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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兄……”
“无需担忧,阿淮不会有事的,我也会派人前去的。”闻寂之道:“不早了,你们先下去休息。”
“是。”闻溪与闻昭齐齐应声,然后退了出去。
“天已经这样黑了。”闻溪瞧着此刻的夜,不禁感叹。
“嗯。”闻昭也抬眼看去:“马上,天就亮了。”
闻溪道:“总有人不希望天明,也总有人期待着天明。”
“……”
第67章
魏长烨谋反了
清晨时分,浓雾弥漫,四周的景物模糊又暗沉,如五更天的光景。
外头的打鼓声与百姓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今日,是魏安登基十年来,初次选秀纳妃,宫中由太后主导,秀女依次入宫。
一道圣旨被立为贤妃的苏沫,便从驿馆出发,街道之上,万分热闹,南梁太傅与苏锦随身在侧,送他们的南梁公主入宫,用南梁的习俗,撒金银,引得南越百姓欢呼争抢。
瞧着南越一众百姓和这汴京城的繁华,苏锦眼底微热,下意识攥紧了缰绳,总有一天,南梁也会如此,阳光缓缓洒下,眼前景更明了些,远远瞧着那高城红墙,他冷冷勾唇,眼底神色意味不明。
苏沫手持圆扇,偏眸去看苏锦,不知为何,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瞧着前方,又有些忐忑,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父皇说的不错,身为皇室子女就不能自由,最终,还是只能从一个宫中出来又入了另一个宫中。
但她不悔,只愿南梁百姓能够与南越百姓一样。
将苏沫送至宫门口,苏锦与太傅便勒马了。
太傅轻声问:“殿下,我们何时动身?”
“再等等,还不到时候。”
太傅皱眉:“可南越陛下说了,今日就让我们出汴京城。”
那话表面听着好听,怕他们出来太晚,南梁皇帝忧心,而近日南梁皇后身子不适,是以,便不久留他们。
可都是在官场十余年的,谁听不出这是在赶人?太傅也理解,毕竟,他们在南越这样久,南越有所防范也是对的,可苏锦此刻是什么意思?
“去安王府。”
“殿下!”太傅急了:“这般时候可不能再掺合进去,若是……”
“什么时候,本殿下做事需要听从太傅的了?”苏锦面色微沉:“太傅别忘了!父皇让我们来南越的真正目的!”
“臣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苏锦冷笑:“太傅别忘了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可别因一次出使南越,而断送全家前程!”
“臣不敢。”
“不敢?便滚去驿站收拾东西,告诉几位大臣,日暮时分,城外十里坡汇合。”
“是。”
“……”
*
“你醒那么早。”朝颜刚从屋内出来,便见坐在石桌旁的闻溪,单手执着棋子,似是在思考。
闻溪没有说话,朝颜也没再打扰她。
此刻的闻溪,好似看到了山谷,浓雾弥漫,如幽静,看不清前路,而一人被困其中,狼群环绕,那人身上染血。
寒风袭来。
闻溪身体微颤,手中子落到棋盘之上,她看过去。
唯险,得胜。
她唇瓣微抿,从褂上来看,阿兄的确被困,她甚至能感知到阿兄的鲜血,闻溪手心下意识收紧,杨九州在那里,阿爹也派了人过去,阿兄应当不会有事的,那个胜,定会让阿兄平安回
到汴京中的。
抬眸,阳光已经落满了整个望月阁,闻溪心头轻叹,还是扬手打乱桌上棋局,又重新布了一局。
不知过了多久,闻溪喉间发出一声轻笑,“如此,那便都死在这里吧。”
上一次,她得知谢观清竟然仅用占卜就探出她乃重生时,令她心惊不已,回府后,她用灵棋占了朝颜过往未来,再占谢观清时,却发现什么也占卜不到,曾怀疑自己是否是学的不够好,杨九州却说,灵棋通她性,是她心乱了,所以无法占卜。
可后来,她又试过两次,仍旧不行。
这让她不解,也不敢轻易拿这占卜之术去与谢观清比较。
而今日,再占卜,她却占卜到了谢观清的出处,与她先前的怀疑所差无几。
闻溪心头微松,看来,近几日的卷宗没白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好戏就要开始了。
扫了眼正在拣草药的朝颜,道:“收拾一下,你先入宫吧。”
朝颜手中动作微顿:“现在吗?”
闻溪颔首,见朝颜朝她走来,笑了笑:“不必害怕,有些事情会在今日有个了结,记得我昨夜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昨夜,她二人可是快五更天了才睡。
“好,那便入宫吧。”闻溪起身进了屋内,换了身衣裙,与朝颜同时出府,却去往不同的方向。
皇浦司。
闻昭正在找卷宗,忽而听到脚步声,回眸看去:“小溪,你先坐。”
说完,又埋头翻找,眉心时不时皱起,整个有关汴京,或朝臣,或案件的卷宗都在这了,怎么会找不到呢,她明明记得,之前就在这的。
“闻捕快。”一个捕快从室内出来,将手里的卷宗递给她:“你看看,你要的是不是这个。”
闻昭忙伸手接过,展开来看,面上一喜:“是这个,辛苦你了。”
“小事一桩。”捕快咧嘴一笑:“大人说了,他不在京中,我们便听你吩咐,闻捕快若想要让兄弟们做什么,尽可直言。”
闻昭也笑了,“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好。”
“我昨日忘了跟你说。”待屋内只有二人时,闻昭才开口:“大理寺卿之子已经死了,没法查。”
“死了?”闻溪一愣:“何时?我怎么没听说?”
“在阿爹从北凉回来的那一夜。”闻昭道:“被永亲王杀的。”
闻溪皱眉,她还好奇,怎么重生后,不见那大理寺卿之子跟在谢观清身边了,原来,竟是死了,还死的这样早,可见,她的重生还是在无形之中改变了不少东西。
“你看看这个。”闻昭将手中卷宗递给闻溪,轻声道:“谢观清十岁入宫救治了陛下,那时先帝尚在,先帝龙颜大悦,本想让他入宫,进入太医院,可他拒绝了,什么都没要,只要了一座府邸,说是想有一个安身之所。”
闻溪瞧着卷宗上的记载,淡淡道:“也就是如今的国师府,离镇国将军府不远,我每次出府,几乎都能够遇见他。”
闻昭道:“我昨夜去问了在府内多年的老管家,那几年,谢观清常常在镇国将军府外徘徊,管家以为是他想来看你,便没有阻拦。”
“此事我知道。”闻溪道:“是后来从江南回来后知道的。”
谢观清告诉她,他每夜都在镇国将军府外,只是想看看她,尤其她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