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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气势也没受到任何影响,就连原本有些挑衅的部落都安分下来,比先前恭敬了许多。

翌日一大早,福全和常宁都回来了,这回兄弟俩脸色倒差不多,都面色如土。

福全先开口:“皇上,臣带人追击那些刺客,一直追到库尔奇勒河对岸,他们且战且退,被俘虏的都自杀了,跑了三个。”

常宁紧跟其后,一夜未眠的嗓子哑得厉害:“臣弟带人仔细从悬崖上下去,沿途看到好几片染血的碎布,搜过崖底……发现了被野兽咬过的残骸,还找到了这个——”

他将一个染血的荷包举起来。

康熙不用看都知道里面有什么,是太后赏给那混账的两锭梅花银。

她还给起了名字,像不识数似的,总要拿出来数一数。

康熙面色丝毫没有变化,甚至没多看荷包,只淡淡吩咐——

“刺客一事不必再追,但朕临时起意出行,能如此恰到好处的刺杀朕,必定有人里应外合。”

“福全你跟阿兰泰配合,把人查出来,将功补过。”

福全松了口气,赶忙应下,听康熙的声音比常宁还嘶哑,关切问道:

“皇上身子如何了?臣一定竭尽全力追查,您千万保重好龙体啊!”

“朕没什么大碍。”康熙平静地安抚福全一句,这才转向常宁。

他半垂着眸子摩挲了下扳指,思忖片刻,哑声吩咐:“传朕的旨意,所有战死的侍卫厚葬。”

“其家中有适龄子弟者,原本职务荫及家人,无适龄子弟者,着宗人府记档,按照侍卫品阶提一等加封女眷诰命。”

常宁心想,这抚恤可够优厚的,往后也不怕侍卫们不拼死护驾了。

虽一文钱都没给,可不论是宫中侍卫职,还是诰命,都是能细水长流保证家里荣光的。

连他听了心里都有些暖意,这才是满蒙子弟愿意以命效忠的天可汗!

在常宁铿锵有力应嗻的声音里,康熙仿佛不经意般看了眼李德全已经接过来的荷包。

上面的血迹扎进他眼底,扎得他心窝子空了一块。

他不动声色深吸了口气:“奉御女官方荷,为朕挡了一箭,又为朕引开追兵,两番救驾之功,特封她为熙妃,以贵妃礼……厚葬。”

福全和常宁都愣了。

常宁下意识道:“皇兄,这不合规……”

福全狠狠一把掐在他腚上。

这棒槌,不过是个孤女,没有子嗣,更无亲眷,再尊贵也是身后事,连后顾之忧都无,他反对个什么劲儿!

常宁倒抽口凉气,总算还没笨到家,讪讪在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不吭声了。

康熙倒还平静地解释,“朕弃她而逃之前,为保她性命,应了她,也许有刺客听见了也说不准,朕已弃她一次,不可再次失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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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立刻应声:“皇上说的是,臣和常宁立刻着人去为熙妃娘娘准备棺椁,她救了皇上,这也是她该得的体面。”

康熙没再说话,挥挥手叫两人退下。

李德全恨不能将那荷包一口吞下去,也省得在皇上面前刺主子爷的心。

但令李德全诧异的是,康熙并未露出任何悲情,只叫他将荷包送去给常宁。

洗漱过后,甚至早膳也用了不少,还赏了御膳房。

李德全恍惚了下,以前万岁爷遇上这种事儿,也绝对是最镇定的一个,一如现在这般正常,就像……御前从来没出现过方荷这个人。

可他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寻着空儿去找还在养伤的干爹说。

梁九功叹口气,什么都没说,只翻过身避开李德全的时候,努力吞咽着缓解哽住的喉咙。

福全和阿兰泰只用了三天,就找到了泄露消息出去的叛徒,竟然是上驷院曾为皇上牵马的厩夫。

但并非他们查案的能力多高,而是那厩夫被人发现中毒死在了马厩后头。

与他一起死的,还有那日曾为康熙换马的阿敦侍卫,是照影被人动了手脚,才引来狼群。

因阿墩侍卫的职责是在上驷院负责训练和培养御马,此行所有上驷院的官差都被福全押下去审,却一无所获。

只有一个负责打扫马厩的小太监说,看到有两个战死的侍卫最近阔绰了不少,买了好些皮子藏在帐篷里。

皮子找到了,多出来的银子也找到了,可银子上没有任何标记,线索又断了。

康熙倒不意外,以噶尔丹的狠劲儿,收买厩夫掳走那阿墩侍卫的心上人威胁,想得到他的行踪不算难。

那侍卫倒不像噶尔丹的手笔,他心下隐约有数,只按下不发。

赵昌派出三十个暗卫紧盯着噶尔丹,自己带队千里奔袭出去探查,比福全和阿兰泰出息些,查到了那个死去的可怜女子,还有厩夫赌钱被人拿捏住把柄的证据。

只可惜,准噶尔部并没有直接出面,死掉的刺客只能肯定是北蒙人,却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是噶尔丹的人。

这就够了,康熙不需要证据,下令叫赵昌引起准噶尔骚乱后再回来。

现在与罗刹和谈,漠西与罗刹只隔着个喀尔喀和漠北,若同时打起来,双方夹击,大清和北蒙会很被动。

所以他处置了上驷院几个玩忽职守的官差,罚了几个在西边林子附近巡逻的官兵,此事就算了了。

行猎继续,篝火宴会越来越热闹。

到罢围那日,康熙在高台上接受了蒙古王公和八旗子弟进献的鹿尾和猛兽,朗声笑着给了他们奖赏。[注]

太子和大阿哥则分别进献了虎皮和狐皮,也得了太后和皇上的交口称赞。

木兰秋狝结束前的最后一次篝火晚宴,康熙虽还受着伤,却豪迈地与北蒙的王公贵族们推杯交盏,定下了好几桩满蒙联姻的姻缘。

福全和常宁也分别得了一个北蒙庶福晋,叫这场晚宴圆满落下了帷幕。

在北蒙汉子热情的敬酒下,福全和常宁不出意外地又喝多了,连康熙都喝得满脸通红,兴致十分高昂地回到皇帐内。

一进皇帐,康熙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他一如往常,喝多了酒不爱说话,只安静坐在龙床上。

李德全过来伺候,“万岁爷,您喝得不少,喝点醒酒汤吧?”

康熙慢吞吞撩起眼皮子乜他一眼,沉声吩咐:“叫梁九功来伺候!”

李德全顿了下,对上康熙格外冷沉的目光,到底不敢说话,赶忙出去,叫齐三福去请人。

梁九功心里清楚,主子爷要见的人不是自己,可他还是瘸着腿过来了。

进门后,他努力放柔了声儿问:“爷,奴才梁九功,伺候您歇着可好?”

康熙眉心紧蹙,“放肆!你听不懂朕的吩咐吗?朕要——”

梁九功一时没忍住,泪流满面跪地,一声不吭,却是再也没地儿给皇上请人去了。

康熙没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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