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6


,但或许又请了假,和蜀绣班子那群人在一起玩闹,地点刚好选了酒吧,年轻人聚会,不是饭店,就是酒吧KTV,不稀奇。梁鹤深很快冷静下来。

妹宝声音懒懒的:“红谷巷里一家名叫‘醉入’的酒吧。”

恰逢路口红灯停,梁鹤深一边留意前面道路,一边继续说:“好,给我发个定位,我马上过来,你明天还要上课,酒不宜多……”

嘟嘟嘟——

乒里乓啷的摇滚音乐戛然,电话被挂断了。

什么情况?梁鹤深分出余光晃了眼手机屏幕,没等来妹宝的定位消息。

靠边临停,往导航里输入目的地,醉入?哪两个字?他试着查找,找出来,是在红谷巷里的一段禁行区。

接近目的地,梁鹤深再给妹宝打电话,已经无人接听。

担心她玩脱,醉酒误事,跟她师兄师姐们在一起,人身安全倒是有保障,怕就怕某些心怀鬼胎的人借机为非作歹……

梁鹤深想得心烦,也心乱,最后开门下车。

复健到现在,他离了手杖也能走,就是缺了点安全感,还是把手杖带上,实木纹理细腻,似山也似水,再镀一层鎏金,点缀几颗宝石,确实是好看。

而且,真让他再看见秦淮远那家伙对妹宝动手动脚,这次他绝不会只是敲柱子了。

今夜之后,等他往妹宝的无名指上正式套上了婚戒,等明天一早去民政局敲定了名分问题,就再也没有姓秦的事了,梁鹤深暗自心想,想着想着,嘴角浮出了笑,只盼着妹宝没有喝得酩酊大醉,不然他……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女主人醉得不省人事可还行?

梁鹤深几乎可以想象到妹宝喜极而泣的表情,她湿漉漉又亮闪闪的眼睛,因为潮湿而凝结成片的浓郁睫羽……

虽然他发自内心不愿意看到她掉眼泪,但如果是因为这种原因,梨花带雨也变得万分可爱,反正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就好啦。

所以,直到他顶着嘈杂炸裂的金属摇滚乐,在灯红酒绿的舞池里,在搔首弄姿的一片狂放肉浪中,锁定那道刺眼白光,并且看到她那段摇曳生风的舞姿前,他的心情都是相当愉悦的。

或许也因这伴奏格外火辣,梁鹤深恍惚被这一阵阵侵袭入耳的声浪震得胸闷、头疼,目之所及,暗色灯效暧昧而靡艳,加重了他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眩晕感。

晕那男男女女,晕那摇晃酒杯,晕纠缠其中的,那一颦一笑。

一首重金属结束,妹宝歇口气的功夫,看见了他,懒洋洋的一眼,有恃无恐的一眼,她慢条斯理走过来,舞台只有一步阶梯,对正常人而言可以忽略不计,对梁鹤深而言依然是一道不容易跨越的坎,而这个高度,刚好够她与他视线齐平。

“你来啦?”妹宝舞后的气息还没喘匀,笑着递出手,“来跳一曲吧?”

梁鹤深晃了下睫。跳这种热烈的、激情的舞?他?

不由腮帮一紧,但转念想到她的生日,还有今夜的计划,到底压住了内心的火气,只是眉棱微蹙,而声音如常温柔:“你喝了多少啊?”

“放心,没醉。”妹宝笑一下,很平静的表情和口吻,“就一杯十五度的SingaporeSling,半杯四十度的BloodyMary,说得还算标准吧,刚跟棠糖学的。”

“棠糖?”

妹宝往他身后指,梁鹤深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看到一个身着白T恤的女生,大大的眼睛,后脑勺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很清新爽利的打扮,视线相对,女生抬起手,开朗热情地对着两人挥了挥。

梁鹤深收回目光,再环顾一圈,企图在这间酒吧找到熟悉的面孔,未果,于是重新落回妹宝身上:“你师兄师姐呢?”

“没来。”妹宝说,“棠糖带我来的。”

梁鹤深拳心一紧,突然就有些摁耐不住的焦急愤怒:“她怎么?你们两个女生怎么敢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他说着便伸出手,严厉道:“下来,回家。”

妹宝垂下眸,看他摊开的手掌,好几秒,又抬起,偏头看看演奏台:“下一曲要开始了,你跳吗?不跳我就自己继续了。”

“……”梁鹤深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别闹了,回家。”

“你该很满意才对呀!”妹宝笑着,一步一步后退,重新退进舞池中。

架子鼓“当”的一声响,前奏开始,斑斓灯光一闪而过,犹如打翻一碟颜料盘,混乱、又割裂,乱糟糟的,晦暗不明。

舞池中央,妹宝融进流光溢

彩的光斑中,她张着嘴,在对他说:“是你为我选的。”

那道慵懒而细弱的声音完全被金属乐覆盖,梁鹤深不确定她说了什么,只是看嘴型,心里就咯噔一下——他有种非常不妙的直觉。

是回旋镖,飞回来了。

出于心虚紧张,还是出于纵容宠溺,都说不好,梁鹤深抿抿唇,沉默片刻,决定让妹宝继续跳会儿,运动有助于分泌内啡肽,能让人身心放松,说不定还能消消气。

至于她的室友?既然是初次见面,于情于理是该去打声招呼。

只是脚步还没挪动,妹宝就从独舞,切换成了合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男人,把手压在了她纤细的腰上,两人眼波传递,热辣起舞,在艳丽魅惑灯光下,放肆暧昧。

大脑轰然陷入一种空白状态,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舞池中央,大掌捏着妹宝的手腕,口吻愠怒而不耐烦:“别跳了,回家!”

“你放开我!”妹宝用力将他的手甩开,“我成年了,二十岁了,今天还是我的生日,我跳个舞而已,这你也要管束?”

梁鹤深扫她一眼,眼疾手快又捉住她的胳膊,一边拽着她离开,一边冷声说:“回家跳,你想怎么跳怎么跳!”

“我不要!”妹宝拼命挣扎,甚至低头一口咬在他手背,又摊手推开他胸膛,“我是你养的狗吗?就算离了家也不能挣开你手中的绳?”

极尽愤怒的刻薄用词,极尽抗拒的暴烈动作,让梁鹤深防不胜防,心底一沉,脚底险没站稳。

舞池动荡翻滚的脚步和身躯因这动静而停滞,探究的目光聚集而来,连五光十色的灯光也似凝固。

激烈狂暴的“当啷”声却没停止,毫无眼力见地拨乱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

视线再抬起,一道阴鸷的绿光正巧投射在妹宝身上,短短几秒流连,把她眉间的疲惫,眼中的冷漠,混同那粼粼的绯红泪光,一并泼向某个高大挺拔,却只是被她搡一下就差点摔倒的男人。

梁鹤深两腮微动,紧握手杖,情绪骤然失控:“阮妹宝,你真是!”

话音终结于她冰冷而无畏的注视下。

梁鹤深猛地咬牙,低头,抬手狠狠摁了摁眉心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