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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先帝的回忆日渐凋零。何况宫外还有那么多的男人觊觎着她,她也心知肚明文羿升拦住自己想要杀她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那个男人,也逃不过庸俗的世人,不知何时也沦为了谢泠芝的裙下之臣。可是她不在意。
她不在意任何男人,任何男人都无法打动她坚如磐石的心,只有手中的权力才是实实在在的。
既然那么多人想要她活着,那她就做这个顺水人情好了。
反正还不到时候。
她会慢慢的折磨她,品尝她的痛苦,她的痛苦是她最好的灵药。
至于谢岐,他既然是谢泠芝的亲弟弟,那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虽然他各个方面都是无可比拟的人中龙凤,但是谁让他挡了自己的路呢。就算是一颗绝世明珠,她也要含泪将它砸碎。
她要让她最疼爱的弟弟死在她手上,然后再送她最后一程。
。
深夜秉烛,谢岐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一封封弹劾信,床边站着几位心腹。
不知是哪位翰林御笔写的,义愤填膺,字字泣血,足足骂他骂了两张纸,就连他本人看了,也难免不被牵动情绪。
谢岐看完了信,随手丢进了烛台,单薄的纸片很快在夜空里悠悠燃成了灰烬。
“这帮人果然是坐不住了,要趁着这个机会治侯爷于死地,逼侯爷造反。”周平忿忿不平。
谢岐默不作声,片刻后,淡淡地问向欧阳瑾,“叶广陵那边如何了?”
“叶广陵那边已经助惠王灭掉了燕王。”欧阳瑾道,“燕王在西境耗尽了兵力,又在幽州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早已是秋后的蚂蚱,叶广陵已经将侯爷的意思传达给了惠王,看来惠王已经听了进去,欲要在灵州称王改号,相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长安来。”
谢岐点了点头。
一切发展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般的王侯叛乱,只要是镇压得当,翻不起风浪便罢了,变若是称王改号,那就是自封为王,真正的要成为一方诸侯,到那个时候,一切的
镇压都会变得相当棘手。
燕王一党覆灭,惠王欲要自封为王,不出所料这两个消息会在长安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而到那个时候,柳湘茹一定会求助于谢岐,令他带兵反叛。
只要她能用的到他,那她就杀不了他。
相应的,谢泠芝的性命也会得以保全。
柳湘茹虽然目光短浅,心思贪婪,但若是想要长久地坐在统治者的那把位子上,便不得不把朝野上下和民心当成一回事,就算是其他大臣再对他有反对的声音,她也会替他从中斡旋。
谢岐与惠王联手击垮了燕王,又明里暗里地暗示惠王,若是他日后称王改号,他必会加以援助,而他们两个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柳湘茹,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双方曾经兵戈相见,但是利欲熏心的惠王在权衡利弊之后,还是最终选择了倒向谢岐这棵大树。
他人在边关别无选择,而边关又是谢岐的天下。
而这也正是谢岐的纵横捭阖之计,既灭掉了一方叛党,又留下了一个更大的隐患,借此拖延朝廷。
而他就要趁着这个时间段,联合长安各大世家,重塑权力关系网,架空柳湘茹的权力,扶持当今天子。
他会选择一个更合适的人来辅佐天子。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不介意那个人是自己。
“侯爷,您的伤如何了?”这个时候,周平插嘴问道。
谢岐动了动手臂,牵动间露出结实精健的上半身,几人便看到他的身上依旧缠着厚厚的纱布,唯一的不同便是纱布外面已经渗不出来红色了。
“差不多了。你们退下吧。”
寝室很快便恢复成了一个人。谢岐沉默地坐在烛光下,橘黄色的光芒将他的侧脸在帷幔上映出一道深刻的黑影。
他心中清楚,不光他是这么想的,这一切恐怕也是文羿升所想的。
他知道,这背后的诸多事情,都是他在背后暗中谋划。
士别三日,经过多年时间的积淀,那个男人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他真正要警惕的那个人从来不是柳湘茹,而是文羿升。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
或许不等他出手,他便会先一步消灭柳湘茹,成为一人之下的摄政王。
所以,他必须要赶在他出手之前,将这个护卫出身的禁军统领一网打尽。
他得要有所行动了。
玉昭端着汤药推门进来,一眼便看到卧趟多日的谢岐破天荒下了床,似乎在拿什么东西,样子有些吃力。
她心中一紧,本能地喊道,“飞蘅,小心——”
她找了个最近的地方放下托盘,快步走到他身边,将他抓住扶稳了,带着指责,又藏不住关心,“你怎么下床了?”
谢岐这几天早已能够下地走动,他喜欢在无人的时候,一边踱步,一边在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他感到口渴,想要拿起桌上的杯子喝茶,却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住,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玉昭竟然出现了,急急忙忙地扶住了自己,模样看上去有些急切。
他稳住身形,收回了要拿起茶碗的手,挑了挑眉,低头看着她。
不知怎么的,看到她此刻对着自己忧心忡忡的一张脸,他心里的烦躁郁气竟然慢慢地开始消散。
一种充盈了整颗心脏的轻盈与幸福,正在缓缓地填补进来。
他微微一笑,突然难得起了一丝逗弄之心,故意歪了歪身子,假装站不稳。
玉昭吓了一跳,更加用力地扶住他,奈何男人的重量实在太重,她反应不及,惊叫了一声,被他倾压了下来,连带着一起跌到了身后的床上。
她被重重地跌到床上,意料之外的,头部却并没有传来钝痛。
原来是后脑勺垫过来了一只手,将她的脑袋轻轻地托住。
她抬起眼,立刻对上了一双深邃又含笑的眼睛。
玉昭唰的一下脸红了,知道了他是在逗弄他,佯装愠怒,“你——”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声愠怒的指责里,竟然还带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娇,令眼前的男人心间一动。
然后下一刻,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了痛苦之色,将她心里的怒火打散了个干净,玉昭立刻又紧张起来,顾不得其他的,连忙变了脸色,“怎么了飞蘅,可是哪里不舒服?是我压到你了吗?”
谢岐捂住胸膛,痛苦地唔了一声,似乎就要承受不住这份伤痛。
玉昭不禁心疼起来,忙凑了过去,“快让我看看。”
她保持着被他压倒的姿势,低头凑近他的伤口,欲要一探究竟,然而却被男人扣住后脑勺的大手轻轻托起了脖颈,迫使她不得不重新抬起头来。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