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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大概就没有相见的时候了。”

“她可以来找你。”姜夕不懂宜贵妃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是因为觉得姜若玩到最后将自己的命也搭上吗?

否则,为何会永不相见?

但姜夕还是猜对了,直到天边燃起一片火红,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布满了天际,将身后一群和尚的光头映照得通红,姜若也没有出现。

姜夕已经不想再劝了,反而蹲到了方丈身边:“和尚,你最聪明,去劝一下娘娘。”

哪知大和尚只是怜悯地看了宜贵妃一眼:叹息道:“娘娘是爱子情切,这等真情实意,哪是我等可以置喙的。还是再等等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姜夕不懂他们到底在犟什么,等一个明知道结果的答案。除了是浪费时间,不会有任何的收获。

慢慢的,连天空的火烧云都退去,夕阳彻底的沉入,此刻,旁边的宫女们默不作声的将手中的灯笼点燃,稀稀落落的灯光照着青色的石板,看起来更加寂寥冷清。

夜幕之下,连姜夕都看不清自己的手了,她默默的走到了一贵妃的身旁,扭过头去看她,小声问:“娘娘是哭了吗?”

宜贵妃已经维持这个姿势许久没有动静了,忽然,姜夕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狠狠的掐了一把。

“本宫是何人?怎么会干这种不争气的事?”

但姜夕分明听出她的嗓子有一些哑。

“启程吧。”

“阿弥陀佛。”

随着和尚的齐声,早已等候的车马终于开始启程,绵长蜿蜒,向着漆黑的前路走去。

*

四月后。

一个清晨,姜夕又在窗户透进来的白光中醒来。她有些失神的坐在床上,距离自己来到紫光寺已经过去了四个月有余,而天气也走过深秋,过完了寒冬,如今正是初春时节。

但即便经过了四个月,姜夕还是没有完全适应紫光寺的生活,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紫光寺的窗户不够遮光。

因此自从自己搬到了这处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懒觉。姜夕也曾经去找大和尚投诉过,但大和尚只是闭着眼睛,敲着木鱼淡淡道。:“出家人顺应自然,遵守天地规则,做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或者……若是无聊,你可以拜无渡为师,让他授予你卜卦、医术、算术、武术……”

“你们当和尚的还真是博学。”姜夕打住了他的话头,自己已经放弃学习许久了。

突然她又提问:“我可以下山吗?”

大和尚睁开了眼睛,带着不赞同道:“不可,施主莫非是忘记了你刚来紫光寺的时候,我门中徒弟为你拦下了多少贼人?虽然近日这些盗匪稍有减少,但事关施主的安危,还是不要以身犯险要好。”

方丈触及到姜夕皱眉的神色之后,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说教的意味太重,又放平缓的声音,劝解到:“若你出事了,贵妃娘娘定会难过的,为人子女,还应当为父母着想。”

姜夕并不觉得自己对贵妃有什么属于子女的义务,而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被她强行带来的。虽然你自己也并非十分抗拒。

但是……

“贵妃娘娘生病了,你们寺庙里的汤药不要使,我要下山寻药。”

大和尚再次回绝了她:“这并非是我寺中的药不好用,而是贵妃娘娘的病乃心病,心病自然得需心药医。”

“借口。”姜夕面不改色,“明明是因为这冬日来得又急又猛,贵妃娘娘一时之间水土不服,这才着凉,如今都过了两个月,还在断断续续咳嗽。”

“而且……贵妃娘娘她近日咳出来的痰中带有血丝。”姜夕猜测宜贵妃应该不是单纯的受凉了,应该是还有一些发炎了,而这世上有什么发炎,是谢缨手上的青霉素解决不了的?

既然这紫光寺礼的汤药不好用,那自己就得下山,为贵妃找来好用的东西,也算报答了那么多年湘水宫让自己蹭吃蹭喝的恩情。

大和尚却是忽然睁开了眼。

“施主似乎从一开始就对本座戒备的很,如今连一点实话也听不进去。莫非在施主心里本座还会害你不成?”

神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姜夕承认自己对神棍有着极大的偏见。

但想到自己还在人家的寺庙中吃喝拉撒,还是不要如此直白为好,姜夕没有什么诚意的辩解:“自然不是,师傅佛法高深,京城中谁人不知,那是我一个痴呆公主能够质疑的的。”

“那么施主是承认贵妃娘娘的病是心病呢?”

姜夕闭嘴了。而一切的答案都在外露的神情之中

方丈也知道自己刚才一番话算是白说了,这人是一点也听不进去。

最后只能叹息一声:“我看得出,虽然你与贵妃娘娘并非母女,但你是十分关心他的,不妨相信本座一回,去解了他这心病。”

方丈叹了一声,“你随她同来,娘娘又极其戒备外人,如果连你都劝不动,那本座也没有办法。”

姜夕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离开大和尚之后,虽然心上心里面不承认,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最坏的打算不过是给姜若修书一

封,让她来劝劝。

至于心病……姜夕是完全找不到头绪,自己与宜贵妃朝夕相处,也不曾窥见她的半分脆弱,那这大和尚又是如何看出的,莫非他真的有那传言中能掐会算的本事?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姜夕快步走向着宜贵妃的厢房走去。

其实宜贵妃的心病不难猜,起码大致的头绪是有的。

炀帝驾崩应当对她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即便是少年夫妇,可在宫中这么多些岁月,那么多的美人,又与权势纠缠在一起,也早就将他们之间的爱情蹉跎了不少。

按照宜贵妃的性子,顶多伤心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至于会发展成心病的程度。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有那日他们二人离宫之前,姜若迟迟未来送行。

要知道宜贵妃一向把姜若这个女儿当成命根子,可却见不着姜若最后一面,尽管面上不显,但心里定然是伤心的。

念起这事,姜夕又不由得想到那日临行前,宜贵妃对自己有些黯然又有些嘲讽地提起,那日会是她们母女二人相见的最后一面。

当时他还在奇怪,为何会是最后一面,莫非与贵妃的心病跟此事有关?如果他真的那么想见姜若直接写信送去,京城离紫光寺算不上山长水远,姜若不可能不来。

而且……虽然自己深居高山之中,但来来往往的香客还是为自己带来了一些信息——例如谢缨打仗得胜归来。

姜若大悦,将其封为摄政王。

虽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姜若的命令会引起怎么样的渲染大波,但如今战火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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