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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

红皮的马桶抽子冻得她脖子凉凉的,忍不住缩着脑袋。

舍友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喜欢这玩意,新年第一天居然叫我买这个。你最好今天抱着它睡觉!】

——就和此时谢缨的神情一样。

姜夕的目光第一次真切地落在了谢缨的脸上,似乎好奇于他们二人之间为何会跨越时空,露出相似的神情。

真的很神奇。

眼见谢缨沉默不语,姜夕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有问题。

但是……大概没有的吧。将心比心,若自己与谢缨的处境调转,自己也应该不会生气的。

但谢缨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姜夕提着灯笼走到了谢缨面前,仰面望着他,“生气了?”

就像舍友一样,虽然不是很理解他们生气的原因,但如果道歉能让他们开心一些的话,姜夕也不介意动动嘴皮子。

谢缨终于开了尊口,用一言难尽的神情幽幽出声:“呆子,你要本王如何回答你?”

毕竟今日虽然是他的生辰,但过得却不算愉快,难得还以为这呆子开窍要送自己礼物,转头就送上了阿姐的尸身,刻骨的仇恨几乎压抑得他无处喘息。

但他无法责怪姜夕,他知道,这个呆子没有恶意。

她只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做出了决定。

忽然,谢缨觉得袖子沉了沉,姜夕扯住了他的袖子,“我道歉,别气。”

谢缨压了压眉眼,不言语。

姜夕又拉了拉他的袖口,“你我之间是朋友,不要为了小事生气。”

“朋友?”谢缨将这二字细细咀嚼品味,忽而冷笑一声,“你我不是不熟吗?”

啊?姜夕被阴阳怪气的语气提醒了,才记起这句话是自己今早才说过的。但好在,她的脸皮一向比较厚,她面不改色地应承,“现在是了。”

“不敢,在下身份卑微,怕高攀了公主。”

姜夕面无表情:“不要得寸进尺。”

谢缨失笑,如今是谁在得寸进尺?

谢缨见好就收,忽然记起一事:“你知道温美人没死,是因为来过这里?”

姜夕点点头,视线落在了身后高高低低的土包上,“没有被翻动。”

这里的泥土,没有被翻新的痕迹。

谢缨忽然心情大好,他可是牢牢记得姜夕之前是如何回答自己的。

她说那是她的秘密,但如今,自己也知道了这个秘密。

姜夕察觉到了身旁之人莫名其妙高涨的情绪,有些摸不着头脑,干脆不去多想。

二人同乘马车回宫,难得的,姜夕一路上没有睡觉,似乎在酝酿什么。

姜夕忽然掀开了帘子,看见车外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她就知道现在不开口,下次也很难找到机会了。

姜夕忽然坐直了身体。

谢缨也恰好此时放下了书卷,“公主一路上坐立难安,是有什么话对本王说吗?”

谢缨主动给了台阶,她没有不接的道理,“你会,伤害姜若吗?”

谢缨将书卷卷成了一捆,在掌心摆弄着,反问:“你觉得本王会吗?”

姜夕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若是从前的那个谢缨,她起码有十之六七的把握,可已经是孤家寡人的谢缨……搞不好真的变成变态了。

“是姜若让你来试探本王的?”

“不是。”

“这句回答得那么快,那么上一个问题的答案——”谢缨轻笑,“你觉得本王会对她出手?”

被诈出了真实想法,姜夕一点也不慌,因为她再清楚不过,自己的想法并不能左右什么,她只是给姜若一个痛快,省得她夜夜打扰自己的清梦。

谢缨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意有所指:“本王从未交付足够的信任给任何人。”

所以,即便是被背叛,也无妨。

因为没有足够的信任,所以他永远留着后手。

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口,谢缨为姜夕掀开门帘,“接下来的路途,就劳烦六公主自己回去了,本王不方便出现,对么?”

姜夕觉得谢缨还在记仇,但她没有任何证据。

但总归可以给姜若一个结果了。

她将谢缨的话如实转告给了姜若,她的表情一瞬间开裂了,仿佛受到了十分沉重的打击。

姜夕才不在意那么多,今夜的小被窝终于不会再多一个人了。

但她能想到的事情,姜若怎么可能想不到。谢缨这几日的风平浪静,何尝不是一种警告。

姜夕觉得谢缨一贯是个恶劣的人,明明跟皇帝有仇,却不会直接下手,而是恶劣地一点点吓唬,从悄然安插的人手,随意调动的宫人,甚至是被毒杀的皇儿……等皇帝忽然惊觉谢缨的手竟然能如此轻易地伸到他是身边之际,一股恶寒从脊梁骨窜出来。

——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他享受着这种钝刀子磨肉的乐趣。

这种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恐吓也同样适用于姜若。

谢缨在逼迫姜若做抉择。

是要选择彻底地投靠自己,还是继续摇尾乞怜父皇的宠爱,坐实最宠爱的公主的名号。

姜夕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默默将被褥拉过了自己的下巴,做好了睡觉最舒服的姿势。

只是忽然想到,那么自己……对谢缨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应该是没有的吧?

姜夕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个纯废物。

她不是这场权利博弈戏码的目标玩家。

第46章 第46章失去圣心的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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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夕继续在自己的小院做蘑菇干,只是随着天气逐渐变热,空气中越发干燥起来。

姜夕偶尔会支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得思考,到底是夏天死人好些,还是冬天好一些。

若是速度快的话,大军最快三个月可以全面压境。

只是,姜夕这批蘑菇干还没有晒完,大军撤退的消息就先一步传回来了。

煬帝借用哈察使者被山匪劫车一事发兵,对外宣称是为了南下剿匪,但不少大臣心里面可跟明镜一样——这是冲着淮阳王去的。

他们猜测,煬帝大概是眼馋南蛮的盐场和那个堪比吞金兽的珍珑阁。抑商一策是自古留下来的根本,近日珍珑阁的风头的确太大了,也的确该整治了。

虽然朝臣猜错了煬帝的动机,但殊途同归,煬帝派出的军队在涒河与水匪发生了冲突,没过几日,大军就逐渐撤回。

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姜夕本来是不该知道这些事的,直到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看见了穿着裙装的姜若。

自从在大理寺挂了名之后,姜若得到了几套定制的官服,几乎日日的装束都是那般,说起来,自己仿佛很久没有看见她穿裙子了。

——最明显的变化是自己没有她的旧衣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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