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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您的任务?”妹宝指了指前半幅绣面,竭力维持礼貌,“您看,前面都是我绣的,你我仅是对背景处的祥云,就有不同的针法处理,而且我之前是双面绣法,您现在这样绣下去,这幅刺绣就只能做单面展示了。”
绣娘说:“嗯,对,但是我的技艺水平达不到双面展出的水准,所以丁老师说这幅图就做单面展示了,只要专注把单面绣好
就可以。”
妹宝咽了下,眨了眨眼:“什么意思?我明明都完成一半了!”
绣娘委屈地耸耸肩:“我只是听从安排。”
这时,旁边一位绣娘听不下去了:“妹宝,你朝她嚷有什么用,这是丁老师的决定。”
妹宝蹙眉,解释道:“我不是要朝她嚷。”
“那你现在不是在嚷吗?”那位绣娘又说,“你手艺是好,可大家都是入行多年的老人了,给点起码的尊重好吗?”
妹宝心里一慌,脱口而出:“我哪里不尊重大家了?”
“你数数年后,你安静坐在工作室里的时间有多少?”
“对啊,谁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
“你们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可我们还要吃饭呢,你为难我们这些绣娘做什么?”
这边绣娘七嘴八舌开始声讨,工作室里其他学生坐不住了,又帮忙说话:“妹宝哪有为难大家,有一说一而已,无缘无故的,本就没有绣一半换别人来接手的道理。”
“谁想接手吗?真像你们那么天真想当大艺术家,那大家还要不要吃饭了?”
学生也气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家都在为项目努力,未来效果好,大家得到的报酬自然就多,待遇都是一样的!”
绣娘哼笑一声:“什么一样?丁老师可从未承诺要给我们署名!”
“你又不是主创,概念来自丁老师,人物场景搭建这些都是我们从历史资料里挖掘整合,再构思、笔笔画出来的,凭什么给你署名?”
“说得谁不会画底图?别以为比我们多念了几天理论,就无人能敌,无可替代了!”
“可不是,什么双面单面,做得那么傲慢,单面展就单面展呗,反正项目都要黄了。”
……
莫名的,工作室里闹哄哄地吵起来。
然而妹宝只听到关键词,试图打断众人:“项目要黄了?什么意思?”
门又开,“知啦”一声。
“可是妹宝又有多无辜?”
——这句嘹亮台词跟着高跟鞋的踢踏声一起进入工作室,争吵声戛然而止,众人皆噤声看过去。
除了去人才市场搞招聘的田俊杰,秦淮远等人都跟在丁映身后。
视线相对,丁映愣了下,秦淮远也愣了下,秦槐云和钱苗苗则是明显一慌。
妹宝站在原属于自己的绣案前,顶替她的绣娘稳坐如山,面上挂着不满,这情况一目了然,但丁映什么解释都没有,淡漠收回眼神,径直往办公室走。
秦淮远眼风往后扫,秦槐云和钱苗苗一秒领悟,三人分头行动,他跟丁映进办公室,另两个过来把妹宝拦截。
“吧嗒”一声,办公室的门锁扣上了。
妹宝既生气又无奈:“当事人是我,为什么要避开我?”
“什么当事人就是你了?”秦槐云故作轻松地笑笑,拢着她的肩头把人往工作室外带,“只是有一点点的误会,等师兄跟师父说清楚就好了。”
“对,没有要避开你,这件事本就跟你无关。”钱苗苗也帮着把人往外推,面上更是笑盈盈,企图营造一片和和美美,“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师姐给你准备了礼物放在宿舍呢,先去看看礼物吧!”
秦槐云说:“是啊是啊,咱们妹宝又长大一岁了呢,快快乐乐的日子就不要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说话间,妹宝已被她俩推着搡着揽着到了走廊。
秦槐云说:“中午想吃什么好吃的?我订位置,什么都可以,反正师兄付钱。”
钱苗苗又说:“想吃火锅吗?你田师兄之前和速哥一起囤了好多食材,他还跟速哥学了手炒制火锅底料的活,不开玩笑,都能开店了,咱们可以借甜姐的公寓煮火锅吃,现在……大家一起准备也还来得及。”
秦槐云说:“好苗苗,你说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钱苗苗边走边笑,又跟妹宝说:“要不要叫上你室友一起,人多热闹。”
妹宝:“……”
秦槐云笑嘻嘻:“可以、可以,师兄订了好大一个生日蛋糕,两层呢,我说吃不完,他说生日蛋糕买来就不是为了要吃完的,什么少爷发言,笑死我了。”
两人说着就哈哈笑起来。
这么一唱一和的,倒真让妹宝心情舒缓许多。
走廊再往前,拐个弯要下楼了,妹宝停住脚步,往后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槐云掰回她的脑袋,安慰道:“等师兄解决,解决不了再告诉你。”
这话一落,背后便传来一声砸门的轰响,走廊上的三人皆是一震。
丁映踩着高跟,步履匆匆出来,秦淮远去拉她胳膊,却被她用力一甩,又大声呵斥:“秦淮远你清醒一点,谁才是你的家人!她需要你的照顾吗?我看你秦家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当初就不该为了你把她收进来!”
秦淮远也不甘示弱地大声回应:“您怎么能这样说话,您明明是看中妹宝的才华!”
“有才华的人多了去了,她那样复杂的背景,任谁招惹上都是个麻烦!”
“妹宝什么都没做错!”
“我知道,所以错都是我的错,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人在气头上了,这话丁映是一点没打算避开妹宝。
妹宝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愤怒,眼神凌厉、面冷如霜让人不由胆寒,走起路来,耳朵上坠着的耳环,金闪闪、绿晃晃的,只知道雍容贵重,却无论如何看不清具体造型。
她在妹宝面前停下脚步,凝视几秒,又深深呼吸。
秦槐云下意识往妹宝面前站:“……师父。”
钱苗苗拽着妹宝的手腕,想强硬带走她:“走,教授在气头上,别管。”
但只是被那样冷漠无情地盯着,妹宝就犹如被火炙烤,被刀片一层层割开,难受得不行,她咬咬唇,因为不明所以更觉委屈:“老师,我做错什么了?”
丁映垂下睫,叹出一口气,逼迫自己稍微冷静一点,才忍痛说:“妹宝,接下来,我所有的项目都不用你参加了,既是学生,本本分分坐在课堂,把基础知识打牢最是紧要,以你的才华和背景,学历和项目经历都只是云烟,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依然也会前程似锦。”
秦淮远直接挡了过来:“您这是身为老师和长辈该说的话吗?都说了事情已经在解决了,您不信我,总该信小叔,信爷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