手心深刻的掌纹,还有显眼的茧子。
如果指尖沿着他掌心的纹路摸索,不管走哪都会撞上排球的痕迹。
……牛岛若利就是一颗排球脑。
排球之内只通一窍,排球之外一窍不通。
她又不是不知道。
牛岛若利是笨笨的、不会避伤的类型。
她就算是变成一把冰刀,牛岛若利依旧会皱着眉头撞上来,带着她一起走进去。
于是小鸟游杏里泄了气,别开眼,语气不由地就放软。
她借口道:“我害怕,不想进。”
牛岛若利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态度的变化,他挪了挪身体,再次抓住她的目光。
“我们一起。”
重复着、单调的一句话——“我们一起进去,”
但是牛岛若利难得加了一种问法,“好吗?”
“……好吧。”
密室的队伍终于还是凑够了八个人。
美术部部长和体育大学男排队长松了口气,乐见其成地帮忙安排队伍。
小鸟游杏里排在第七个,牛岛若利殿后。
进门前,密室的中控先给大家强调了游戏规则和注意事项。
然后按照队伍带好眼罩,搭上前面人的肩膀,就跟准备着工作人员进场了。
眼罩足够宽大,小鸟游杏里仍然能从底边看见亮光和脚底的路,这让她有了不少安定感。
她抬手摸上前面的队员,同时,身后的牛岛若利双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与其用“搭”,不如说是“握”住。
似乎是诧异于掌心里的触感,小鸟游杏里明显感觉到牛岛若利突然松了手。
那滚烫的掌心抽离,留出了些足够小鸟游杏里皮肤呼吸的距离。
肩膀被忽冷忽热地对待,小鸟游杏里偷偷撇嘴:“……”
他是笨蛋吗?
……
队伍开始前进。
视野里的亮光越来越少,直到彻底黑下来才停下来。
小鸟游杏里的手被从前面人的肩膀上摘了下来,前面人“诶诶诶”着逐渐走远了。
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各个房间,其他玩家不太清晰的呼喊。
“喂喂喂,听得见吗?我在这啊——”
“我是一个人吗?啊!!哦,两个,啊!!哦,三个……”
所有人的声音减弱。
在静默的等待中,只有肩膀上虚扶的手最有存在感。
时间被黑暗拉长,小鸟游杏里心里毛毛的,试探性往后摸了一下,大概是摸到了牛岛若利的腰。
肌肉被戳到的一刹那间变得硬邦邦的。
牛岛若利:“……嗯?”
小鸟游杏里收回蹭了两下的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