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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检查报告质问主管医生:“为什么结果都正常她还昏迷不醒?这明明不正常,为什么她的结果显示正常?该不会是你们工作出现纰漏了吧?”

主管医生大汗淋漓,知道病房里躺着的女同志身份不一般,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跟身边的护士说:“快、快把陈院长和刚到的赵教授请过来。”

周先生把检查报告又看了一遍,扭头看到病房里紧紧握着香栀的手,等着她苏醒的顾闻山。他守在香栀身边一整天,一口饭一口水都没沾。

周先生气恼地将报告塞给主管医生说:“再给她查一遍!你们是省里医疗水平最高的单位,你来看看她现在像是没事吗?重新给我查!”

主管医生连连点头,招呼其他医生进到病房里。

顾闻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给香栀做检查,他脑子里浮现他父亲说过的话。他承受不了香栀突然的离开,承受不了幸福的日子没有任何的征兆的被踩下刹车。

“来,你先跟我去喝点水,吃口东西。”周先生拍拍顾闻山的后背,猛然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手下一顿,叹口气说:“你跟我过来。”

顾闻山伸手摸摸香栀的脸蛋,她被医护人员围绕在中间,可表情还是跟在家中床上熟睡时一样。

“你们手脚轻点。”顾闻山喉咙要着火了,沙哑的声音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香栀的病房是高级单人套间,外面有待客的沙发和茶几。除此以外,还有个半新不旧的收音机和报纸架。

周先生亲自给顾闻山倒了杯温水,看着他喝下去,才慢慢地说:“是不是担心我跟她妈的事在你们身上再演一遍?”

顾闻山靠在窗户边,看向医院花园内急步匆匆的人们。炙热的夏天,逼得蝉鸣响亮,传到耳边叫人心烦意乱。

半晌,他低声说:“我接受不了。”

顾闻山右手紧握着搪瓷水

缸,唇角已经起了两个燎泡。他能听到里面医护人员低声交谈商量的声音,闭上眼掩起担忧的神态说:“当年,她妈也是这样吗?一睡不醒后,以‘死亡’告终,二十年没能再见面?”

“她那是受了伤,小花儿不一样。”周先生只能这样安慰顾闻山。

周先生也憎恶过分别的可怖,整整二十年,让他们少了人生中最黄金珍贵的婚姻时光,让他如同被剜掉心脏的行尸走肉。

即将触及权力中心的他,因此察觉到内心最为重要的是她而不是权利,在关键时期急流勇退,选择在她的故乡感受她感受过的日夜与风雨。

事实证明,歪打正着的选择,反而保全了他。这么多年使他安然无恙。

“那次是我的原因,她为了救我受伤。”周先生长长叹口气,悲伤地说:“但这次不一样,小花儿也许只是累了。”

救?

顾闻山仿佛被闪电击中,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花露。

他吃了她的花露。

修行百年得到的花露,救了他,那是不是也伤害了她?

“她到这里半年多,从来...”从来没有使用过灵力,也许就是因为花露丢失的原因。对她有极大的损害也说不定。

顾闻山声音越来越低,他觉得一切罪过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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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妖一开始就是想要吃了他,吃了他是不是就能重新得到身体里的花露?

“就算把我的心剜掉给她,我也愿意。”许久,顾闻山说了这么一句。

主管医生请来的医院领导和京市专家过来看了一圈,依旧没有好的治疗方案。给香栀打了瓶葡萄糖,其他的还需要会诊决定。

顾闻山在医院守了香栀三天,三天还没有出现苏醒的趋势。京市专家坐飞机看过,他又把沪市专家请来检查,多方专家碰面会诊后制定新的诊疗方案还是不行。

绝望一点点蔓延。

顾闻山知道自己不能绝望,他若是绝望,小妻子恐怕真的醒不过来了。他是香栀的依靠。

他积极寻找各方面的专家主任,又要顾及军区的工作。晚上还要守在香栀身边,和她说说话、呼唤着她。

大半个月下来,人憔悴沧桑,周身气压低的可怕。

尤秀强忍着眼泪,在床边陪伴着小姐妹。给她将了不少学生们犯下的哭笑不得的错误,又给她读了珍藏的爱情小说。

出了里间,尤秀的眼泪便下来。

周先生叹口气,头发似乎更白了:“好姑娘,你去上班吧,这里有我们。”

尤秀提起布包,走到门口跟顾闻山说:“照顾好她,我上完课再来。”

顾闻山对尤秀点点头:“放心,我寸步不离。”

等到尤秀走后,病房里只有他们三人。

窗外只有灰喜鹊的叫声,挥动着翅膀往碧蓝的天空飞翔。

雨过天晴,窗户上还滴答滴答落着水。

病房里寂静无声。

专家们又过来看了一趟,依旧没有希望。

“不,我们还有一线希望!”周先生忽然拍了下茶几,吓得刚出门的主管医生脸都白了,以为大领导又发脾气了。

顾闻山憔悴了许多:“什么希望?”

周先生压低声音说:“去花谷,找我妻子!但是,我不能保证——”

顾闻山布满血丝的狭长眼眸里闪耀出一丝光芒,他走到房间门口,怔怔地看着沉睡的小妻子:“只要有希望,赴汤蹈火我都要去试一试。”

他伸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在心脏附近的三处枪伤本应该要了他的性命。作为军人,他履行天职,为了老百姓的安危付出过一次生命。这一次,哪怕他有去无回,他也想让小花妖能睁开眼,在漫天花谷里过快乐悠闲的日子。

小郭很快把吉普车准备好,周先生坐在副驾驶,顾闻山拥抱着香栀坐在后座。

空气里还有泥土与草根的混合味道,雨过天晴的天际彩虹在远处浮现。

小郭在前面开车,脚都要踩进油门里了。望着前方的彩虹,低声说:“好兆头,一定是好兆头。”

周先生此刻也不管封建迷信了,也点头说:“是个好兆头。”说着,他回头看向顾闻山。

顾闻山正在用蘸过水的棉签滋润着香栀的唇瓣,他眼眸深邃沉静,动作轻柔,生怕重一点力气就会把瓷娃娃般的小妻子弄碎。

明明醒来是那么调皮活泼的人,睡觉的样子乖巧地让人心疼。

风驰电掣地行驶到傍晚,国道上路况不好,小郭不得已放慢速度。

顾闻山一直拥抱着香栀,仿佛不会累。头靠在后面,眼睛看着路边的灯火与炊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好在周先生经常往花谷里去,从国道下来,经过顾家老宅一路没有停留,直接往二吠山北面驶入。

顾闻山记不清进入花谷的路,那次是他歪打正着捡了性命,几乎流干身上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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