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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要多做的就是一份顺水人情,让这份“大礼”由姜若献上罢了。
可是,姜若似乎有些打乱了他的计划,让谢缨被宣召入宫,当时姜若恐宫内隔墙有耳,不敢坦诚相待,本想借着赴宴的名义进入将军府,但奈何宜贵妃担心她多生事端,不许她出宫,最后只好提笔写书信一封,让姜夕送去。
“所以,你到底乱来了什么?”姜夕问道。
姜若嬷嬷她的脑袋,“你终于感兴趣了?”
其实并不是,姜夕心里回答,你脱裤子放屁说了那么久,不就是想让我问出这一句话吗?如果自己再不捧场,恐怕真的不能按时吃饭了。
“我啊,”姜若也不卖关子了,“我向父皇说了滇南的盐场是属于淮阳王的,而淮阳王似乎对儿臣有情谊,假以时日定会将盐场双手奉上,作为求娶的聘礼。”
姜夕的眼神终于有了些波动,拉了拉姜若的衣袖,“他会信?”
如果煬帝真的信了,自己笑话他五十年。
“盐场……谢缨是真的打算给我,这由不得他不信,只不过我需要将我手里唯一一张牌利益最大化而已,我要上朝听政,只是第一步。”姜若的语气有些惆怅,“而且,母妃近日又在为我挑选夫婿了,正好借着淮阳王挡一挡。”
“对了,”姜若忽然话锋一转,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间,坏笑道,“小夕儿你下个月就及笄了,过完及笄礼,说不定也要议亲了。”
到时候就有人陪她一起被催婚了。
姜夕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有时候她觉得姜若真的很容易暴露——这般熠熠生辉的灵魂,可不是大盛朝的水土能够养育出来了。
按照当初那个姜若的说法,再过几年,自己就该去国寺了吧。
*
果不其然,翌日,姜若上朝掀起了轩然大波。
姜夕不知道姜若的处境如何,但从迟了不少的下朝时间来看,定然是没那么简单。
临近午饭的时候,喜莲匆匆赶到了她的小院,“六公主,大公主想带你一起出宫游玩。”
姜夕正趴在桌子上等午饭,整个人散漫得很,樱唇微启:“不信,不去。”
还真是干脆利落的拒绝。
喜莲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珠,“淮阳王也在,人多热闹。”
那更加不能去了。
如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谢缨,姜若还和他掺活在一起,定然会惹来不少麻烦。姜夕不喜欢麻烦。
“不要。”
喜莲一咬牙:“那六公主,得罪了。”
她想起姜若的嘱托——她这六妹妹有些懒惰,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些手段。
姜夕就被架向了马车上。
她远远看见里头的布置,扭头对喜莲说,“硬,屁股会痛。”
“那奴婢叫人去拿软垫。”
“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了。”
喜莲难得听见姜夕说那么长的话,只是语调依旧软绵绵,慢悠悠的,没有一点儿的震慑力。
“六公主,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贵妃娘娘。”姜夕忽而偏了偏脑袋,叫了一声。
“六公主,你就不要为难奴婢了,燕来居离这里有一段路程,娘娘怎么会出现救你。”
“哦?”
背后传来熟悉的语调,喜莲忽然汗毛直立。
……
直到日落的时候,姜若也没有等来姜夕。
姜若忍不住砖头去看谢缨,窗外金黄色的余晖跳过窗棂,落在谢缨俊朗的面容上,模糊了他所有的表情。
为了等姜夕来用膳,他们一直没有让小二上菜,反倒是茶水添了一壶又一壶。
“看来,今日本王是等不到了,对么?”
姜若确定了好一会儿,才猜测谢缨大概是在对自己说话,她有些讪讪,“应该等不到了,平常这个时间她都吃完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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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六妹妹不爱动。”
谢缨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无妨,等过段时日,本王亲自去寻她。”
第24章 第24章小发雷霆
谢缨好多天没有动静,姜夕得以过了一段清净的日子,乐不思蜀,就差没把谢缨这个人给忘记了。
虽然桂嬷嬷不厌其法地将外面的消息带到她面前,诸如什么“不少文人抨击大公主出现在朝堂之举乃是牝鸡司晨”“不少之前与宜贵妃想好的世族大家如今提起姜若的亲事都一再转移话题,将宜贵妃气得不轻”“再比如淮阳王时常与姜若游玩”。
尤其是最后者,让桂嬷嬷很是忧心,要知道她一直看好的是姜夕,做着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美梦。
但奈何……桂嬷嬷低头瞧了瞧自己只知道吃和睡的主子,心里感叹公主与公主之间的差距居然也有如此之大。真是比不得、比不得啊。
桂嬷嬷本来都以为自家主子已经没机会了,可不过出去溜达了一圈,事情的转机就出现了。
她正兴冲冲地回去打算禀报姜夕这个好消息,却发现姜夕所在的小院多了两个生人。
桂嬷嬷仔细辨别,喜意一点点地染上眉梢。
即便多年未见,但谢缨依旧与年少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身材更加高大,五官更加俊逸和深邃了。
但另一人桂嬷嬷从未见过,身着深青色的官服,留着一把花白的胡子,脸颊削瘦地凹陷进去,可那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淮阳王,你是说老夫从前身为圣上的帝师,如今众多皇嗣的先生,现翰林院侍读学士,教不好的六公主是因为老夫自己的原因?”老头吹胡子瞪眼,满眼怒火地瞪着谢缨。
自从姜若离开以后,姜夕就没有再去过上书房了,但从老头的吹牛逼来看,应当是教过自己的先生。还是属于看不惯自己的那一类。
谢缨又想搞什么鬼?
再次见到谢缨,尤其是在湘水宫,在自己的陶竹小院见到谢缨,姜夕心里突然生气了极其强烈的不安全感——就像被人偷家了一样。
“六公主并不算愚笨,她只是大智晚成。”
谢缨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姜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老头,果然看见他一个没憋住,险些笑出声的模样。
指着皇宫里人尽皆知的傻子六公主说她不过是大器晚成……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了。
侍读学士努力正色,“何以见得?”
淮阳王不紧不慢,“那是因为先生所教导的道理太过高深,六公主一时之间难以理解。”
“老夫自认为桃李天下,从未有人如此评价过老夫的教学水平,如那圣人所言的,【因材施教】老夫一直谨记在心。”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六公主最大的问题是在——她并不识字?”
随着淮阳王轻飘飘的一句话,侍读学士得意的表情戛然而止,紧接着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指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